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着那一抹如同夕阳斜下的余晖,像是太阳退出大地之后仅留一丝温暖,黑夜之中,这道光弧也似破空而过流星,拖着长长尾巴,初瞧之下连他自己也以为那是“圆弧戟法”了。3Z不过,可惜的却是我用枪画出的这道光彩夺目的弧线,吕布多看上几眼,再加上细思一番后,便识破了其中关键,嘴角微微上翘,浮起一丝浅笑,这时看向我的目光既是赞赏,又带着几分佩服,心中暗笑道:好个小子,终于学会如何骗人了,不知道那般蠢蛋是不是这么容易就让人糊弄过去了。
“文远,果真确定以为他使是是我的‘圆弧戟法’么?”吕布没有回答张辽的问话,反而问上了这么一句。
张辽仔细地瞧上了半晌,正色说道:“末将不敢肯定,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和温候所施展的‘圆弧戟法’差不了多少。”
吕布幽幽地深吸过一口气,道:“连文远都如此认为,看来他们也定然会被子蒙骗过去了。”吕布看着那一抹光亮最后消失在夜空当有,若有所思般,“有时眼睛最会骗人的,与其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倒不如相信自手上传来的感觉……”幸亏我没听见吕布这番话,如果真听见了,我会笑着对吕布说,“有时候感觉和眼睛一样,也同样能骗人,能迷惑住人心。”
这般感觉也只有身在局中的八人被切身体会,各自同张飞硬接过一招后,眼见张飞伤后果一去,各自眼中都迸出了久违的喜色,只道是能顺利将张飞拿下。3Z)谁又知半路杀我这个不速之客,而且出手不凡,一出手就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圆弧戟法”,他们主帅的得意之作。
初见光弧划过,他们的反应就如同张辽一般,不过,他们就算打死也不会相信我使出的会是吕布的“圆弧戟法”,况且不使用的并非像吕布方天画戟月双柄月牙的拥有着独特属性,划出道道圆弧,势若天成。对于我直来直去的银枪,想要做到这点就未免有点太强人所难了,从我刚才倍感吃力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点。
八般兵器,略一犹豫之后,却是齐齐递进,此刻张飞的蛇八丈矛尚未收回,而我的银枪却是硬生生地挤进了对方八般兵器和张飞蛇八丈矛之间,瞧上去好不协调,就像是完美的地平线活生生被拉开了一道裂缝,张飞和其余八人似乎都没把这柄小小的银枪放在眼中。
对方八人心有灵犀般,正待再回把劲,一股作气拿下我和张飞,好立下大功,谁料就在此时,巨变陡生。
光弧的光域渐渐蔓延开来,将张飞的蛇八丈矛和八般各式各样的兵器一齐包裹在其中,起先众人还未意,片刻之后,一股拉扯之力自光弧之中传来,这种感觉久违般熟悉,众人先后大惊失色。张飞更是失声叫了出来:“吕……布……”张飞不说这两个字还好,一吐出这两个字,对方八人眼中神色变得更是难看,就像是不幸证实了他们的猜测般,他们此刻所生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奋力夺回自己兵刃。
我助张飞收回兵刃,拍了一把楞在当地的他,正色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张飞恍然大悟过来,我和张飞,两人两骑,硬生生地对方八骑不足让一人一马通过的缝隙中挤出一条路来,当经过八人身边的时候,那八人居然如中了“定身法”般,恍若未觉般。
等那八人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我和张飞已经跑了好远,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只剩下面面相俱的看着对方,只是眼中的惊惧之色大体相同。
“终于逃了出来!”我长长了叹了一口气,突然有种“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挣脱桎梏之感。
不过,张飞看了一眼后面敌人并没有追上来后,一把拉住了我,缠着我问道:“你怎么会吕布那古怪功夫?”看着张飞那双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我知道如果不回答他,他定不会干休,况且他能憋到此刻才回出,已属难能可贵了,可其中情况也非三言两言能道清楚的。
“什么吕布的古怪功夫?”我笑着反问道:“他用的是戟,我用的可是枪!”我话刚说完,张飞搔了搔头,表情甚是怪异地道:“可是明明看到的是……”
“那不过是雕虫小技,骗人的伎俩罢了!”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的眼睛远远地注视着虎牢关上,尽管看不真切,但凭着超强的感觉,吕布一定在注视着我,我心中暗道:吕布!是不是很失望呢?三年后的挑战就从这一此开始吧!尽管我和他的约定是在三年和五年之间,但在我心中早已经认定了是三年。
“我们好想跑错方向了,”闻言一阵错愕,回头一看张飞正看着张扬大营之处,“子龙!刚才你是怎么办到的?”我心下正琢磨着:没想到只顾着逃命,好像是越逃越远了。思绪及此,马上被张飞后面句话打断了,看来他对此事还是念念不忘,颇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决心。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吕布手下最精锐的一只队伍,人数虽不多,却人人堪称精锐,”张飞暗暗点头,对于这点他深有感受,“既然是吕布能被选上的,想来这些人平时都没少和吕布过过招,我不过是狐假虎威,借吕布之势,故意将银枪掰弯,弄出这么条弧线,不过是迷惑他们的眼睛罢了……”
“那股吸力又怎么说?”张飞尤自不死心。
“我的‘方寸劲’,故罢玄虚罢了!”
张飞听过这番话,脸色数变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没……没想到啊没想到,不只是他们被糊弄了,连俺……俺老张也……”张飞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双大手伸过来拍了我一下肩膀,好在他受伤之后力气未复,这一拍还能勉强承受得起,看他开心的样子,我也只有陪着呵呵干笑起来。
我笑上两声,一口气接不上来,大约是被张飞刚才一拍的缘故,咳嗽连连;张飞更是夸张,长笑数声之后,硬是吐出几口鲜血,身子在黄棕马背上摇摇欲坠,我急忙问道:“怎么样?还挺得住不啊?”张飞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向着我摇了摇手,像极力证明也没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