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内院之中。
“郭先生,你是不是想清楚了?”华佗一边打开自己的药箱,一边郑重其事地问道:“我和张兄还是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我二人本受是子龙所托,为阁下医治先天之疾。本来路上经过我和张兄一番磨合之后,自认为有六七把握把为阁下医好顽疾。可先才我替阁下把过脉,阁下先天寒气经过这么多年的侵蚀,不禁侵入了他五脏六腑之内,而且侵入了他心脉之中,有越发壮大之势。若非先阁下长年服食火性丹药压住这股寒气,只怕阁下生也未必能撑到今天。只是……
“只是……”华佗颇为犹豫地说道。
张仲景一口接过华佗之言,道:“阁下也算是深通五行相克之人,火能克水,也能抑寒这火性,火怕丹药纵然能助先生压制住体内寒气,但这些火性丹药本来就含有火性巨毒,本来少旦服食也并未大碍,但阁下长年累月地饮用,身体中已经聚积了大量火毒。这火毒之气与阁下体内寒气反复交替,互不相让,以先生身体为战场,彼此争斗不休。如此反复,已是将先生体内机能破坏得一塌糊涂,阁下体内五行之气紊乱,本来缺一不可的金、木、水、火五行,如今在阁下体下,只剩下水、火两样,阁下能支撑到今时今时,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华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先生体内的寒气,我和张兄已有了应对之法,只是这火毒之气,不同于单纯的寒气。火毒!火毒!难在的不是一个‘火’字,而是‘毒’字。你能活到今时今日,与这火毒也脱不了干系。这火毒虽在他体内潜伏,破坏着他各样身体机能,却也同时刺激了他身体内暗藏的潜能,也算是功不可没。但毒终究是毒,无论如何也损大于益,它破坏着他体内各项机能的同时,已侵进了你血脉之中,几乎和你整个身体溶在了一起,所以说,即便是治好了你的体内蕴藏的先天寒气,想要除却你体内已积累的火毒。一个字难……”华佗一边说着一边摇起头来。
“实在是难!”张仲景在旁边补充了一句,白眉深锁。
病床上的郭嘉脸色微策泛白,似乎瞧不见一丝血色,听了二人之言,反倒是笑了起来,有些吃力地说道:“两位神医一位单凭把脉,一个仅靠望闻就能将我身体情况说得八九不离十。,两位神医自然非那些市井庸医可比。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更糟糕的情况也不妨一快说将出来吧……”
看到郭嘉面临生死,处之泰然的情景,不免令华佗、张仲景二人啧啧称奇。
华佗深吸了口气,道:“其实我们想说的,就是我们纵使将阁下体内的先天寒气被祛除,阁下也未必能恢复如初。不过,阁下倒也不用受寒气日夜煎熬之苦了,但一旦寒气祛除,这火毒定会一家独大,少了寒气的牵制,火毒攻心之日,便是阁下命丧黄泉之时。”华佗言语中多少带着些悲伤之意。
“说起来你我二人也愧对子龙所托,想子龙临去之际,我二人信誓旦旦地保证能将阁下的病医治好,说要还了他一个健健康康的郭奉孝,可如今看来……”说到此处,张仲景不再说话,只是叹气摇头。
“这也不怪两位神医,想来之前,两位神医也定是以为虽身患九阴绝脉,体内也只有先天寒气,可谁又像到我为了压制寒气发作,偏偏多服了火性单位药,体内又多了火毒。如此说来,也不关两位神医之事,说到头来,也是我郭嘉郭奉孝咎由自取,与人无尤。”郭嘉苦笑了一声,“两位即说祛除先天寒气之后,我不必再爱寒气日夜煎熬之苦了,光是如此,郭奉孝已是拜谢之至,感激涕零。恕郭奉孝抖胆再问一句,祛除寒毒之后,郭嘉还能活多久?”
华佗和张仲景对望一眼之后,一时之闻,均沉默起来。
“短则三载,长则五年。”华佗轻拂额下白须,缓缓摇头说道。“不过,如果调理得当,还要阁下注意落休养,那也许能撑更长时间也说不定。”一旁边沉默的张仲景突然插了一嘴。华佗显得有些兴奋,连忙问道:“张兄此话怎讲?快细细说来!”华佗迫不及待地将目光投向张仲景,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张仲景沉吟了一小儿,站了起来,说道:“如今郭奉孝体内五行失衡,最严重的是只剩下水、火才者。只用先以剂调之,未必不能补回少许五行之气,只要五行具皆俱,身体机能便能多少恢复一些,同时也能阻缓火毒攻心。再则,只有奉孝再注意调理,不用劳心费神,多多休息,注意饮食……”
华佗听得是津津有味,一边听着,一边摸着额下白须,不住轻轻点头。华佗医治外伤道自有一套,若论及医理和药理,比起张仲景终究差了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