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尚英在对方连番问话之下,察言观色.已看出这位武当前辈是一片诚心善意,不觉暗忖道:“莫非他与我家有什么渊源?”
此念一生,他倒是真心真意的用心回想起来。
忽然,他真的想起来了,忙道:“在下好像听家母讲过.她老人家有两位兄长.”
青阳迫不及待的再问:“少侠可知道令堂那二位兄长叫什么名字?”
“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道长一连问了这些话,似乎对在下的家世十分关心,究竟是何用意,是否可以见告?”
青阳长长叹一口气道:“实不相瞒,贫道俗家也是姓林,家中有一小妹,适开封包家,妹夫包玉川文武兼修,家传‘如意金轮’,尤有独到之处,因他平日极少在江湖走动,是以江湖上知之者甚少——”
包尚英禁不住问道:“后来呢?”
青阳继续道:“大约在三十年前,他们夫妇忽然举家出走,以后便再也没打听到他们的消息,因见少侠所用的是如意金轮.招数与敝妹夫路数甚近,而且少侠也姓包,所以贫道才动了亲情之念。”
包尚英听青阳说出这段话,虽然父亲的名字不叫包玉川.其他各节,和自己所知道的的确非常相近。
他不由犹豫起来。
如果青阳道长的话完全真实,那么,对方就很可能是他的亲舅舅了,但在找不到确实佐证之下,他又不便贸然相认.忽然,他心头一动,暗道:“有了,如果这道长真是我娘舅,他该知道父亲所用如意金轮上面的四个字,我且问问他再说.”
想到这里,望着青阳施了一礼道:“道长想必见过令亲所用的如意金轮吧?”
青阳点点头道:“当然见过。”
“不知令亲那如意金轮上,是否刻有文字?”
“有.”
“是几个什么字?”
青阳想了想道:“如果贫道记忆不差,两个金轮上,该是一个刻有‘日升’二字,一个刻有‘月恒’二字。”
此刻,包尚英已再也不怀疑和犹豫,一时之间,大为激动,情不自禁倒身拜了下去道:“原来是舅父到了,请受甥男一拜!”
在这刹那,青阳不但也全身激动,而且老泪纵横,急急扶起包尚英,唏嘘不已的道:“果然是贤甥,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于是,两人便席地而坐。
青阳迫不及待的问起包尚英家中之事。
包尚英一一据实回答。
青阳得知包尚英父母健在,合家平安,自然也大感快慰。
甥舅两人谈了甚久,青阳才长长吁一口气道:“孩子,贫道已是出家人了,以后你还是称呼贫道道长或者前辈的好。”
包尚英知道出家人自有出家人的戒律,轻叹—声,勉强的点了点头.青阳站起身来道:“蒲帮主只怕要等得不耐烦了,你现在就回去吧!”
包尚英舍不得与舅父刚见面就要分手,忙道:“道长要不要也进城和蒲帮主见见面?”
“贫道另有要事.暂时不能和他见面了。”
“此番一别,晚辈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再见到你老人家?”
“你放心,到时候贫道自会想办法去找你。”
青阳说罢,微微一拂袖。
人已飘然而起,向崖壁之下落去。
只见他道袍飘飘.顷刻之间,便已人影不见.包尚英凝望着青阳的背影,直到对方背影消逝在视线内,才想起刚才忘记向青阳问问江一帆一些事。
他暗自摇头苦笑一声,也起身踏向归途。
回到丐帮的那幢大宅院,已是起更时分.客厅桌上早已摆好了酒菜,蒲公明与西门玉霜正坐在桌前等他回来。
包尚英颇感歉意的谢过两人,入座坐下。
西门玉霜迫不及待的问道;“包大哥,那位武当道长找你什么事?谈了那么久,他没找你麻烦吧?”
包尚英哦了声道:“原来你看见了?可是在那位道长未到之前,我却没找到蒲帮主和你。”
西门玉霜笑道:“我们是躲在另—个地方。”
“为什么当时不出来呢?”
“我们刚要出来,那位道长已先现身,我们本来要和你一起回来,固见你和那位道长谈得没完没了,又不方便去打扰,就只好先回来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又出了别的状况呢!”
“那位道长到底和你谈了些什么?”
包尚英神秘一笑道;“你不妨猜猜看,他老人家为什么要和我谈那么久?”
西门玉霜脸上透出一抹迷惑之色道:“你好像对他很尊敬?”
“人家是长辈,我当然要对他尊敬。”
“可是你对别的前辈,就没有这样尊敬?”
“因为他是我的亲戚。”
“亲戚?你在中原还有什么亲戚?何况他还是个出家人.”
“那就对你实说了吧!他是我的亲舅父!”
包尚英本以为蒲公明和西门玉霜必定也会为自己大为高兴,岂知看两人时,竟都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几乎全愣在那里。
半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