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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魔影误杀假尼姑
    铁拐李继续说:“萧贵子谋害清心尼师以后,心里总算计着无法隐藏那块花砖。一旦被搜查出来,还是个留下把柄的祸根。因此他联想到,反正别人不知道那些文字的意思。还不如将它送出去,转移视线,嫁祸于人为好。那么该往哪里丢弃呢?隔墙乱抛不行,因为丁阿秋母女俩心眼机灵、脾气厉害,弄不好又会搞到自己头上。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往顾阿六这个傻女婿身上栽为好,何况他本来就涉及古井里那块花砖。所以他第二天早晨借口送石膏,悄悄把刻字花砖埋在女婿家的豆渣桶里。回来路上,他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玩‘调包计’的只能是顾阿六;有杀人嫌疑的,只有与老尼姑争吵的杜雷霆。警方肯定会在他们身上打主意,怎能怀疑到我萧贵子头上?
    这里,我提醒各位,别忘了忘忧草离开家18年后,第一次回家过夜的时候。萧贵子一瞬间象变了个人,对二女儿忘忧草突然亲密起来。特别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女儿忘忧草认错下跪的那一幕。从表面上看,他似乎真是回心转意了。然而这感情的突变,前后反差太大,表现得十分荒唐可笑。令人觉得虚伪,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说白了,他是为了避开风头,暂时缓和矛盾。为今后再次犯罪推卸责任或铺平道路。当然这只是后话,暂先不提。
    不久,萧谖苗与丁阿秋为了豆渣掺假压秤一事,突然发生了争吵,继而引出一块刻字花砖。当时我们猜不透意思,但是又很快发现‘花信子’与清心尼师曾经吟颂的‘花信子’类似。而且也使我们联想到‘叹罢青楼,摧花风紧’、‘鸠占鹊巢,不如归去’、‘试听取,觅花砖’等诗句,暗喻着她原来身份确属青楼女子。后来,我们在庵庙的壁龛里检查她的经书时,又意外地发现了几张旧宣纸。而且这些纸张恰巧与那个红本子一样,上面的文字正是前面提到的‘藏头诗’和‘藏尾诗’。至此,我们猜出她是花氏夫人,甚至也初步推断杜、萧两家确实存在着特殊的暧昧关系。——事情无独有偶,我们第一次看见姚村姑交来红本子时,里面有杜雷霆写的一段秽辞。然而从秽辞里,却又牵出杜雷霆对儿媳妇乱伦的卑劣行迹,以及10多年前的一段艳情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与姚村姑的被害又有何牵连?我们不妨简要说明一下,既可以看清杜雷霆下流无耻的嘴脸,也可以澄清姚村姑被害的真相。
    原来10多年前,杜雷霆并不是真心为杜靓娶亲。而是为他荒淫无度设下的骗局。一个偶然机会,杜雷霆瞅上了邻村桑林里一位采桑姑娘,也就是当年24岁的姚村姑。杜雷霆暗中调戏诱奸无效,便趁其不备实施了强奸。当他行完事准备逃离现场时候,凑巧被姚村姑父母发现,并且当场将他逮住了。杜雷霆迫于对方要求调停于官府的压力,实在抵赖推脱不掉。因此,鉴于自己已经娶过妻妾,无奈之下只好答应:明里将姚村姑娶回来当作儿媳妇,暗里把她当作私藏的小偏房。——这些事,杜靓或外人当然不会知晓底细。只有姚村姑十年来阴差阳错,忍受杜雷霆暗里‘扒灰’了。杜雷霆厚颜无耻,经常在儿媳妇面前讲述淫秽逸闻。甚至把花氏夫人留下的红本子,写上自己名字,填写了许多淫秽辞。可惜杜雷霆没想到这‘红本子’,最终竟成了姚村姑揭发他禽兽淫乱的有力证据了。
    前不久,杜雷霆带领姚村姑来到南浦镇,准备劝说杜靓返回杜桥镇。然而,当姚村姑意外听说老尼姑就是杜靓的母亲时,也打算投靠她出家为尼。因此她与杜靓见面的当天,便忍不住十年的羞辱,对杜靓打开天窗,将心里话向他倾诉出来。同时也把红本子当面交给杜靓,让他揣摩秽辞的意思。目的是使他相信杜雷霆确实是荒淫无耻,‘扒灰’是事实。
    按理说,这件事只算节外生枝的一段插曲。可是后来杜雷霆因为她‘暗里使绊子’,揭了自己老底,使自己丢了丑。所以暴跳如雷,扬言秋后算帐;也急于对姚村姑和杜靓寻衅报复,殴打解恨。事后,杜雷霆果然当夜赶到剃头铺,将已经剃度的姚村姑殴打一顿。等到他撒完了气,又抓起皮带去找杜靓出气算帐。姚村姑黑夜里被追打后逃往山坡上,又想直接去尼姑庵当尼姑。可惜她刚刚来到庵庙,便飞来意外的横祸。莫名其妙遭到了暗害,被一个罪恶的魔影推到古井里淹死了。
    那么,姚村姑到底被谁害死的?是不是杜靓因为喜新厌旧,将她谋害的?是不是杜雷霆为了秋后算帐、报复解恨,才将她推进古井里?不,都不是!这个罪恶的魔影还是萧贵子!
