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还得上来一试?”张辽再次喝问道。
经张飞这么一闹,要气氛明显活跃了不少,但见从荆州牧部表一方冒出一员生得一张国字脸的小将,指着台上的张辽,应道:“休得猖狂,待我魏延魏文长前来会一会你。”说罢,撩起衣袖,便要上走。就在我暗自思忖间,似乎这小将的名字听在耳中,甚觉熟悉。
未想到魏延才走两步,便被己方此阅人多矣统御一应事务的大将文聘给喝住:“哪里来的无知竖子?还不快给我回来?”
瞧得这般情形,只道张飞之事又将会再次重演,旁观者皆露出嘻笑之色。虽然魏延闻文聘之声止步,却不为所动,并未有回到自己阵中的意思。文聘脸上渐渐有些挂不住,再次说道:“论年纪辈分,你不过二十出头;论品阶官衔,你区区一门牙将,有何资格在此咆哮?还不快快给我……”
“我只听说今日是比武之会,并未听说今次是比年纪辈分,亦或是论吕阶官衔!”听在闻得文聘之话,魏延脸上已是露出不快之色,“若是比武,只知论武艺高低,又哪里听说过要比其他的?”魏延之语似乎说出了在场所有武人心声,话才落下,便赢得一片叫好之声。
文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指着魏延,嘴皮微见颤抖,“你……”
才吐出个“你”字,魏延又复说道:“昔日‘常山赵子龙’于虎牢关下鏖战温候吕布,想当时他年不过二十,品阶官衔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他能单凭一己之力,力敌温候,又何见天下人耻笑他年糼官小?还记得各方诸候麾下,各路上将、大将,年纪长的,官阶高的比,起赵子龙不知多了凡几?可是能在温候手下,走过几个回合的,却也没见得几个。”
魏延这番无心言语,几乎将各路诸候都得罪了,各路诸候联军不敌吕布之事,本来就羞于启齿,魏延倒好,口没遮拦地将这点破事儿都道将了出来。各路诸候纷纷向魏延投去敌视之色,也不了人为他喝彩道好起来。待等魏延醒悟过来,却也是为时已晚,脸上渐渐露出焦急之色。
环顾四周,魏延如同求救般,目光落在了我们一方。
我颇有些哭笑不得,他先前话中提到了我,若我就此置身事外,只怕也难说将过去。况且!魏延先前一般言语却也是震耳发溃,掷地有声。我干咳了两声,众人目光渐渐向我身上聚集,见到是我之后,不少人纷纷露出惊叹之色,原来微微平复下来的全场又如同炸开了锅般。
其实,天下都已知道我和曹家大小姐成婚的消息,我在大婚之期,人却是出逃。眼下,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徐州下邳城中,也难怪……
好不容易等众人声音渐弱,我开口朗声说道:“英雄不问出生声,只问志长志短,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指着魏延,“这位魏兄弟先前所言极是,我等武人沙场建功,从来都是手上见个真章,却也没有听说历朝历代哪位名将的功绩是靠着嘴皮子给磨出来的。”
听过我这般半是调侃半是玩笑之言后,全场一阵哄笑之声后,突然响起连串雷鸣般的掌声。
瞧得如此情形,文聘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不再阻拦魏延。魏延一声长啸,一跃而起,直飞上擂台。张辽见得来人气势不弱,连忙问道:“来将可通姓名?”魏延回答倒也有趣,“无名小将魏延魏文长是也!”张辽听得隐约皱起了眉头,心中虽然颇为不悦,但手中朴刀一摆,也未见客气。
见得张辽抢先动手,魏延自然也不客气。说来也算是巧合,张辽用刀,魏延使的亦是刀,两人刀来刀往,只见刀影重重,刀光纷飞,真个将遇良才,棋逢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