“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伍文虎的事情办的快或慢,速度控制在我的手里。如果能够办,我会尽快去办。如果实在不能办,我也会早点把这件事了结。不管结果如何,事情都要办得漂亮,要让伍文龙心服口服,让他明白我是尽了心出了力,办不成的原因全在他们自己身上,免得伍文龙在我的调动问题上大做文章。省高速公路的事情,章厅长你可以多关心一些,多到上面去跑跑,说不定能快一些。万一在我任期届满的时候,规划还没有批下来,银行这边我还可以找点借口拖延一下。根据以往的经验,拖个把月时间不成问题。”
章建国听王悍东如是说,知道王悍东这块狗皮膏药是要硬贴在自己的身上了。如果硬要把这块狗皮膏药撕下来,说不定连皮带肉地撕下一块肉来,章建国可没有这个胆量:“既然王行长有意到交通厅大展鸿图,我当然非常地欢迎。我明天就给伍文龙回话,让伍文虎和你接触一下,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两人又对三江公司财务上的一些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很快达成了共识。主要的一条是账上的资金要虚立成本,尽快转移。因为资金数额巨大,用假发票只能充抵很少的一部分,因此资金的转移方法是两人自扫门前雪,各显神通。
王悍东的生活信条之一是有钱不用等于没钱。他是说到做到。首先把他的“四丽”安顿得舒舒服服。周丽以前已经买了一套酒店式公寓,目前没有为她再买一套房子的必要。只要对周丽平常的开销放宽一些,她就能感到满意。在电视台做节目主持人的朱丽,因为她和电视台台长关系密切,朱丽搭上了电视台福利分房的末班车,分到了一套三房一厅的房子,王悍东因此省下了将近一百万的开销。但是王悍东做事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太欺侮朱丽。他就以公司的名义,给她买了一辆进口的法国跑车,所花的银子和买一套房子也相差无几。陶丽是省歌剧院的当家花旦,她一直和王悍东闹着要买一幢独立别墅。王悍东早已答应下来,迟迟没有兑现,现在自然到了实践诺言的时候,王悍东为她在南郊的妈祖山下,挑选了一幢独立别墅。别墅背山傍水十分幽静,两人在此约会,别有一番情趣。王悍东对颜丽也算不薄,替她买的是一套九十平方米普通公寓,连精装修的费用在内,也有一百万上下了。
王悍东的“四丽”分布在新闻媒体、文艺界、娱乐行业和企业,四种不同职业的女人,有四种不同的品味。王悍东像是品尝四大菜系的菜肴那样,轮换品尝这四个女人,真是忙得不亦乐乎!王悍东的女人情结,在中国的高官中,论数量比不上江苏省建设厅原厅长徐其耀,徐其耀记录在案的女人有146位;论素质比不上重庆市委宣传部原部长张宗海,包养未婚本科大学生17人;论干劲比不上湖南省专用通信局原局长曾国华。他对情人写过保证书,发誓每周不少于3次性生活;论“学术能力”比不上海南省纺织局原局长李庆善,曾经写下性爱日记95本;论“科学管理”略输安徽省宣城市委原副书记杨枫一筹,他用MBA知识管理7名情人,令其各自发挥所长;论“团结精神”比不上福建省周宁县原县委书记林龙飞,他为22名情人共办群芳宴,并设下了30万元的佳丽奖……。但是王悍东玩女人的儒雅之风,前面几位则难望其项背。王悍东自从把颜丽送给徐沈平以后,他品尝颜丽就得见缝插针,不如以前那么方便,虽然偶尔为之,但是当是小别赛过新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王悍东买房买车的钱,全部从三江公司的账上开支。在公司的固定资产账上全都登记在册。处理法国跑车的账目,技术问题比较简单,车子归朱丽使用,有关车辆的有费用,也全部在公司报销。等车子跑满五十万公里,车子做报废处理,一点痕迹不留。两处房产也属公司的固定资产。王悍东找做假证件的贩子,做了两套假的房产证和土地证,用假证把两套房产登记在公司名下,谁也不会去认真核查房产证和土地证的真假,等十五年房子折旧完了后,账本也烂得差不多了。两处房产产权的真实登记,分别登记在颜丽和陶丽的名下。王悍东在办理房产登记时,多留了一个心眼,他怕两人背着他偷偷地把房子卖掉走人,在两处房子的产权证上,他都是房产共有人,他分别拥有百分之五的产权。虽然这样做对颜丽和陶丽的产权影响不大,但是没有他的签字,她俩想私下卖房走人就不可能了。王悍东这个看起来似乎聪明的主意,他万万没有想到日后聪明反被聪明误。在他出事以后的侦查中,从他共有的百分之五的产权上,反贪局把这两套房子查了出来。
章建国自扫门前雪的扫法,和王悍东大相径庭。章建国有一个儿子在英国留学。章建国除了给徐文俊的两百万元以外,把余下的钱请王悍东帮忙,巧立名目将钱分期分批地转到英国他儿子的账户上。章建国虽然对王悍东心有芥蒂,在帮他把钱转移到国外这件事上,章建国觉得有王悍东这样一个朋友还是有些用处。
章建国不停地转移人民币,他在英国的儿子财源滚滚。这傻小子以为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花白不花。他先在伦敦西北郊区的哈罗地区买了一幢小别墅,紧接着又买了一辆英国“名爵”牌跑车。章建国本来一心指望儿子在英国学业有成,将来能进英国皇家科学院当院士,可是儿子有了钱之后,早已把老子说的话忘到九霄云外,不但学会了赌博,而且学会了吸食大麻。老子在中国提心吊胆地贪污,儿子在英国花天酒地地用钱。这既是一种报应,也是一种必然。后来章建国锒铛入狱,儿子也一文不名地从英国回来了。章建国的儿子直到去在监狱探望父亲时,父子俩才如大梦初醒,可惜为时已晚。此是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