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我自蒲团上站了起来,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孙文台又是作何打算?”我盯着张燕问道。3Z
洛阳!孙坚营中。
在主帅营中一直沉默未语的孙坚,而孙策却一直注视着自己父亲的举动,心里一直紧记着周瑜所交待的话:若是孙伯父表现出对大汉一如既往的忠义,那件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突然,孙坚站了起来,神色变得有些苍凉。孙策双手抱拳道:“江东全军云集帐下,恭请父亲大人示下。”
“还能怎样?”孙坚一声苦笑,“这‘诸候联盟’名存实亡,貌合神离,分崩离析不说,即使再加上我一个孙坚,纵然我孙文台有心,何奈无力回天,孟德!我只好说声对不起了,我孙坚不似你曹家一般,家大业大,一次汜水之败,已足已让我伤筋动骨,若不是赵子龙他阴差阳错地迷了路,我家策儿和公谨及时赶来,帮我稳住阵脚,只怕‘江东猛虎’早成了塚中枯骨了,我孙坚又有何面目却面对数十万江东父老,唯有一死谢罪而已。3Z)
“罢了!策儿下去,传我军令:全军转而南下,迅速回到江东,”孙坚又一番思忖,“有个刘表虎视耽耽在旁,如芒刺在背,只怕是夜长梦多,此事亦早不已迟,还是尽快出发的好。”孙坚军令已传下,却未见孙策有丝毫动静,只是孙策心中仍有一丝疑虑,生怕自己父亲是口不对心,其心不够坚定。
见着孙策不分理处,孙坚神色间微有不快之色,当下喝咤道:“伯符还不快去?若延误了军机,小心我军法从事,即使你是我亲生儿子,也不能容半点私情。”孙策见到自己父亲神色坚决,其悬着人心已暗暗放下大半,可是在心中还是存有那么丁点顾忌,还是忍不住一番试探。
“父亲!这究竟是何道理?”孙策装着愤愤不平,“你叫全军集合,却是为了转而南下,回到江东,想我江东士卒无一不是以一挡十的精锐之士,如此未交一战,未放一矢,就这般灰溜溜的回去,只怕遭江东父老笑话!”听完孙策此言,孙坚沉吟半晌后,幽幽一叹。
“不是为父不肯尽力,今早会盟一事想必你也有所而闻,众诸候见解背道而驰,主战的只有为父和孟德寥寥数人,而大多数诸候不思进取,安于现状,为父又能奈何?”孙坚长叹过一声,道。孙策明白自己的父亲处境,可恐其心志不坚,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父亲此言差矣,有道是:英雄有为而有所不为,剿灭董卓和迎回圣上,乃义之所趋,再看人家孟德叔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兵马已经再追击董卓的路上。”孙策微微一顿,停下来观察自己父亲脸色,“孟德叔父此番出兵,可谓‘上应天意,下合民心’,只要他董卓一灭,只怕日后封候拜相不在话下。”
话番话出,果然见着孙坚意动,原本孙策一颗着地的心又悬了起来。
孙坚心动之色,只在眼中停留片刻,最后还是化作一片黯然。“中兴大汉,你以为为父不想?”孙坚深深地看了孙策一眼,走到下首,轻拂着孙策的头,“我儿毕竟年轻,血气方刚,为父并不怪你。大汉已经是日薄西山,走到穷途末路了,我们孙家是时候该提自己打算了。
“也许子龙说得对,现在的大汉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汉的,只不过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将它击个粉碎。何况,天下人心思变,众豪强世家自立门户,为了各自争夺利益,只怕再难走到一起了。”孙坚神色间又是一变,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句话,“孙家是该为自己考虑了!”
“父亲……”
孙坚挥手打断了孙策的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本来我此次招集全军将士确是为了和孟德一起合击董卓,但董卓手下兵精将猛,武有吕布、华雄,文有李儒、贾诩,单单是一个‘以退为进’之计,已让天下诸候再难齐心。对于孟德此次出击,我实不敢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