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静的早上完全被战争的喧嚣打破,宛城之中的人竟相奔走,乱作一团。身为兵卒的西凉将士想着爬将上城墙,如何御敌。而宛城之中的普通百姓,却是想着如何促使性命和家中财物。
“将军!不好了……”
胡车儿原本在自己府中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痛快。突然一个衣甲不整,顶上头盔也歪斜带着传令小兵连滚带爬的冲进了胡车儿府内。胡车儿手中此刻还拿着一大只羊腿,嘴巴张得老大,一副作势欲咬的样子。看着那传令小兵连滚带爬地冲进自己的府内,而且还是一幅丢盔弃甲,打了败仗的模样。
胡车儿心中直恨得牙痒痒,直恨不得将手中羊腿扔将出去,打他个仰翻叉。不过,胡车儿考虑到这般将羊腿扔将出去,只会白白便宜了那个传令小兵,于是取消了心中的打算,同时心中暗忖道:这些天自己不在军中的日子,什么时候军纪变得如此涣散了?看来是应该整顿一下军纪了……
胡车儿心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其实心中多少也是清楚西凉军的境况:若论及作战勇猛和马背上的功夫,西凉军若自称第二,天下只怕少有人敢称第一。只是说及西凉军的军纪,着实有些令人汗颜,要是要有大将指挥的情况下还好些,一旦众人失去了指挥,就跟没有头的蛇几乎一样,只会乱作一团,单从董卓一死,原本天下闻名的西凉兵马最后各自为作,甚至发生到相互倾轧,便能多少能看出些端倪。胡车儿想着想着,不禁暗中叹了口气。
“想想自己不过是小小的偏将,似乎这样的大事也论不到自己操心,像这样的大事还是留给自己主公,张绣解决吧!”想到这时,胡车儿收拾心情。
可是看到面前惊慌失措的传令小兵,就难免心中有气,故意沉着脸喝道:“这般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为将者,当有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气度,还要……”说到这里,胡车儿又像想起了什么,拿着手中的羊腿咬上了口后,“不过,忘了你不是什么‘为将者’,我这般为将的气度,你是轻易学不来的。但是,当了我胡车儿的兵,就要有一个当兵的样子。”胡车儿一边嚼着羊腿上的嫩肉,一边含糊其辞地说道,这般话是张绣训他的原话。
那传令兵看着胡车儿手中的羊腿直吞口水,可是看到胡车儿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不免琢磨了起来:莫非将军已然早一步知道了敌人攻城的消息?果然不愧是将军,确实有着为将者的气度。传令兵似乎找到了自己和胡车儿之间的差距,当下整了整衣冠,又理了理顶上歪带的头盔,似乎倒也忘了自己此番来的目的,完全融入了胡车儿所描述那般“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情形。
原本心中还存着一丝担忧的传令小兵,见到胡车儿泰然处之的模样,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既然主将都临敌不惧,想必是在心中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自己小小的一个传令兵又有什么好怕的地方?一时之间,想得出神,倒也忘了向胡车儿禀报来事。胡车儿渐渐坐不住了,虽然眼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这般情形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可是下方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你手中的羊腿,时不时还会传来吞咽口水的声响,多少会让你升起不自在的感觉。
至少,眼下的胡车儿就是这般想的,好不容易将口中咀嚼的羊肉狼吞虎咽了下去,有些不耐地问道:“快点儿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传令小兵依依不舍地看着胡车儿又羊腿之上咬下最后一块肉,然后将光溜溜的羊腿丢在了碗中。心中又开始置疑了起来:莫非将军还不知道敌人攻城的事儿?可是看着将军不慌不忙的样子……看到胡车儿端起了酒碗,正要惬意地灌上一大口,传令小兵跟着咽了口口水。
“禀告将军,外面有人攻城!”
看到胡车儿碗中的酒,传令小兵漫不经心地说将起来。胡车儿瞬间脸色大变。“什么?”两个字才吐出的时候,因为嘴里的羊肉还未完全咀嚼咽下的关系,差点儿卡在喉咙位置,喘不过气来。传令小兵连忙蜂赶上前来,接过胡车儿手中的酒碗,一边帮胡车儿捶背,一边喂了胡车儿两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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