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
今天是周日,我陪莹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在外面吃的饭,吃饭结束,我们步行朝家走。
七月的S市,酷热难耐,街上到处都是纳凉的人们,男男女女,甚是纷繁,我和莹走在人潮的最后面,与前面的纷繁形成对比,有些孤单,仿佛两只落寞的小鸟。
莹与我是两种不同的人,我外冷内热,而莹内外一致,她偏温婉,在家乡,莹从小就是乖乖女,而我是个小古怪,比起我来,莹算是一个真正的好女人,好妻子,她理当得到安适的生活,可是现在,她竟然被婚姻逼得背井离乡。
生活这个东西,真是难以预料,今日东来明日西。
看着面前如潮的人流,我想起母亲说过的一点话,当年母亲总如此说:生活就是剥甘蔗,剥一节是一节,剥到甜的一节就甜,剥到苦的就苦,不过剥到苦的时也不用怕,接着剥下去,没准下一节就是甜的。
每个人的生活就是一支甘蔗,而我的这支甘蔗,已甜过亦苦过,但不知继续剥下去,等待我的下一节,将会是甜还是苦?
想必莹也如此,所有的人也都如此,大家都在用生命在剥甘蔗。
莹忽然叫住我说:“小落,你在想什么?”
我说:“莹,你还记得当年你看过的那本书吗,上面说女人一生需要两名丈夫,一个是水,另外一个是火。”
莹满目茫然,摇摇头道:“不记得了。”
我说:“可我还记得。”
莹说:“你是过得好,没有孩子拖累,含又好,你一直在生活的空子里活着,你自然什么都记得,而我既要照顾孩子和公婆,还得伺候那个忘恩负义的,再加上工作总不如意,我哪有心思去回忆从前,并将它们记住。”
我戚戚的笑了一下,说:“含果真有那么好吗?”
莹道:“他还不好?他多好!我都羡慕你。”
他还好?好得我们要离婚了。唉。真是无以言说。我一时缄默不语。
莹竟兴致勃勃道:“小落,含建议我开个小吃店,专营甘肃面食,他说这边打工的人不少,而面食经济又实惠,生意应该不错。”
我看了看莹,没有说话。
莹说:“并且含还给了我另外一个建议,开一所简易幼儿园,他说这里的外来人口偏多,外来小孩也不少,大都无人照顾,满街乱跑,既不安全,又影响市容,不如办个幼儿园,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在收费上尽量放低些,估计生意也会不错,不过这个需要较大的场地,比起开小吃店来,可能有困难,小落你说呢?”
我感到有些意外,自从莹来了之后,为了不让莹起疑,含不得不搬回卧室来,与我同住,可他从来不曾对我说起过这些建议,他甚至连莹一次都没提过。
莹推我一下,道:“你说你们家含人多好,他替我想得比你替我都想得多。”
我再次牵强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生活已将我和莹分得有些开了,让我们的心思无法保持在一处,莹现在满脑子都是挣钱,好在离婚时,争取到儿子的抚养权,而我想的是含究竟还爱不爱我,他既不爱我,又何苦要将我留下,难道果真是为了报复并折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