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用,他们会变本加厉。
会放出恶犬咬她,会用皮带抽打她,在她饭菜里藏针,会把她埋在雪地里……
她忍了三年,身体情况越发糟糕,精神状态也发生了问题,开始不断自残,像动物一样有撕咬嗜血的本能。
爷爷奶奶没有办法,不敢带她去医院,怕暴露她的性别,只能带着她出国治病。
那一年顾徭七岁,病没有治好,却在国外走丢了。
走丢的这一年发生了什么,她通通忘记了。
回来之后的顾徭,发生了人格分裂的状况。
但懦弱的人格占据身体,让她的性格变得越发孤僻阴郁,一直沉默的忍受着顾家带来的折磨。
直到不久之前察觉到了危险,求生的本能,让现在的顾徭活了过来。
“徭徭?”
穆深低声喊她,发觉她情况不太对,眼神恍惚失焦。
顾徭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炽热的看向他,鲜艳一笑:“我弹琴给你听。”
穆深想要制止她,琴声已经如流水般泄出在雪色的指尖,少年投入的模样,让他不忍心打断。
音乐是最容易暴露人心的东西。
顾徭只弹到了一半,轻快的曲子就弹不下去了。
穆深走上前,有力的手心按在她的后腰,像只护食的狮子把人抵在钢琴上抱住,目光如炬的盯住她。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能伤心。”
顾徭抬了抬下颌,“我想喝点酒。”
穆深松开她,从酒柜里取出两瓶酒,拧开了放在她手里,高大身影将她整个罩住,“别喝太急。”
顾徭接过酒瓶晃了两下,故意跟他作对似的,猛灌了一口。
穆深眸子微紧,“你知道这酒多少度吗?”
顾徭扔掉空了的酒瓶子,摇头:“不知道。”
她拿起另一瓶,努力的看了一眼,好像挺高的。
“咕咚”又灌进去一瓶。
眼尾发红,少年靠在钢琴上,朦胧的闭了闭眼,睫毛如扇,轻颤了一下,唇边一抹慵然清冷的笑,像朵致命的罂粟。
“我好像走不动路了。”
穆深伸手扶了少年一把,“你明天还要拍戏。”
顾徭偏了下侧脸,有些晕了,肌肤如玉氤氲了绯红,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我有点儿害怕。”
穆深没听太清楚,指腹摩挲她的脸:“去睡吧。”
顾徭睁开眼,维持最后一点清醒,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从来没喝醉过,这是第一次。”
穆深沉沉的看她一眼:“所以上一次在酒店,是故意装醉?”
顾徭略微挑眉:“是你先不打招呼就进来的。”
穆深没跟她计较这些,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踩上通往二楼的扶梯。
推开房间门,把她放在了床头。
他坐在床边,打开一盏金属镂刻的床头小灯。
“知道我是谁吗徭徭?”
想到上次在酒店,她拽着他的衣服喊“江息哲”。
穆深微微沉了下眸子。
少年喝醉后的表现非常乖觉,像只初生的崽子,慵懒又无害,精致漂亮的脸偏在光下,白璧无瑕。
顾徭笑了下:“我想跟你睡一张床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