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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贺阳并不知道朱成功来北城找他的事儿,所以没想到他能找来的这么快,一时间也有些怔然,小助理没想到贺阳居然没有回答,略等了几秒后,她又试着问了一句,“吴总,您看见还是不见呢?”
    贺阳一下子回过神来,想的也就多些,他刚刚透给朱骜自己的身份两天,朱成功就来了,他倒是不在意他们之间联系那么紧密,只是如果这么紧密的话,就说明他们感情还不错,如今他和朱骜又是这样的竞争关系,朱成功会作壁上观吗?他就算是公平立场上讲和,贺阳也不愿意听到。
    他需要的是朱骜的情报,而不是跟十年前的人纠缠在一起。
    既然当初已经走了,那就应该断的更彻底点不是吗?
    所以,贺阳挺平淡的对小助理说,“我日程表上没有这位先生,请他回去吧。对了,你处理完这事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小助理怕是看到朱成功名头大,才斗胆打的电话,如今贺阳拒绝了,就有些心虚,连连应是。
    贺阳挂了电话,就接着处理手中的事情了,等一会儿小助理就过来了,贺阳低着头说,“找一套能住多人的房子,面积要大,地点要热闹。哦对了,一定要高档社区,搜罗好合适的拿过来给我看。”
    他说完,也就没管小助理那边,正常情况下,她会自己出去的。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次小助理没有动,而是犹豫的说了声,“朱总,有件事很抱歉,刚刚来过的朱成功先生,身边带了一位有些智障的人,他写了张纸条,一定拜托我交给您,我……我看着他挺可怜的,就收下了。”
    贺阳几乎在听到智障两个字的时候,就抬起了头,小助理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说,“对不起。”
    贺阳想了想说,“把纸条拿给我,你出去吧。”
    小助理一听就是没事了,连忙点头,将纸条递给他后,快速的撤离办公室,顺便还帮他关了门。
    贺阳看着手中一张被折了一次的纸条,想了想,还是缓缓的将它打开了。上面用硕大的,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弟弟,我的巧克力买回来了吗?”
    他不可否认的,那十年都没动的感情,在这张纸条面前颤了颤。
    但也仅是如此,他没有想要把他们叫回,没有落泪,只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巨大的落地窗前,恰好看到刚刚走出来的朱成功,他手上真的领着朱铭,朱铭不知道怎么了,不停地回头张望,朱成功一直在低头哄着他,后来不知道说了什么,朱铭应该是高兴了,这才紧紧的抓住了朱成功的手,跟着他上了车。
    贺阳直到车都走远了,才缓缓扭动了头颅,吐了口气,十年了。
    ☆、第79章
    贺阳的避而不见宣告了他的立场——他不想和过去的人联系。朱成功知道这一切都无法勉强,十年时间能够改变的太多——譬如韩金茹变得越发不可理喻,譬如他明白了自己错的多离谱。
    他无法勉强一个已经受过伤害的人去撕开伤口再去接纳他们,纵然他为了找到贺阳这一天付出了整整十年,他能做的,只是去知道,贺阳他如今怎么样了?他从吴志凡那里以出国务工的形式出国打拼,直至如今衣锦还乡,他这些年受过多少苦?那些他们曾经犯下的错,有没有去妨碍他性格的成长?他如今经营着公司,成绩怎么样?
    只是这些,贺阳都不可能坐在他面前,一一告诉他。甚至连朱骜那样半遮半掩的说都不可能,他们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他能做的,只是让人打听贺阳回国这些天的行事。
    有了目标那些人显然动作要快速得多,从开始贺阳跟着廖鲁川如何在咖啡馆揍了廖永,到后面跟着他去鼎鑫,再到箭扣长城背回来黎瑞安,甚至于young跟宏远之间理还乱的官司,朱成功拿着那厚厚的一份资料,一方面担心贺阳跟廖鲁川走得太近,廖家如今弄不住廖鲁川,会不会转手对付他?另一方面又纳闷,兜兜转转十年,这两个孩子怎么又在一个地方碰头了,他终于想到了贺阳不见他的另一个原因,从而有了点点希望。
    朱成功在北城已经停留太久,尤其是朱铭,他几乎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过农场和妈妈,开始因着见到了贺阳,又有爸爸天天陪在身边,还算安静,这几天情绪却是越发不稳当起来。
    朱成功于是就决定,将人手留了大部分在北城,一是注意廖家动向,昌茂虽然不能与神光相提并论,但有他在,廖家想要对付贺阳,总要掂量掂量。二是注意young与宏远的官司,这种事他不能参与,但他不希望两个孩子真成了仇人。
    安排好这些,朱成功这才带着朱铭回了南城。
