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两个男人看得都楞住。
美人儿笑起来就是不一样,天空中飘提著美妙的音乐,野花野草也突然变得无比顺眼,喔,天啊,地啊,妈妈咪呀!
赐天官的双手很是忙碌,一向紧闭的耳朵却没办法如同往常什么都不搭理,随著曹瞒娇俏的笑声,他的心情开始非常的……恶劣。
“我想他的作用不只是骑士吧,你们欺他老实木讷好商量,搞不好牧场的马匹全部丢给他照料,这么好用的人,守夜、防盗也让他兼了,一个人当十个人用,好划算啊。”
呃,这美人怎这么清楚?就跟亲眼见到没两样。
之前,赐天官还在牧场牧马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少了他,他们的日子难过许多……好吧,根本是过不下去了。
这会就算要跪下来叫他一声祖爷爷,也要把这么实用又耐操的人给跪回去。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一百两,安家费八十两,行,再来谈,要不然,另谋高人喽。”她心中的算盘飞快的拨动,喀啦、喀啦,二二得四,四三一十二,二一添作五……嗯,轻轻松松,搞定。
赐天官把眼睛睁得老大。
哪……哪有这样牟利的,还有,她凭什么帮他拿主意?一个客人越俎代庖,已经超过客人的极限了。她把自己当什么人呢?“我不会去的!”他才是那个苦主好不好。
“嗯?”
只可惜,大势已去。
不瞧她,她的容貌却很自然的在心底浮现。
弯弯的眉毛,有著黑亮的自然光泽,光洁的额,微翘的鼻梁,**似的菱唇,即使不是刻意的接触,她秀致雅丽的脸蛋就是会自动的出现骚扰著他……
他根本没把她弄清楚,譬如说来历啊什么的,人就已经乖乖的阵亡……完全不自知的。
“没事。”
“那就接。”这年头有谁会跟银子过不去?除了傻子。
“你擅自帮我作决定不太好。”
但是抗议未能上达天听。
“听我的话准没错,这是一次增加收入的好机会!”
什么时候轮到她来管帐的,她明明只是家中的客人。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带你买来的那匹马磨磨脚力去,每天吃好、睡好,也该它替我们赚点钱,克尽它做人家家畜的功用了。”
一匹马买来就供在马厩里,每天吃的是人家酒坊酿酒剩下的米麦渣,喝的是山泉水,刷毛、按摩,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它要是敢偷懒,就等著进屠宰场。”
这宅子就这么四方大,她的声音稳稳送到隔著墙壁的马厩,她就不相信那匹懒马听不到。
果然,本来优闲吃著粮秣的肥马身上泛起可疑的疙瘩,胃口尽失了。
他乍看温吞,没什么才能,但是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只要稍加锻链,呵呵,说不定能成材,嗯……
相公、相公——天天工(公)作的相公嘛。
***
她知道赐天官气得不轻。
不管她说什么,他的反应就是没反应。
“俗话说落架的凤凰下如鸡,没有银子去到哪都讲不通的,而且啊,有银子不赚白不赚……”
赐天官调整了姿势,对曹瞒的长篇大论充耳不闻。
一把绸伞有十六道工序,道道工序都必须全神贯注,不得马虎,他穿错了孔,等发觉,第二个孔也错了。
“你都不听我说话!”素来知道他少言,对著雕像说话也强过他,不会懊恼,像这样没有回应的对话有什么意义?
她,是不是太一相情愿了?说不定人家早已经心有所属,也对,他好像根本没有表示过什么,就连住在他家也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是她厚著脸皮待下来的。
她该去的地方是曹家牧场。
爹、娘,不期然的想到她居然连托人带封信给牧场都没有,她的迟迟没有到达,万一娘联络上牧场的人,那肯定闹得人仰马翻了。
蓦然,她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大响声,然後像大合唱,一声接著一声停不下来了。
她摸摸肚皮,难怪肚子饿,一整天她别说吃东西,连水好像也没想到要喝,奶奶出门去访友,他就趁机虐待她。曹瞒无趣的走开,去找些吃的吧。
赐天宫感觉到她从自己的身边走开,周围的空气不再凝滞,但是,有什么也跟著消失。
近来,他动脑筋的时间越发频繁,都是因为她吗?
“你要去哪?”等他发现,问题已经出口。
曹瞒还以为他连自己走开都不会有所感觉,有谁知道她并不是一直这么坚强的?
“我饿了,想找些吃的。”
“我去煮饭。”他很认命的担起煮饭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