    各位可能会问,不会吧,萧贵子与姚村姑无冤无仇,他怎么会无故对姚村姑下毒手?是的,这确实是悬念的转折点,也是我们急需揭开的谜底。我要告诉大家,这是一场预谋性的错杀和误杀!
    大家别忘,萧贵子对忘忧草突然亲密起来,并不是真的回心转意了。而是更加怀恨她、仇视她。为什么?一是因为萧贵子明知忘忧草是杜雷霆的女儿。从她降生那天起,就对这个杜家换来的‘孽种’怀恨在心,从来没把她当作自己亲女儿。不仅对三个女儿感情上有天壤之别,而且还对她百般虐待、肆意欺凌。后来,甚至巴不得让她赶快冻死、饿死或病死。二是因为忘忧草第一次回家过夜时,对萧萱草透露了萧贵子经常夜间上山,曾经偷偷爬到庵庙房梁上寻找‘梁上尘’的事。并且把他与尤光老师的暧昧关系讲了出来。这些话,本来并没有针对案情,但是萧贵子却趴在门缝上偷听了。他立即恐慌害怕起来,担心忘忧草迟早会向警方透露,最终会暴露自己的诡秘行踪和重要秘密。因此他萌发了罪恶念头,企图尽快将忘忧草除掉,避免泄露自己的罪行。
    当天夜晚,天空阴暗,萧贵子蹑手蹑脚溜进小学后门。首先在宿舍外偷穿了杜靓凉晒的长衫和皮鞋,然后再戴上老花镜。对此,各位也许会问,这样打扮有什么意义?大家明白,因为杜靓成了杜雷霆的儿子,并且正在配合民警调查。萧贵子本来就仇恨加嫉妒,更担心他利用花砖的事,逐渐往自己头上扯。因此也把杜靓当作障碍和眼中钉,开始怀恨仇视起来,策划将忘忧草和杜靓都除掉。所以,只有穿上杜靓的长衫和皮鞋,再戴上眼镜打扮成杜靓的模样;留下他的痕迹,才能蒙混过关,才能实现嫁祸于人的目的!
    深夜,尼姑庵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剃着光头的姚村姑在忧伤地哭泣。当萧贵子悄悄来到尼姑庵时,误认为是忘忧草在偷偷掉泪。因此他急忙躲藏起来,企图伺机下手。而姚村姑含着泪,半信半疑遥望着‘杜靓’的朦胧身影,连忙高喊了一声‘杜靓’。当然,喊声确实被睡梦中的忘忧草听见了,可惜她却没完全苏醒过来。萧贵子认为时机成熟后,便快步窜上去。还没等姚村姑判明眼前的‘杜靓’是真是假,萧贵子迅速对她当头一击。姚村姑瞬间两眼发黑,昏倒在地。萧贵子根本没想到是错杀了姚村姑,迅速将盗取清心尼师的那副小银镯塞进她的口袋,再使劲将她推到古井里。大事告成之后,萧贵子急忙脱下杜靓的长衫,随手抛到井里。随后匆匆逃窜,溜下山去。
    萧贵子被人戏称‘小鬼子’,此话确实不假。后来他是不是回家了?不是的。他老奸巨滑,又溜回小学的宿舍门口,慌忙脱下了杜靓的皮鞋,继续放在窗台上凉晒。接着再换上自己的皮鞋,然后假装串门聊天,走进尤老师宿舍内寒暄起来。由于萧贵子巧妙钻了孔子,并且在作案中设置了许多‘迷魂阵’,所以才使我们的侦察工作走了不少弯路。也让杜靓和杜雷霆背了‘黑锅’,让萧萱草也跟着受到外人的诽谤。——萧贵子,我早就说过‘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你当时认为我们把杜靓抓起来,又把杜雷霆带到派出所审查,心里可能很高兴、很满足吧?哈哈哈……可惜呵!为什么没有想到‘欲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警世格言呢?现在面对客观事实,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场的人都用蔑视的眼光,紧盯着萧贵子。并且指手画脚,纷纷议论起来。萧贵子却倍感委屈,无理辩驳说:“姓李的,你他娘的血口喷人!咳咳咳……杜雷霆对儿媳妇扒灰、害命,关我什么屁事?凭什么说是我杀的?难道全镇的人死光了,也都怪我害死的?咳咳咳……根本没人理你!”
