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老实,摸着惹祸的伤口没想到狡辩,想:多亏刚才没提及,不然得重蹈覆辙,她为什么不问呢?看着暗红整齐的牙印,便想起留下杰作的宁虹,她这会在干吗呢?
谈芯小解完直接淋浴,给他足够时间思考应对,谁看齿痕谁都明白怎么回事,说实话得有小改动,不能一五一十照本宣科,时间是不能改到与她认识之前了,一看就是新伤,只能说爱到情浓时对方为了宣泄,想来想去,终究没有说服力,想干脆实话实说,她刚才不是也没盘问自己吗?
她开门出来,故意紧绷的脸掩饰不住笑意:“时间差不多了吧,想出什么词来了?”
他坦白从宽的态度,裂嘴便乐,见他欲开口她摇手阻止:“怎么?想好词了?说说,打算怎么骗我?嘻嘻,这次放你一马,让你保持一点尊严,不过,今后再有这种事,我就不放过了。我喜欢的男人当然也会招别的女人喜欢。”
他感激地把她抱进怀中,有了知己叹息,居然没影响后面的亲热。
打车送谈芯回家时,丰帆手机铃声响,看是宁虹发来的,就三个字:我恨你!
谈芯面朝窗外,借助黑夜与灯光进行心灵对话,根本没问谁的短信,好像知道是什么事,只是懒得问,她已有言在先。
她的举动无疑符合他交友规则,就是让对方有完全的另一个空间,也让他有些失望,从内心深处如青烟般飘拂过,夹着深深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忐忑,也许是为她一直没有说下次见面时间吧!
她任他握住手,收回眼光盯着他:“我们平时怎么办?”
他意识到她在暗示分离时间比较长,每次究竟多长双方没商量,他回答:“平时到网上找你吧?如找不到你,就发短信。”
她点点头,没有立即说话,只是加重握手力量,然后悄声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让我完全放松,我害怕中间分开时间太漫长,等待滋味一定不好受。我只希望不要死心塌地爱上你。你能理解吗?”
他没追问她话语背后的原因,一定会有她足够理由,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只要他们继续见面,夹在中间的很多问题说不定就能随着解决,有时得到一分快乐往往会获赠百倍郁闷,为数不多的相聚要用无数个等待来守候。
他说:“让我们好好珍惜吧!尽管我已喜欢你,但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丝毫为难的,我有这个承受能力。”他的“承受能力”意思很明了:如果她不爱他,会坦然接受分手。
“我会很想你的!”她的头眷恋依偎。
他的想法有些复杂:一个如此开朗的女人能有那么深沉的性格吗?感觉他们性格有几分相似,属放而不狂,又喜爱孤寂独处,心中不安扩散着,知道自己有时也是近乎孤僻的人。
与谈芯不同,宁虹遇到丰帆之前一直有自己的“性”福圈子,按理她不会对他产生所谓的一见钟情,加上毕竟是两个城市的人,最大原因可能是秦锋曾给说过介绍男朋友之类的话,在那几小时中她把他当成选中的男朋友对待,自然是任何防线都没有,自从相识很快接受他这个人开始,又很快从他身上挖掘出很多说服自己的优点,在第一时间内把身体交给他,所以容易造成最大的心理伤害。
第二天早晨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把电话线拨掉,把手机设置成不在服务区,看湖南卫视的“超女”,为她们舞台后面的故事或悲或喜,很快走出昨天阴影。
下午一点,拨通一位朋友电话约对方逛超市,正好那边也在家憋得难受,很快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甚至讨论出一长串采购清单。
宁虹按照约定时间提前到超市门口,才发现不该选择来这个和丰帆一起到过的超市,他的影子淡淡地浮现出来,微笑着拉动她回忆的闸门,没来得及准备,一缕心酸分出无数枝丫爬满心房,不禁回头看走过的地方,正是他们站立谈话的所在,顿生“只见车川流,人已在梦中”的阵痛。
“干吗呢?别傻站着啊!”宁虹朋友过来打招呼,年纪比她稍大,一副金银愁戴的模样,观察宁虹两眼:“是哪个东西又惹你不开心了?给姐说,把他叫过来给妹子赔礼。”
“我没事!突然想起要买的东西这个超市没有。到家乐福吧?”宁虹知道瞒不住这姐妹,不过顺口强辩。
“真没事?好吧,过去打车,宁虹,我可没见过你刚才那神情,哀怨缠绵闪着泪光,遇见新人了吧。”朋友眼睛的确毒辣,一看就明白故事全过程和结局,对宁虹显出极度耐心。
“新人?还新婚呢!要不想去就算了。”宁虹讲完先向路边走,知道她不会生气,别看一身珠光宝气十足大奶奶做派,对宁虹几乎言听计从,就像面对恃娇而宠的小姑子。
“我说,你如果真有了新人,能不能把你过去的再给我介绍一个,那姓李的有点抠门,总找我借钱。”朋友在旁边亦步亦趋大献媚词,不忘把现在交往的男人贬损一顿。
宁虹顿时站定,横眉冷对地说:“你以为我真成了拉皮条的啦,上次是不忍心看你那样,到现在还在后悔,你不是有钱吗?给他点呗,养男人也得出点血。我说张雅芝,你再提这事,别怪我跟你急!快,车来了。”
心中不免有歉意,看着向出租车招手的张雅芝露出苦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