    等他脚踏上了南城的土地,留在了南城的生活秘书杜洋就已经在等着他了,他身边还站着个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的女子,她穿着件半袖连衣裙,头发高高的挽起,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学教师,端庄而静雅。
    杜洋就介绍说,“朱总,这是于佳小姐,她是四年护理专业毕业,并且出国深造过了两年,主要针对的就是智障人士,目前已经有十年的工作经验。”
    这是朱成功临走前跟韩金茹吵完架后,在路上吩咐下来的,他不是要剥夺韩金茹对朱铭的抚养权,而是认为韩金茹的状态不太适合陪伴朱铭,她越来越钻入牛角尖了,朱骜她已经不管了,朱铭几乎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他怕有一天,他们分歧越来越大,韩金茹会不择手段地利用朱铭。
    于佳对待智障人士显然很有经验,瞧着朱成功看向她,就点点头,走到了朱铭的身边,陪着他说起了话。朱铭只有六岁的智商,开始的时候有点怕她,不敢跟她说话。可是不过从飞机场到农场的一个多小时,于佳说点什么,朱铭就能侧耳听了。
    朱成功对这个进度非常满意,趁着朱铭要带于佳去看自己养的小狗的时间,杜洋又开始给朱成功汇报,他是生活秘书,只是负责朱成功的家事,说的也是朱成功家里的事儿。
    韩金茹跟他吵完架后,就一气之下回了娘家。韩老太太前两年已经去世了,所谓的娘家就是她大哥家。韩金凤应该也过去了,不知道怎么说的,当天就划了两百万到了韩丁的账户上,因为是韩金茹自己账户的钱,他也是后来才从相熟的银行经理那里知道的。
    朱成功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头,他能想出韩金茹这是什么意思,自从她认定贺阳勾搭了朱骜后,就越发觉得韩丁当年也没什么大错,再加上韩金凤煽风点火——譬如贺阳走了,朱骜不认她了,朱铭又是这个样子,只有韩丁这个样子以后才能孝敬她。
    她这些年就渐渐被劝了回去,只是碍着自己早就放出话来跟韩金凤一家撇清关系,她才始终给点小钱,不敢在明面上帮忙。
    这是上次吵完架后,觉得跟他撕破脸了,所以做事也就不顾忌起来。
    “她现在在哪儿?”
    杜洋回答,“韩丁的公司有个业务要谈,她帮着去了。”
    而在廖家,廖云山果然偏瘫了,像病痛这样的事情,老天爷往往是最公平的,即便廖云山有钱有势,用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但几天下来,也就只能不流口水说话不费劲而已,左边半个身子还是没有感觉。
    廖永顶着破了的脑袋趴在他床前痛哭,“爸,爸,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鬼迷了心窍,犯了这样的错事,爸爸,我宁愿我去死,也不愿您这样,爸爸,是我错了。”
    廖云山的确对他恨铁不成钢。当时他为了孙子把廖鲁川弄出了国,可那毕竟是他儿子,他不是一点情分都没有,否则也不会这么痛快的给廖鲁川钱,让他在国外挥霍。如今过了十几年,廖鲁川说是要回国,他也答应了,他总想着兄弟俩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一辈子成了仇人,他如今岁数越来越大,说不定哪天就过去了,帮他们解了这个结,省的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哪里想到,老三的恨这么大呢,非要弄得廖家身败名裂,才肯甘心。如今只要一想到人人都知道廖家出了个这么悖伦的东西,他的一生心血付诸东流,他就后悔当年处理的太草率,也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管不住自己子孙根的玩意回炉重造。
    只是,毕竟已经到这份上了,三个儿子一个跑了,一个疯了,就剩下这一个完好的,他偏瘫了,孙子才十五岁,他能有什么选择?
    瞧着廖永一副痛哭流涕的样,他终于还是说,“这么多年了,成渝都这么大了,再拿这个怪罪你,也是为难你。不过这事儿你错在先,你弟弟心里不平也有原因,他精神都不好了,你莫要怪他。等着找到了他,我跟他聊聊,这事儿不能这么放任自流下去,还是出来做个澄清的好。你最近把好神光的事儿,别为这个影响神光。”
    廖永跪在那儿,听了他的话,眼泪鼻涕已经跟流水似得,头点的如捣蒜,对着他爸连连承诺,“爸,你放心吧,你看老三回来这些天,我被他打到了医院里,我半点都没有反抗。爸,我知道我错了,可我现在改已经晚了,我只求以后能够赎罪。我会看好神光的,您放心,老三一有消息,我就告诉您。”
    老爷子说了一会儿,也累了,瞧着廖永理解了他的心意,也就摆摆手让他离开了。廖永就又伺候老爷子躺好,给他盖了被子,又叮嘱了保姆,这才慢慢退了出来。
    他的秘书何晴就守在外面,立刻给他递上了条湿巾,廖永直接把脸上的眼泪鼻涕一擦,除了眼睛还红点,就跟没事人一样了。他边往下走边问,“廖鲁川找到了吗?”
