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醉虾用种责备的口吻,道:
“孩子,咱们度家的子孙岂能任人宰割,你可知道发肤受之父母,损伤自己的发肤是不孝,是违天命……”
度小月激动的道:
“爹,孩儿,孩儿……”
醉虾沉声道:
“你真以为爹是个醉鬼,刚才那一幕爹早听进耳中,爹要看看你的冷静功夫,哪想到你不但对我失去了信心,还做出这种愚孝的事情,真令我伤心……”
度小月高兴的挥了下泪,道:
“爹,孩儿错了。”
醉虾大笑道:
“你何止错了,而是错的离谱。”
落英堡堡主楚军讶异的道:
“瓢把子,这是怎么回事?”
胡子的脸色变了,他低估了醉虾,他以为醉虾不过是个普通的醉鬼,哪里想到他还有一身精锐的功夫,凭刚才那手飞刀,他知道这个老人有着很深的功夫。
他怒声道:
“文老三,你过来。”
文老三满面骇异的道:
“什么事?”
胡子怒叱一声,厉道:
“那软榻的机关呢?你不是找那个吴巧匠特别设计的么?怎么老醉鬼坐起来了,刀刃都不射出去……”
文老三畏缩的道:
“我也不明白,应该不会这样……”
醉虾哼了一声道:
“你找姓文的吼个什么劲,凭吴巧匠那点玩意又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我不过是略施手脚,那些刀刃全毁在我的屁股下……”
洪天霸恨的大叫道:
“妈的,你这老鬼……”
他真恨透了醉虾,眼看度小月那只手就要砍下来了,谁知道这老鬼把事情全破坏了,他几乎要被这醉鬼气绝,在言辞上也就口不择言的骂了出来。
他挥刀往醉虾的身前扑去,一刀削下。
度小月身子一移,道:
“老洪,你敢——”
哪知醉虾一声大笑,道:
“孩子,别急,看看爹的功夫有没有丢下。”
他突然间霍的一抖手,根本不让洪天霸有近身的机会,一晃寒光已白手里射了出去,砰地一声,已将洪天霸那巨大的身形击倒在地上。
洪天霸的大腿上,已插进一柄雪亮的匕首,他痛的大叫一声,手中大刀已掉在地上,满脸惊骇的望着那醉虾,愣愣地道:
“你……”
醉虾手中又多了一柄匕首,他一边玩弄着手中的匕首,—边朝胡子咧嘴一笑,道:
“我要感激你……”
胡子面若寒霜,道:
“感激我什么?”
醉虾一扬手中匕首,道:
“感激你给我醉虾准备了这么多的刀子,我只要在这榻子下一伸手,就有一柄小刀子,扔出去就能杀人,你说,我是不是要感激你……”
胡子气的几乎要吐出血来,他是阴沟里翻船,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气的混身一抖,吼道:
“醉鬼,你真地装熊,连我这个老江湖都被你瞒过了,虽然你们父子又有一搏的机会,但,我告诉你,我加上三大堡的人,依旧能宰了你们……”
摇摇头,醉虾肯定的道:
“你又错了。”
胡子一怔,愤愤地道:
“我又哪里错了?”
醉虾满脸鄙夷的道:
“你错的离谱了,虽然你是绝地十三堡的巨擘,可惜你对自己的人却没弄清楚,眼下你的人就不一定会帮助你……”
胡子一震,沉声道:
“谁?有谁不听我的指挥?”
楚军首先开口骂道:
“妈的,这老鬼在离间我们……”
裴少环也怒叱道:
“先宰了他,他满嘴胡说八道,我们三堡都是瓢把子的心腹之友,决不会和瓢把子唱反调……”
胡桐这时突然站了出来,道:
“天狼堡的兄弟,自今日起退出绝地十三堡之盟……”
胡子一愣,讶异的道:
“胡桐,你疯了?平常我待你最好,把你当成知心的好友,在这当口,我最需要人手的时候,你却背弃了我,胡桐,你要思量清楚……”
胡桐这突然的举动,当真震惊了场中所有的人,连度小月都诧异万分,他面上展露着笑意,道:
“好呀,胡堡主,果然是条汉子。”
谁知胡桐这时面色一冷,道:
“你别得意,我之脱离十三堡并不是帮助你,而是帮我的父亲……”
度小月一愣道:
“你的父亲……”
胡桐长吸口气,道:
“瓢把子要置家父于死地,我这个做儿子的自不能与杀父之人为伍,所以我退出了……”
胡子不信的道:
“胡堡主,你把我弄糊涂了,我根本不知老太爷是谁,又如何杀他?这其中定有误会……”
醉虾哼哼地道:
“没有误会,他的爹就是我……”
此语一出惊异的不只是四周的人,更有度小月,他只觉人在梦中,这突如其来的事实,令他难以置信,阔别二十多年的父亲,在外已另娶妻生子,怪不得始终不愿意回家呢!他心中—痛,满腹的辛酸涌了上来,他为母亲不平,为娘叫屈,突然,他发现自己的父亲是个负心的人,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他颤声的道:
“爹,你……”
醉虾羞愧的道:
“我知道你不会谅解我,爹不怪你,只怪爹一生中就做错了这件糊涂事,永远对不起你娘……”
度小月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子震骇的道:
“胡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他是老太爷,我不会对付他,也不会有这个误会……”
胡桐冷冷地道:
“已经晚了,咱们已情断义绝……”
落英堡楚军怒骂道:
“妈的,胡桐,你这个专扯后腿的孬种,别以为你退出了,咱们就会一败涂地,凭我们二堡,嘿嘿,一样能宰了你们这群猪。”
胡桐冷冷地道:
“老楚,你发不了威,也硬不了嘴,今日你的兄弟全在我的掌握之中,眼下天狼堡的兄弟已将这里重重包围,谁也跑不出去。”
裴少环吼道:
“瓢把子,咱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