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野给她穿好文胸和衬衣,一粒粒扣好扣子,把她胸前雪白的风光收回去。
他把她从方向盘上抱回来,让她的头安枕在他肩上。两人湿漉漉地贴着,体温烘出热气在肌肤间蒸发。
外头仍是电闪雷鸣,车厢里边安静而宁谧,谁也没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程迦淡淡问:“今天等很久了?”
“比我预想的久。”彭野说,
“……但总归是来了。”
驱车离开机场,闪电照亮前方的道路。
程迦点燃一支烟,夹在手里,烟头的光亮随着她的呼吸明明灭灭。
她看着窗外,电闪雷鸣,黑暗叵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车厢里是属于她的淡淡烟草味,她呼出一口烟了:“彭野。”
“嗯?”雨夜开车,他很认真注意路况,回答有些漫不经心。
程迦望着外边的瓢泼大雨,问:“你爱我?”
雨还在下,
彭野说:“不爱,为什么冒着风雨来接你?”
☆、第57章 chapter 58
chapter 58
原先想问他准备好了没,可早已没必要。
程迦望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问:“今天回格尔木么?”
彭野说:“在西宁住。”
程迦“哦”了一声。
她一路都没闭眼睛,她一点儿都不累。
机场离市区不远,很快到了黄河路上一个像模像样的酒店,不是招待所客栈之流,程迦稍稍严肃:“住这儿?”
彭野:“嗯。”
程迦没多说。下车进大厅,金碧辉煌。到前台登记时,程迦看一眼房费,手摸进包里想拿钱包,想想又没拿。
进电梯了,彭野看着她湿漉的衣服,斟酌着要说什么,手机响了,电梯里信号不太好,但通话也不长,他讲几句就挂了。
程迦无意瞟一眼,是国际电话。她看到了他的通话记录,凌晨那通电话没有她的名字,只有手机号。
程迦问:“你删我号码了?”
彭野答:“嗯。”
两人有一会儿没说话,
程迦又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彭野没答。电梯门开,他一手拉了行李箱出去,一手扶着门,让她走出去。
进房间后,彭野说:“把湿衣服脱了,先洗个澡。”
程迦便开始脱。彭野把箱子放在桌上,看见镜子里她落了长裙,滚圆的臀夹着细细的丁字裤,一双腿笔直修长,白得跟奶油一样。
裙子掉地上,高跟鞋踩出去,露出脚踝边黑色的小蛇。她边脱衬衣边往浴室走了,彭野收回目光,看一眼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不经意吸了口气。
程迦走进浴室,意外发现有浴缸,干净得一尘不染。
程迦把衬衫扔洗手台上,给浴缸放水。龙头边两个旋转钮,她试了好一会儿,水还是冷。
程迦朝外边说:“彭野。这龙头是坏的。”
“哪儿坏了?”彭野声音先来,然后是人。
程迦从浴缸边站起身给他让位置,微皱着眉:“怎么拧都没有热水。”
彭野俯身拧那龙头,解释:“这边是热水,顺时针拧;这边是冷水,也得顺时针拧。”
很快,水柱冒出热气。
程迦:“……”
彭野调好水温,说:“试试。”
程迦摸了一把:“有点烫。”
“手对温度比较敏感。”彭野定定道,“就这水温。过会儿得着凉。”
程迦任他。
他坐在浴缸边,程迦看了他一会儿,上前去脱他衣服,他也任她。
沉进温暖的水下,一身的凄风冷雨被洗去,前所未有的惬意将程迦包围,她忽而明白了他为什么带她来这儿住。
他在水下抚着她身体的曲线,她闭上眼睛,双腿无意识摩挲他的腿。身体没有别的欲望,只剩最原始单纯的肌肤之亲。
彭野问:“累了?”
“不累。”她睁开眼睛,“……你等久了。”
“不久。”他说。
“准点应该中午到。”程迦说,“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知道你一定会来。……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知道你一定会等。”
温暖的水里,两人各自无声。
彭野问:“饿没?”
“在飞机上吃过。”她说,“你呢?”
“在机场吃过。”他答。
程迦淡淡“嗯”一声。
洗了澡出来,彭野说:“一年不再用浴缸。”
程迦抬头:“怎么?”
彭野:“节约用水。”
程迦:“好。”
程迦立在床头,拿浴巾搓头发,等头发不滴水了,用吹风机吹。彭野看了她一会儿,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她顺势坐上床边。
外边还在下暴雨,程迦穿着宽大的白浴袍,仰着脑袋,看他洗过澡后干净的脸颊和湿漉的头发。暖风在吹,他的手指在她头皮上摩挲。
隔一会儿,程迦手机响了。彭野关了吹风机,给她拿来。
是经纪人:“亲爱的你在哪儿呢?”
“我现不在上海。”程迦淡淡地说。她歪着头拨弄头发,浴袍袖口的香味清新干净。
“周五教育频道想对你做个采访。你不是想宣传动物保护嘛,这个机会可别错过。”
“嗯,我会准时回来。”
“拜拜亲爱的。”
程迦挂了。
彭野抓抓她的头发,问:“继续吹?”
程迦说:“晾干。”
彭野收着吹风机的线,问:“什么时候回去?”
“大后天,”程迦说完加一句,“有很多工作。”
彭野:“那正好。”
“嗯?”
“我这两天休息,带你去个地方。”
程迦:“哪儿?”
“到时再说。”他手指抓着她头发,渐渐,目光落到她脸上,再次看到她的素颜,眉目淡淡,有浅浅的黑眼圈。机场第一眼,他就看到她瘦了。
“最近没休息好?”他无意识抚摸她脸庞。
“失眠。”她歪头,脸颊枕在他手掌心,眼瞳清淡,平静地望着他。
彭野心里没了声音。
两人对视着,心知肚明,程迦说:“来啊。”
彭野欺身去吻她。
程迦的手勾住他脖子,吻到半路,她摩挲着他的发根,比以往扎手,她模糊地问:“你剪头发了?”
“嗯。”他含糊应着,刚把她压倒在蓬松的大床上,程迦手机又响了。
两人顿住,鼻息交融间,无奈轻笑。
程迦摸着手机,手指却还在他脑后的发根上挑逗。
拿来一看,这次是方妍。她顿了顿,平静地接起。
“程迦,你在哪儿呢?”方妍声音挺轻,不像平时。
程迦说:“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