    “目前还没消息,只是昨天贺阳突然让助理去租了一套在闹市区的金域华府的跃层,不知道是不是跟三少有关?”
    廖永想了想说,“盯着那儿吧,八成就是他。贺阳这人在国内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他用不到这么大的房子。另外,宏远那边怎么样?”
    何晴一听这个高兴的说,“专利下来了。”
    专利的确下来了。
    朱骜和谢林涛一得到这个消息,就连忙赶往专利局,办理了登记手续并缴费后,他们终于拿到了那张梦寐以求的证书,只是当看到实物的那一刹那,朱骜和谢林涛两个人都愣在那里了。
    当初他们为了快速推广产品上市,两个人商量后申请的是实用新型专利,这个专利审批只需要一年时间,符合他们当时迫切的境况——发明专利的审批时间是三年。更何况,实用新型专利可以转为发明专利,到时候他们再补办就可以了。
    只是没想到,拿到他们手中的却不是灰蓝本的实用新型专利证书,而是枣红色的发明专利证书。
    谢林涛和朱骜面面相觑,前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傻乎乎的问,“不对啊,我们申请的是实用新型专利啊,而且是去年申请的,怎么成了发明专利了呢,再说,时间也不够啊。”
    发证书的工作人员怎么会知道这中间的猫腻,只是将存底拿出来瞧瞧来说,“是发明专利没错啊,申请时间是三年前,你们记错了吧。”
    他说完,就不在理会他们了。谢林涛那股子较真劲儿犯了,还想跟他理论理论,却被朱骜一把拉住了往外走,谢林涛没他有劲儿,很快被拽出了大楼,到了外面才甩开朱骜说,“你拉我干什么,他们也太不严谨了,这么大的事儿还能弄错,我不得多问问?万一以后又查出来,麻烦的还是咱们。”
    他说着就想往回走,朱骜却说,“别去了,这事儿是薛义涛他们干的。”
    谢林涛一下子愣在那儿,不敢置信的问,“不会吧,现在投资人这么包办吗?也太贴心了。”
    可朱骜想的更多,申请时间提到三年前,那时候young的胃部胶囊机器人也正在申请,这个时间差打出来,如果打官司的话,他们几乎可以稳操胜券。
    薛超他们玩得一手好规则啊。
    ☆、第3章
    谢林涛也不是个傻瓜,这些年来来回回换了也有几个投资人,也没人这么越界的做过好事啊。他脑袋一转,瞧着旁边没人,小声的问朱骜,“他们这算是违法吧。”
    朱骜看他一眼,嗤笑道,“他们觉得自己才是法律呢。”
    谢林涛能跟朱骜这么多年搭档,就说明虽然外在性格和处事方式上,两人可能完全不同,但三观肯定是能够统一的。他有些不高兴的说,“就算这样赢了官司,我也觉得不光彩。虽然说咱们也没有抄袭,但是这手法太不光彩了。还不如像我一开始说的呢,一起合作呢。”
    他说完推了推朱骜,“你觉得呢。”
    朱骜心里有点复杂。这事儿谢林涛说得对,太不光彩,他也不愿意。但如果提醒贺阳吧,这公司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谢林涛的一份,甭管谢林涛是否同意这种法子,他是得利的。可如果不提醒贺阳,他的良心过不去。
    两个人都是若有所思的开车往回走,一路上,谢林涛都有些喋喋不休,他这人就这性子,如果有什么新鲜的,不明白的,或者不想要的,总会说个不停。这次就是不停地在说,“这事儿就算成了也不光彩,咱俩都成了什么人了,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开始把技术卖了呢,也好过现在窝囊。”
    “不过薛义涛手够长的啊,专利局这种地方他都能找到人做这个,他不是投资新贵,号称从*丝熬上来的吗?怎么这么有背景?”
    这话倒是提醒了朱骜,他突然插话道,“回去问问他要干什么呗。”
    “啊?”谢林涛一下子愣了,转头问他,“怎么问?”
    朱骜说,“我来问,你看着好了。”
    果不其然,到了公司的时候,薛超难得在,正跟前台小姑娘说笑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小丫头被他逗得花枝乱颤的,两腮都红了。这一边一瞧见他们回来了,两个人才停下来,薛超说,“这是拿回来了?”
