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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两全其美
    颔下短须,无风自动。3Z说也奇怪,他的眼神最先并不是落在我身上,而是最先望向的是我身后的田鹄,田鹄故作不知地把眼神投向不知名的某处,滚滚黄河,又何如流得尽血脉相连?“这位是?”我试着打探道。好不容晚,那名作儒生打扮的文士回过神,抱拳行了一礼,正待说出自己的姓名,没想到张合抢先道:“这位是沮授先生。”虽然只是一句简单之极的介绍,可自他言语间我却听出了警重和折服之意。
    “在下沮授,字则注,邺城别驾。”这是沮授自己的介绍。
    听得“邺城别驾”这四个字时,我由得眉头皱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间又多了几分敌意。沮授大约是感觉到了不善的眼神,仍故作未见般,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先生可知刀剑无眼?眼下我两军对阵之时,沮授先生就不怕……”我这番话自带有些恐吓的意味在其中。沮授却是轻轻一笑,道:“虽是两军对垒,沮授虽愚钝,倒也听说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之说,赵将军威名赫赫,名震边陲,料来自是不会和我区区一个别驾一般见识。”
    这般话说得甚是漂亮,反而是将我一军。我略一思索,反倒是学起了陈铁牛和陈光亮等人耍起无赖,眼睛一鼓,尽量装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冷冷道:“那也不好说,若是两边真动起手来,说不定赵某人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先生。”边说这句话我边注视着张合神情,果然,张合眉目流露出紧张之色,“要是先生的话,不对赵某脾胃,想来也用不着赵某动手,我手下兄弟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也是先生。3Z”我心中微觉放心,若是到不得以的时候,擒下沮授未必不是一个可行之策,至少光从张合的神情就可以看出,这沮授在他心中甚有份量,若将沮授擒下,令张合有所顾忌也是好的。
    沮授淡淡一笑,对于我一番威胁之言未置可否。
    “将军若要擒下沮某,又何必等到现在呢?”被沮授一下说中心事,不禁面上微微一红,“则注不过一介区区文弱书生,将军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花费功夫。”我哼过一声后,不再说话,可心下却是不知不觉地认同了他的说法。不经意回头间,发现田鹄对沮授露出的关注之态显然是多过了我,我以下隐约觉得这其中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贵军和我军同是诸候联军,同为诛讨恶贼董卓,应该算是盟军才对……”沮授好像正把话向正题中引。我冷笑一声,打断道:“沮先生这句只怕是一家之言吧?既是联军,为何不让我们渡河;同是盟军,为何我等一入邺城地界就对我们严加监视?”这番话酝酿许久,此刻一口气道将出来甚是痛快。
    沮授面色依然如故,可是观我这方之人,却人人面上流露出愤然之色。不让我们渡河,是人人亲眼目睹,可我所说的“一入邺城就对我们严加监视”却还是初次听闻,先前我在军中严封了消息,大多数人并不知情。“将军!还和他们讲这么多干什么?既然他不将我们当朋友,我们也犯不着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动手吧!”这也算是好听的。
    “这算什劳子联军,简直是狗屁!既监视又不让渡船的,老子千里迢迢的从北平赶来,莫非是给你们当猴耍的?动手就动作,还当爷爷怕你不成,这口鸟气憋屈得很,老子受不上去了,大不了拆了你什劳子‘白马港’,不让渡!老子还不稀罕呢!拆了‘白马港’,再把邺城移为平地。”众人越说越大胆。
    “拆了‘白马港’,杀进邺城,杀光所有人,鸡犬不留!”原本杂乱吵杂的各种言语渐渐汇集成一个声音,群情激愤,大有一发不可发拾之态。我倒有些后悔说出一入邺城地界便被监视起来这事儿了。
    “沮先生可看见了?”我面上装作镇定,心下倒是有点心虚,“我军是群情激愤、同仇敌恺啊!”沮授仍旧是不变颜色,可张合却是惊恐了起来,以他带兵多年的经验大概也察觉到了场面有些逐渐失控,若是任其发展下去,只怕我也是有心无力。“难道这就是将军想要的结果?”沮授反问了一句,我听得为之一楞。说句心里话,若是能比较温和的方式解决此事也是我比较认同的,至少我的初衷就是这般。
    “沮先生认为呢?”众人越吼越凶,大有把我的声音淹没的趋势,“我想我已经做到仁之义尽了,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兵戎相见未必不是其中解决的办法之一。虽然我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不喜欢并不代表我排斥这种方式。”沮授提高了一丝声线,“只有将军愿意,未必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话听得我为一定,我回头看了看越发混乱的场面,心知再不阻止,极有可能铸成大错。“都给我安静下来!”一声大喝,道。听见我的声音,众人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不过,看着众人饱含愤恨的目光,心知沮授所说的两全其美的办法若是不能让众人满意,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实在不敢想象了。
    “沮先生请讲吧!”我保持着冷静道。
    “敢问将军!你们出发到我们邺城总共耗费了多少时间?”见沮授问得郑重,我也不敢相瞒,如实答道:“大约费了十几天的样子,本来得花半个月的时间,我们一路急赶,也节约了几天。”我回答得有些含糊,具体时间我实在记不清楚了。我看沮授一言不发地在思索着什么,不敢相扰。“是十一天。”一直未开口的田鹄突然说道:“将军!我们日夜兼程,比预计中的的时间提前了四天到达邺城。”
    田鹄所回答的就甚是精确了,没想到这小子把时间记得如此清楚,我笑着对沮授点了点头。沮授突然眼中迸出了什么光彩,瞧向说话的田鹄,其中复杂的眼神饱含着诸多感情,我也说不清楚。好不容易等沮授收回了目光,田鹄说完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滚滚黄河,对于沮授的目光视若未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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