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丰帆未及接话,楼道那端传过宁虹的声音:“张雅芝,你又在谁面前说我坏话?”她人随声到:“你居然还成了那‘明’了?”
张雅芝呆呆地看她走近,满是歉意:“我那能说你啊!”边向丰帆靠近好让宁虹坐。
宁虹看见丰帆随即明白过来,不管不问地将张雅芝从丰帆边拉开,一屁股坐他们中间,全场除了丰帆诧异神色和张雅芝复杂表情,其余人成了幸灾乐祸的看客。
丰帆反倒安心,知道她们这样随便惯了,也没对宁虹亲昵。
宁虹不想让张雅芝太难看:“你不是知道嘛?问我怎么那样开心,现在见过了,就是他,你就高抬贵手,让他在我这暗里呆着吧。”宁虹随口把不开心说成“开心”,顺势搂着张雅芝。
气氛让宁虹调节后张雅芝缓过劲来,趁机逗趣:“你们看我这妹妹吧,对男人有一种特殊功能,总能提前闻到男人味道,占尽先机,我曾悄悄请教她,她还跟我保密……。”未说完,背上挨了宁虹一拳,立时将张雅芝打明白了,这不当着众人揭她的短吗?她好歹也是未嫁之身啊!
男人们欣赏着她们的对白,看热闹不怕乱子大。
坐在回家车上,丰帆在想贾正仁所讲赌球趣事,最令他心旷神怡的是上半年滨城与东海两伙人对赌,一场不少于50000元,一天三十至四十场,想要碰上倒霉日子,还不输得吐血。
“也不说话,想什么呢?”她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摸他脑门。
“看来玩球学问大着呢,贾正仁不愧是赌场上见过世面的人。”豪爽是他心仪的事。
“我们一直这样,大概每周聚一次,把上一周输赢账目结清,大家不拖不赖。”她想给他介绍情况:“除了贾正仁,真正有钱的是张雅芝,玩球到现在,差不多输了400000元,底子厚,不在乎,现在不像过去那样一万、二万下重注了,也是找个乐,填补一下空白。”
“是傍了一个大款吧?”他本来没想问张雅芝的事。
“算是吧。十年前来滨城,是郊县农村过来的一大傻丫头,不过长得挺水灵,给一个房地产公司老总家当保姆,最后跟别人搞上了,没到一个月竟然怀上了,说来也巧,那家老婆就是不能生育,虽然想闹也没办法,拿不出硬道理逼男人就犯,不知道怎么想通了?暗自默认了他们关系,条件只有一个,张雅芝第一胎的监护权必须归她,孩子与她生活在一起,就这样,那个男孩子刚四岁,被那个女人移民带到美国去,那个老总第二年也跟过去,每年回来一两次。”她说到后来有些伤感。
宁虹讲的让丰帆感到意外:“老总走前给张雅芝留下一笔钱?”
“嗯。后来她又生了三个,两男一女,本来那个老总想随意打发张雅芝一下,可这个人天生喜欢女孩,临走提出把女孩也带走,才给张雅芝找到讨价还价的机会。除了两处房产归她,还留下一个物业公司的壳子,就现在张雅芝的公司,请的总经理是当初那男人留下来的,至于给她留了多少钱?从来没打听过。其实,看她成天嘻嘻哈哈,心里挺苦的,要命的是,到了今天都认为那个老总一直爱她,相信会回来接她,一直把保姆角色扮下去,拒绝很多相亲的男人。”在她的话中隐含对张雅芝的同情,为她鸣不平。
“等于变相的用孩子换来财产,没有人财两空,结局也不错。”他安慰宁虹。
“还有十一年的青春呢!至于她后半生是不是仍被套牢,看机缘巧合能不能让她开窍!要是我,肯定不会去变卖那些人生最宝贵的东西。”她重新握住他的手。
他发现她不但善良,也很传统,甚至多愁善感,转变话题:“喂,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拒绝回答。”
“难得啊!问什么都行,保证实话实说。”她注视着他,眼神很清澈,仿佛为了能给他们的生活提供清晰倒影,接着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怎么会怕我,是吧?不说破的话还真是秘密。她跟那个老总好过后留下后遗症,不再跟男人谈感情,只谈需要,可她几乎是文盲,不看报、不上网,有交际就是找那些工程负责人,不知道哪有不谈感情的男人,瞎碰过两个,最后诈走她一些钱。有一次说让我帮她想办法,我随口开了一句玩笑。哈哈!你猜?”
他想想,笑着摇头:“猜不着。说吧。”
“我说:我那倒有个多余的,要不在意就拿去!哈哈哈!说完过了几天,我都忘了,她跑来找我,让我兑现承诺,说她已把前面的事处理完了。就这样,我被她软缠硬磨终于逼上梁山。他们现在还好着呐!”她留神看他表情,没发现一点变化。
他听完本来想开句玩笑,又想不妥,这时的任何反应都可能让她难为情,或者会让自己尴尬,继续笑笑:“真是不错的故事,比老贾讲的还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