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纯进屋先抚摸“儿子”,脱下外套扔在床上,顺手拿起丰帆看过的照片,捂嘴哈哈直笑:“你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好看吗?”
他接过照片又端详片刻,然后透视她的身体,假装与照片进行对比:“的确比本人好看,除了曲线动人,她看不见的眼神更让人联想。什么时候照的?”
“你就知道联想?去年照时天气挺冷的,摄影师让我照正面的,我没听,把他赶出去后才脱衣服。”她仰首回忆当时细节:“躺在那特别紧张,身体有些颤抖,我朋友叫摄影师进屋后我抖得更厉害,朋友便让我专注看画,想象瀑布后面有什么,我心里说:有什么,瀑布后面是墙。你猜,这时我看见了什么?”她坐在他身边,接过照片指着背景。
他认真想想,想不出她能看见什么,肯定与照片无关:“是看墙上阴影吧?”
“傻了吧!照相怎么可以有阴影?灯光是从四面打的。”说完笑声变成母鸡般咯咯咯,身体前后晃动着:“是墙角有一只臭老蟑经过,马上吓得不能动了,浑身起鸡皮。你想啊!它要是照我爬过来怎么办?它就在这个位置。”她指着裸女的腰部。
“哈哈!它没向你爬来,多半是只母的。”他随口胡说,她进屋前的顾虑暂时消失。
“是公是母暂不说,它要真爬过来,我只好跳起来,就便宜那个摄影师了,风景都尽收他眼底,再及时按两下快门,丑态毕露,俺也不活了。”轻松回忆帮她也暂忘电话带来的不快。
“也便宜不着那摄影师,你吓得不能动了,怎么跳得起来?我在想它会往你什么地方爬?哈哈哈!”他趁机指她的头、胸和大腿中央。
“去你的,它有你那么色吗?倒也是,忘了自己不能动。”她说完将像框放回柜中:“不许看了,等会想入非非,还不得赖我勾引你。”
龚纯擦着头上水珠进屋,见他和衣躺着看书:“对了,你怎么不问我干什么去了?”
他放下书摇摇头,她在床边坐下,表情犹豫欲说还休:“你是不是感觉我挺神秘的?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他再次摇头:“既然让你不开心,就别提了。”他不想详细了解是因为经过半天惊喜有加的交往,此刻虽然不再担心自己是“网”中之物,始终不踏实,总觉一只脚不小心会踩进陷阱,他不能保证自己今后还会到这间小屋里来。
“怎么啦?看我像个坏女人吧。”她把他的香烟盒拿在手上,抽出一根点着,一口气吐出五、六个烟圈,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其实也没什么?哪个男人走进这间屋都会产生你一样的想法,这不奇怪,我心中清楚。”青烟似乎渗进了她的眼睛,目光有淡淡忧伤。
他见她很直接,倒不好再躲闪:“你确实有些神秘,但那是你的生活,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了?你挺累的。”
“嗯!”她接着吐烟圈,没有刚才的细小紧凑,明显受到心理影响,叼烟动作很娴熟:“有一个朋友被警察抓去了,罪名是贩卖走私药品,货也全部没收了。”她起身从包中取出半个火机大小的透明塑料袋递给他:“药就是这玩样儿,也不知是不是药。别担心,不是海洛因,看起来挺像,歌厅、舞厅常用帮助男人提精神的,叫‘溜冰’,反正很多人说挺管用,晚上能干好几次,我吸过没什么感觉?也不会让人上瘾。”
他接在手里细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祥预兆重新笼罩:“一袋多少钱?”
“我们整批拿货不到四十块。”她没有继续讲其他情况:“都说人为财死,可没有财更得死。好了,你别再问了,不过,没有害你的意思,这些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点点头,暗中琢磨她那句“没有财更得死”,看来她确有难言苦衷,交浅不能言深的道理他十分清楚,直觉认为她不会骗他,总不至于这会胆寒地找理由离开吧!
“就是像毒品的春药,毒品我绝不会碰的,不然有钱也得死。”似乎正无畏地面对死亡,见他情绪有点低沉,她把香烟掐灭:“你平时空闲时都干什么?网上泡女人?”
“泡还是被泡没什么区别,有的女人更像洪水。经常上网玩球。”他想她卖春药,自己玩球,倒真是一丘之貉,反正说不上好。
“打游戏?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泡女人呢,我们现在谁泡谁啊?”她说话毫无顾忌,想到什么说什么:“对了,如果打游戏好玩,也教教我,我的时间多得用不完。”
“说是游戏也对,不过是真正的游戏。”他见她感兴趣,便想利用讲解打发时间,谈兴被提起来:“世界各地每天都有足球和蓝球比赛,然后赌结果论输赢。”
“那怎么玩?等会。你想试试这个吗?”她询问:“得说好,只溜冰,不跳芭蕾。”
看着她略带嘲讽的笑脸,他沉沦之心被有效激起,想即使是毒品试一次也无妨:“怎么用啊?用完受不了怎么办?总不能跑到卫生间跳独舞吧。”他暗笑芭蕾一词非常恰当。
“实在受不了,那我就帮你泄火,方法由我定。哈哈,说真的,我自己只吸过几口,不知道管不管用,万一我受不了,身体磨来蹭去的,你的阴谋就得逞了。”她起身从饮水机旁拿过一瓶矿泉水:“拧开。要试,还挺麻烦呢,也不知弄不弄得好。”
她接着打开书柜抽屉,从一本杂志中抽出一张亮银箔纸和几根可乐吸管,坐在沙发上细心地把箔纸弄平整:“你先把矿泉水喝掉一部分吧,剩半瓶就行,再把那个袋打开。你讲吧,看是怎么玩球的?要是好玩,我也学学。”
他接受她的摆布,同时用足球规则和玩球心得开始摆布她,她渐渐地被吸引,偶然停下来问两句细节,后来轮到她惊讶了,原因是她很快领悟到网上赌球的刺激与魅力。
用了足足半个小时,一切准备就绪,当她用打火机烤热箔纸底部,白色粉末在融化时冒出缕缕青烟,她欣喜地说:“齐活了。再说一遍,等会不能太野蛮啊,严格遵守男人跳芭蕾舞的程序,动作柔软性感。我身体状况不太好。”
他怔怔地点头,不明白她说的身体状况指什么,内心激情却被打火机一同点着。
她又从抽屉中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后用刀尖不停在瓶盖上旋转打钻,回头说:“继续讲你的球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