    朱骜指了指自己办公室,边说边示意去那儿,“拿回来了,变了颜色啊,这会儿得谢谢你吧。”
    薛超也不是笨人,跟着就进了办公室,把门一关才笑着说,“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啊。这不是薛先生怕你们麻烦,才一次性到位的吗?他费了这么多心血,你们可要珍惜啊。”
    谢林涛一脸认真,点头说,“那是那是。”
    倒是朱骜意有所指地夸了一句,“薛先生这是手眼通天啊。”
    薛超一听这个倒是想起来,廖永吩咐下来,让他们两个知情的闭嘴,只是显然,他觉得薛义涛是不够分量的,恰好朱骜又提到这个,他就压了声音说道,“这事儿我还真得叮嘱你们两句,这可是神光的大少爷廖永给办的,千万兜住了,那可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露出去廖永就能捏死人。”
    他说完,便瞧见了谢林涛的一脸茫然和朱骜脸上的一丝震惊。不过谢林涛一向不在道上,他压根没在意,只要朱骜知道厉害就好。他便起了身,冲着两个人做了个嘴上贴封条的动作,关门出去了。
    谢林涛立刻站起来,瞧着他真走了,有些不明白的说,“廖永是谁?”
    朱骜给他个最简单的答复,“咖啡馆那天挨揍的那个。”
    谢林涛顿时就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可朱骜想的更多,咖啡馆那天的事儿他也听见了,当时贺阳是跟三少在一起,打的是大少爷。更何况,这两天廖家的八卦消息都快传疯了,虽然他们这些小公司的人听不到一手的,但大少跟三少奶奶生了个儿子这事儿,也是知道的。
    这种情况下,如今他和贺阳对上了,大少却在后面出手相帮,他不是没见识的人,这样一个忙需要动用的关系也不算少,廖永怎么可能无故出手呢?
    他几乎能确认,这是廖永弄不死三少,拿着他身边的贺阳出气了,而他们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剑。
    可他不想当这把不正义之剑。
    他想了想,暂时没说话,而是等着中午吃饭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突然问谢林涛,“你那专利还卖不卖?”
    谢林涛立刻瞪大了眼睛,他其实一直都有卖专利的想法,主要是觉得赚钱并不如发明来的快乐,只是他没钱,所以才跟朱骜搭档创业,他的梦想就是等胶囊机器人做大了挣钱了,他就拿着钱开自己的实验室,专门研发去。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他就把卖专利挂在嘴上,“你愿意啊。”
    朱骜点点头说,“我养父你知道吧,他想合作,问你专利卖不卖?价位你出。”
    谢林涛一听这个,先是有点兴奋,他的梦想几乎要实现了,随后又回过神来,冲着朱骜说,“你不是不愿意用他的钱吗?你从上午拿到专利就怪怪的,你不是要干什么事,怕影响我,才出这样的策略吧。”
    谢林涛一向是个聪明人,只是在人情世故上很少有这样清醒的时候,这简直是他的超高水平发挥,朱骜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多年的兄弟了,倒是没瞒着他,点点头说,“young后面是三少,廖永这是拿着咱们跟三少过招,而且我跟young的老总有交情,我不想被他们利用,自己人打架,他们得利。不过如果顺着廖永的法子,咱们是稳赢的,我要这么做了,你肯定吃亏。所以……”
    谢林涛摆摆手,他已经明白了。朱骜这是先把他摘出去,他没说话,低头又吃了几口饭,显然是在衡量,等到饭都快被扒光了,这才抬头含糊不清地说,“实验室是很诱人啊,不过兄弟更重要,再说他们没经我同意就这么做,我也不喜欢。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吧,我不管。再说我也相信,就算是走别的路,你也亏不了我。”
    这倒是真的,只是很少有人会拿快要到手的钱去这么赌,朱骜使劲的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兄弟,你放心吧,我保证。”
    贺阳给廖鲁川找好了房子,并亲自安排好,就被程军叫去吃饭了。肋骨骨折这种伤,不影响行动,就是呼吸有些困难,他在医院里呆了几天就受不了人家把他当花瓶似得伺候着了,昨天自己就办了出院手续跑了出来。
    同样出院的还有黎瑞安——以他的病情,早该出院了。
    程军这人的确说话算话,他当时跟贺阳说等着他出院就出来聚会,这不第二天就打了电话来,说是在鼎鑫订了一桌,请贺阳过来,都是上次徒步的原班人马,也没有外人,让贺阳一定要过来。
    贺阳寻思你们也不算内人啊,但凭着黎瑞安的身份就能看出这般生瓜蛋子一样的少爷们的身份,这是他打开北城交际圈的好时机,他直接就应了下来。还专门让人去给他选了瓶红酒当礼物带去。
    上次贺阳来这里,还是廖鲁川带着的,而这次难得一个人。被服务员领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瞧见他来,除了有些不得劲的黎瑞安,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特别开玩笑的冲着他喊,“呀,恩人来了。”
    让贺阳立刻打断了,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少来这套,我不去直升飞机也找过来了,行啦,我可是带着酒来找酒友的,你们这样我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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