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莹儿已经换过女儿装,目睹此情此景,不管是孙尚香还是曹节,多少都有些不自在的的感觉。
“莹儿怕什么?告诉子龙哥?”
“我怕像上次那样的坏人,这次子龙哥哥要是去了,那些坏人又要跟子龙哥哥为难。”莹儿一边嘟囔着,一边在我怀中仰起了呆要,说道:“子龙哥哥!可不可以不用去啊?”我捧着莹儿细致的脸庞,一本正经地说道:“哥哥这次去是为了救一位很好很好的叔叔,所以……”
“所以,非去不可了?”莹儿眼中带着几分失望,把我要说的话接了下去。
我点了点头,道:“莹儿,乖!子龙哥哥保证!一定很快回来!”
“很快是多快?”莹我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天真地看着我问道。
“只要莹儿把五根指头数完,子龙哥哥就会回来了。”我帮着莹儿整了整刚才被我拂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心中细算道:从陈留到宛地,远远不止百里,但只要各人有两马在手,加在各人轻马从简,仅带有十天的干粮,我完全有信心能在半日之内感到宛了,只要不眠不休。我唯一担心的便是这帮新兵蛋子,这般急行军,究竟受不受得了?说起一天就够在宛地和陈留之间跑一个来回的了,但要数万人重重包围之中救出曹操,又哪里只是跑个来回这么简单?五天是我给莹儿的期限,十天却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期限。
十日之内,若还是不能救出曹操,只怕那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粮尽箭绝,只怕我那时的情形未必会比曹操好到哪里去。
尽管心中在担忧这这些,却丝毫不敢这些顾虑表现在脸上。“那莹儿岂不是要有五天见不到子龙哥哥了?”我原本只是随便说句话敷衍这她的,没想到这丫头却算得如此仔细。我勉强笑了笑,道:“要是莹儿能乖些,好好跟着两位师父学习医术,说不定子龙哥哥会早些回来的哦?”没想到我随便一句话,却是叫莹儿几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真的?”仿佛要向我得到保证般,我笑着点了点头,“那莹儿一定很乖乖,好好的跟着怪爷爷和师父学习医术。”
华佗听到了莹儿对他的称呼,简直尴尬到了极点,莹儿虽说答应了拜他为师,可一路上无论如何都不肯称他师父,只是以“怪爷爷”相称。
一提起华佗、张仲景二人,又如何不叫我想起身在曹府中的奉孝呢?也许只是数墙之隔,我向着曹府之中深深地看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卞氏原本正和自己儿子话别,却也将我一番表现看在眼中,她倒也是兰质慧心,停止了和儿子之间的对话,向我笑道:“将军就不进去看一看奉孝先生?奉孝先生这些日子对将军也甚是挂念。”
卞氏这番话无异拔起了我心底最脆弱的一根弦,我长长地吐了口气,道:“既是朋友,又是知交,我想奉孝应该能明白我的!孟德命悬一线,我想还是早一步出发的好。”说罢,我回头向着张仲景和华佗二人深深一拱,“奉孝便拜脱两位神医了!”两位老人家连忙将我扶起,彼此互视了一眼,道:“将军尽管放心,只要将军回来,我们二人纵然拼了这身老骨头,也定会还将军一个活蹦乱跳的郭奉孝的。”
我身着两位老人家盈盈一拜,最后长长地是向着曹府内院看了一眼。不轻不重在白马马背上拍了一记,白马一声长鸣,一马当先地跑在了最前面。
而曹府内院之中,原本身体大感不适的郭嘉,突然听得这声白马长鸣,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凝神细思了片刻,既然摇头苦笑起来。郭嘉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道:“子龙啊子龙!我知道是你回来了,可是谁又能告诉我,我这般所作所为,又到底是对是错呢?”郭嘉目光集中在窗外一朵洁白不知名的小花上。
小花迎风招展,尽现婀娜。
黄须营,曹彰中军大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