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赵子龙”之名对于西凉军来说,几乎就相当于一个噩梦的存在,如果说“温候”吕布在西凉军中是不败的神话,那么赵子龙无异是打破这个神话的最好人选。本来许多人并未亲眼目睹“虎牢关之战”,可是在西凉军中口口相传,几乎把当日的情势说得反将过来,说什么吕布在我全力攻击之下,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西凉将士,说到底,吕布属于并州一系兵马,并算不得是西凉军中的嫡系。自从有“西凉军第一猛将”之称的华雄败于吕布之手,西凉军便被并州兵马压得抬不起头来,这里的抬不起头,却也不是说并州兵马如何如何跟西凉军过不去,只是在心理上总觉得是输了一筹。
好不容易听说有人能和吕布打个平手,他们更愿意在其中加油添醋,最好能吕布这不败的神话彻底的打破,也好使得西凉军一方能在并州兵马面前抬起头来,故有种种谣传。特别是吕布杀死董卓,反出洛阳之后,西凉军全军将士更是恨此人恨得牙直痒痒,种种歪曲“虎牢关之战”谣言也不足为奇了。
“将军!你还是快点拿主意吧!那人就要杀到我们这儿了。”看着胡车儿犹豫不决,这两个传令小兵都不由得暗暗为他着急起来,不约而同地催促起来。
胡车儿抬头一看,方相信二人所言确实不假,此刻的我已经杀透左翼,相逼中军而来。胡车儿试探着向二人问道:“要是我们就这么撤了,你说张帅会不会怪罪于我们。”听了胡车儿这般言语,两人方才明白胡车儿心中的顾忌。那两个传令小兵你看看我,你看看你的,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要知道此刻要是说错了话,只是上面怪罪下来,只一自己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看着刚才还不停催促自己的二人,这会儿又当起了闷葫芦来,心中不由得暗骂了起来:你们这帮家伙倒打得如意算盘,这是张帅怪罪下来,这“不战而逃”的罪名只怕最后来是落到我这个将军的头上。可是前左略看了一眼,不管是我还是典韦也是越逼越逼近,中军已经是完全抵挡不住了。
胡车儿心中着急,脸上却故作沉稳地说道:“眼下把守宛城到陈留方向的咽喉要道已经失守,我看眼下当务之急还是退回宛城之中死守,也许这‘常山赵子龙’并非单枪匹马,附近还埋伏有千军万马,若我等要是恋战,一旦给敌军可乘之机,导致宛城失守,那时候我们便是万死莫赎了。”
听了胡车儿这般话,两个传令小兵立刻有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般,左翼传令小兵乘机更是大拍马屁道:“胡将军高见,所言极是,若是我等因为恋战反落进敌方的包围,就大大不妙了。”先来的传令小兵说连忙说道:“这‘常山赵子龙’狡诈无比,能以五百精骑大破袁绍十万大军,自然不是等闲之人可以比拟的。这样的人物,即便是强如吕布者,不敢掉以轻心,就算是主公亲来,也会小心行事,绝对会同意将军此举的。”
这番话深得胡车儿之心,他这般言辞无非是想说明他所作所为乃是众望所归,并非他一人应承。胡车儿又摸了摸腮边浓密的胡须,还待矫情一番。
我立马挺枪刺死迎面一人,一蓬鲜血喷将而出,射喷得我满面都是,我伸出舌头舔了舔,一股微咸又带着淡淡腥味的味道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原本在火场之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嗜血冲动,再次爬上了脑海。我抹了一把脸上,看到左手边数手欲联手向我攻来,却是一番迟疑的样子。
我一声大喝,银枪一扫,将那四人扫落下马,环顾四周,见无人再敢靠近。
见到此番情形,我不禁长笑起来,气沉丹田,高喊道:“敌将何在?何不出来大战个三百回合,一决胜负?”
我此话不说还好,身在中军的胡车儿吓得了大跳,原来还待一番矫情之后,再提出撤退之议。此刻闻得我寻找敌将斗将,哪里还敢矫情下去,连忙身旁两个传令小兵下令道:“你去左翼,你去右翼,中军有我,速令全军撤退,撤进宛城之中,再作计较。”那两个传令小兵也不敢耽搁,连忙回身传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