    铁拐李又沉稳地说:“我手里不是没有证据,不然,怎么会找到你头上来?现在我是想给你个低头认罪的机会,让你自己先坦白。我问你,你的皮鞋是什么牌子,多大号码?”
    “我的鞋……是亨立牌,39码,怎么了?”萧贵子回答。
    铁拐李突然拿出一张鞋底痕迹的大照片,使劲往桌上一丢,大声问道:“萧贵子,请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上的鞋底印迹到底是谁的?”
    萧贵子拿起照片,眯着眼睛,拉远距离观看起来。然后马上嘟囔说:“唉!不行,人老眼花,咳咳咳……看不清,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铁拐李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顺手递过来,并且催促说:“戴上这副老花镜,再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号码?”
    萧贵子急忙戴上老花镜,认真观看起来。不久又顺手把眼镜往口袋里一塞,支支吾吾地说:“噢,好象是……93码?字迹么,好象是‘立享’牌?”
    铁拐李突然严肃地指正:“鞋印是反的,字体不也是反的?你说93码,正看不是39码?什么‘立享’,从正面看不是‘亨立’牌?你还装糊涂?我再问你,你的老花眼镜放到哪里去了?刚才怎么不声不响,把我的眼镜放进你口袋里啦?”
    “哦?这……这,我倒忘了……”萧贵子涨红了脸,连忙掏出眼镜递回来。
    这时候,铁拐又继续坐下说:“行了!你等于承认了,下边我再接着往下说。各位请注意,这个鞋印和这副花镜,是案发当天,我在杜靓的宿舍门口获取的。大家想想,萧贵子不是在案发现场留下了杜靓的鞋印,后来又在小学宿舍门口换上自己的皮鞋吗?他换皮鞋时留下自己脚印,又不慎将老花镜遗落在地上。这些难道不是他的确凿证据?如果不服,请萧贵子当场再拿一副老花镜给我看看!同时也请他把脚底翘起来,给各位看看鞋底样式,是不是与照片上的鞋纹字迹一样?”
    此时,萧贵子理屈词穷,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势。根本不予理睬,拒绝别人看他的鞋底。甚至语无伦次地狡辩着问:“难道天下就没有同样的鞋?没有同样的眼镜?”
    正说着,王氏夫人突然从隔壁房间冲过来,并且使劲扯下头上的围巾,大声说:“姓萧的,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只顾贪恋上海小相公了。我与你断绝夫妻关系!现在我来证明:他在老尼姑被害的晚上,确实是第二天凌晨三点钟才赶回家。一大早又揣着一块砖头溜了出去。……那个姓姚的女子被害的夜晚,他也是子夜时分才返回来。而且从那时起,我再也没见他戴过老花镜!20多年来,他一直把我困在家里,生怕被外人认出来。甚至还动不动拿死来威胁我,禁止我与外人说话。我经不起一点风,见不得一点光,怎么能不落下‘心病’和偏头痛?姓萧的,我不跟你去上海治病了!让我自由自在回到若耶溪,比住院治疗、吃药打针还轻松!”
    萧贵子一愣,瞬间怒火万丈,暴跳如雷。顺手抓起了竹凳,使劲向王氏夫人砸过去。“啪啦”一声响,竹凳打在王氏夫人头部,她顿时晕倒在地。崔队长急忙冲上去扭住萧贵子的手,强行把他拖回来。萧萱草顿时伤心欲绝,扑到王氏夫人的身上哭泣起来。随后她又迅速转过身来,毫不留情地对萧贵子挥手打了一击耳光。铁拐李赶紧走过来劝阻,接着又对萧贵子说:“刚才你竟敢当着大家的面,狠心地将竹凳砸向王夫人。怎么能谈得上‘一日夫妻百日恩,少年夫妻老来伴’呢?”
    萧贵子气愤地说:“她是听了你乱编的鬼话,才胡说一通。不然,我怎么会忍心对她发火?”
    铁拐李冷笑着问:“什么忍心不忍心?你对女儿忘忧草都敢下毒手,还谈得上忍心?这次你没有把她害死,心里很懊悔。可是你并没有死心,还在策划阴谋,企图借刀杀人,将忘忧草和杜雷霆一块除掉呢!我要提醒各位,虽然是忘忧草将杜雷霆杀死的。但她暴发‘斫花癖’,是萧贵子故意创造条件刺激,蓄意诱导她癫狂发作而杀人的。幕后策划的主谋和凶手,还是萧贵子!下边,我要将他借刀杀人的阴谋,全揭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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