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齐姐很激动,跑到房间催我起床。 冬天的睡眠是最为舒服的,躺在舒适松软的被子里,全身都被温暖所包围,好惬意,我赖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背传来,睁眼一看,齐姐把手伸进被子里,近距离地看着我,满脸都是促狭的笑。
两人嘻笑打闹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乖乖地起了床。
雪还在下,地上也积了一层很厚的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化作千万只美丽的白蝴蝶,在空中打着旋儿,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树上、地上、四周的建筑物都披上了银妆。
母亲和齐姐坐在桌旁,一边吃早茶一边隔着窗玻璃看雪景。窗外北风呼啸,屋内温暖如春;天空阴沉沉的,家里窗明几净.....多么强烈的反差!
只听见母亲说:“这才有过年的气氛。记得小时候过年,吴桐的外婆总要先做几个好菜,然后拿出散装酒让外公先吃。外公好酒,但酒量却很小,两杯酒下肚,他就开始吹嘘自己辉煌的过去,说他如何只身一人从安庆逃荒到这儿来的。那些故事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母亲看着窗外接着说:“那时家里很穷,平时很少吃肉,我们几个小孩就坐在桌边静静地听着,外公高兴时就每人赏一块肉。但他自己很少吃肉,只对面前的一盘花生米感兴趣,他总说不爱吃肉,那时我都信以为真,现在想起来觉得那时自己真傻,他是省下来给我们吃呀!现在有条件了,人却不在了。”
母亲感叹着。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听母亲讲这个故事,以前母亲每次刚讲到一半我就借故走开了。齐姐入神地听着,好虔诚!现在她是母亲最好的倾诉对象了。
吃过早饭,母亲拿出铁锹准备去铲门口的雪,我们两也赶紧跟上,院内的雪很快就处理完了,大家意犹未尽,去扫院外的雪。邻里们相互打着招呼,大婶大妈们都围上来赞齐姐漂亮,母亲乐得合不拢嘴。好佩服齐姐,有几分大将风度,笑脸相迎,有理有节。
总算忙完了,母亲拿着工具回屋准备午饭去了。
齐姐从地上捧起一把洁白的雪,攥成团儿,轻轻砸在我的后背上,打雪仗?好呀,我们嘻嘻哈哈地玩闹着,好兴奋!
我猛一抬头,发现媛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远处看着我们嬉闹。她松松地扎着马尾,刘海后梳,额头光洁,上身是一件淡蓝色针织外套,下面穿的是水磨蓝紧身牛仔裤。手里拎着一盒吃食,表情很复杂。
“你回来啦?”我走过去问。
“昨天晚上到家的,我来看看阿姨,”她眼睛一直盯着齐姐,说:“怎不替我介绍一下?”
“我叫齐鑫,”齐姐脱下手套,将手伸过去说:“很高兴认识你。”
媛媛也自报了名姓,齐姐笑着说:“吴桐经常提到你,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齐小姐才真叫漂亮呢!长得好,皮肤又白,我还以为你做过美容手术呢!”我晕,有这样夸人的吗?
听到媛媛的声音,母亲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嘘寒问暧,手在围裙上用力地蹭着,“来就来吗,干吗还要带东西?”
母亲见齐姐在准备水杯,忙说:“闺女,柜子上面的铁盒子里有红茶,小心别烫着。”齐姐“哎”了一声,显得那样自然。
水端上来了,母亲站起来说:“闺女,你陪媛媛坐会,我还有一碗菜没炒,等会就开饭了。”
菜被母亲弄成了两种,一种辣的,一种不辣的。母亲关照媛媛吃菜,说:“阿姨知道媛媛爱吃辣菜,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又对齐姐说:“闺女,你喜欢吃清淡的,尝尝这些菜味道怎么样?多吃点,每次只吃那么一丁点,别饿坏了。”
我抗议道:“妈,那我吃什么?”
