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事以后,宿魅便不曾睡过好觉,天天都是晚晚的睡下,早早的醒来。
特别是这几日,每日在大殿处理事务时,总是会不由自主停下来,什么也不做,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城外的方向,许久之后便是自责的一个皱眉,然后执起笔来再次做事。
冬日的寒冷使得宿魅的身子总是冰凉冰凉,上次救过她以后,身子也不弱往日能御寒,如今加上自己的不爱惜,自是很容易便倒下了。
病情来势汹汹,不待大夫们警觉过来,宿魅的人已经倒榻不起了。
看着榻上昏迷的宿魅,月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经两天两夜了,宿魅不是神志不清的醒来,便是沉沉的昏迷。
从古至今,就数一个“情”字最是伤神了,无论是怎样的英雄豪杰,只要一旦遇上,若不是欲仙欲死,那便是粉身碎骨。而宿魅,当初是多么的冷酷决绝,只因着落雪的伤害,堂堂七尺男儿硬生生的就这样倒下了。
“不,不要,十七,不要离开,不要……”榻上昏迷着的宿魅慌乱地摇着头,一对剑眉不停的耸动。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月风手中取过一支银针,轻轻地插入他的睡穴,宿魅这才安然的昏睡过去,只是那紧皱的眉头不曾松开。
这便是宿魅病后一直以来的入睡方法,只是今天,他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刚扎针不到一个时辰便会惊醒,嘴里念念不忘的依旧是那恨之入骨的人儿。
青虎走进来的时候,满脸的愁容:“神医,爷怎地会病得如此严重?”粗人毕竟是粗人,怎能懂得这男女间的缠绵。
“怕是此番没那么快好起呢!”转而看了看榻上的宿魅,无奈的摇了摇头:“心病,即使我医好了,王爷不配合也不过是徒劳。”
正要接着问话,青虎便被榻上坐立而起的宿魅吓得失去声音。
“十七,不怕,不怕,我就来了。”满头大汗的宿魅双眼紧瞪前方,口中依旧喃喃低语:“来了,来了……”
待到两人欣喜地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下一动作时,宿魅整个人“嘭”的一声倒向榻间。
“爷!”青虎迅速赶到榻旁,担心地看着宿魅。
苦笑了一声,月风不由自主的说:“何必呢?连梦中都在担心着她的安危,为何又狠心地将她送去那里。”
一句话惊得青虎猛地抬起头来,似乎在盘算着什么,突然之间猛一拍脑门:“怪不得爷会在这两天病了,一定也是想着日子也该到了。”说完不等月风问话,人已经向外飞去。
去马厩骑了宿魅的雪岭便向城外急赶而去,但愿一切来得及,当初爷让他将十七小姐安置在独崖时,他便觉得太过狠心,如今想来,爷虽然狠心,但仍然在预料到十七小姐会遇难的时候,仍旧是心急的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