“你知足吧,想吃辣的有辣的,想吃不辣的有不辣的,美死你。”
饭后我和齐姐把媛媛送到很远才往回走。
“她真漂亮,也很有气质,”齐姐说。
“是吗?”我未置可否。
“听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我点点头,然后将我和她的故事一点不留地全告诉了齐姐,齐姐看着我说:“放着那么漂亮的女孩不爱,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前生欠我的,这辈子要还的,”我戏谑道。
“原来你是个讨债鬼呀?”齐姐拍了我一下。
“是的,”我双手环住她的腰际,脸贴在她的秀发上说:“拿贾宝玉的话说‘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齐姐把头埋在我怀里说:“吴桐,我好感动!”看着她那羞红的脸,我的心忽尔悸动,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久久不肯松手。
“你弄疼我了,”齐姐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说:“我们回去吧,要不你母亲会着急的。”
母亲正在洗头。
母亲是那种老式女人,从不去洗头店洗头,总说没自己洗的干净。母亲至今不愿意用高档的香水洗头发,更不愿意把那些名贵的养发护发素用到头上去。
齐姐走过去说:“阿姨,我帮你吧?”
齐姐在母亲头上小心地抓挠着,母亲闭着眼,好像很享受,洗净水后齐姐又用电吹风将母亲的头发吹干。
这还是那头神采飞扬的秀发吗?岁月让它彻底失去了光泽,我清楚地看见母亲头发里有好多白丝.....
母亲老了!那一刻我静静地想着,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齐姐小心翼翼地拿着木梳帮母亲梳理着头发,人一旦老了,连头发也一起衰老,再也找不出半点青春的光泽,有的只是断落在地的头发和一根根随着木梳飘落下来的伤感。
夜里,雪还在不停地下,这些圣洁的小精灵,它们是春的使者,给即将到来的新年增添了浓浓的年味。
母亲说天太冷,早早安排我们上床睡觉。半夜我被尿憋醒,解完手后再也无法入睡,有种冲动在身体里激荡,压也压不住。
我披上衣服从房间溜出来,积雪反射的余光把屋里照得亮堂堂,除了窗外雪花飘落的“嘤嘤”声外,四周一片寂静。
齐姐的房间挨着母亲的卧室,我掂着脚尖慢慢靠近,轻轻转了一下门把手,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门没锁。
齐姐的睡姿真好看,身子蜷在一起呼呼大睡,鼻翼翕动着,像只可爱的小猫咪。我揭开被子,将身子轻轻贴上去。
齐姐还在继续睡,一动不动,那熟悉的香水味又环绕着我,我伸手把齐姐搂在怀里,这时齐姐醒了,悄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
“快滚回去,你这个色狼,阿姨知道了多难为情,”说完拿脚用力蹬我。我把她搂得更紧了。虽然是冬季,但齐姐只穿了一套紧身内衣,我能明显示感觉到她发热的身体,还有那对娇挺的**带给我的振颤。
一种酥麻的感觉悄悄袭来,势不可挡。我将一张发热的嘴凑到齐姐的脸上,缓慢地亲吻,手也不老实,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游动。
齐姐放弃了抵抗,身体像一团烂泥,静默不动,任由我侵犯。
我们在爱海中畅游,越过一个又一个浪尖。当一切重归平静的时候,我揉着臂膀说:“鑫,你上辈子肯定是个食肉动物,这块肉总有一次会被你咬下来的。”
齐姐坏笑着说:“谁让你欺侮我的,这是对你好色的惩罚!”
齐姐又说:“每次都不带套,怀孕就完蛋了!”
“没事,哪有那么巧,”我安慰她说。
齐姐没再说什么,俩人又搂在一起聊着天,不知不觉中双双一同坠入了梦乡。
今天是除夕,母亲的叫声把我们从梦中惊醒:“闺女,起来吃饭了。”齐姐慌乱地答应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用衣服把我蒙起来。
还好母亲没有进来。
听见母亲下楼的脚步声,齐姐将我的那件外套递给我说:“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我不,”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太困了,还想睡,齐姐恼道:“小桐,要是让阿姨知道了,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最怕齐姐说这种话,只好揉揉眼睛坐起来,嘟着嘴示意齐姐吻我,齐姐敷衍了一下说:“行了,快走吧。”
齐姐下楼时,听见母亲问:“小桐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房间里人也没有。”
“是吗?可能在厕所里吧,我去看看,”这谎圆得有些牵强,不知道能不能瞒住精明的母亲。
饭后,齐姐把我拉到一边说:“还好阿姨没有发现。小桐,以后不能再这样了,阿姨要是发现了就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