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时毅过来说:“季主任,我去接历总了。”季兴歌故意说:“啊,历总不用你去接了,我安排其他人了。”时毅一惊,忙说:“什么,你,你安排其他人了?我,我怎么不知道。”季兴歌根本不看他,说:“接人的事,我就安排了,不老你大驾了,也不需要你知道。”时毅有些紧张了,忙说:“季主任,历总已经习惯我了,只有我……”
“时毅,我知道你很能干,也很会来事,历总对你的服务也很满意,历总还让我表扬你呢。”季兴歌也把历一己抬了出来,看到时毅真信了,话峰一转,说:“但你知道吗?我安排了你,有好多人给我提意见了,说我偏心眼,我季兴歌是这样的人吗?”时毅趁机奉承:“季主任为人,谁不知道啊,那公平、正派着呢。”
“人言可畏啊,特别在当前非常时期,唉,我难啊……”季兴歌说起来没完了,时毅不时的看着表,因为他和历一己约好的时间到了。
“季主任,您对我的关心我是明白的,我给历总开车是您安排的,我以后一定报答您的,保证听您的……”时毅也不傻啊,他能感觉不出来季兴歌的别意用心?此时,他也感到“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官不如现管”这话的深刻含义了。
突然,季兴歌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历一己的,马上接了起来:“喂,是历总吗,对对对,已经去了,对对,好的好的……”其实,历一己等不及时毅了,就给季兴歌打了电话,让他马上派人去接他。这会,时毅真相信了,几乎哀求道:“季主任,您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时毅如果不知恩图报的话,天打雷劈……”季兴歌一看差不多了,说:“好了好了,你也不需要发誓,我们都是同事,能凑在一起就是缘分,以后互相照应嘛,哈哈……”时毅连连答应。季兴歌说:“这样吧,我打电话让去的人马上回来,还是你去接,我比较放心,你可是心中有数哟。”时毅感激万分地说:“谢谢,那我去了。”
时毅走后,季兴歌也没有给谁打电话让他回来,因为他此时根本就不知道历一己在哪里,自然就没有派人去接他一说了。这一切都是唬时毅的,用他的话说,对非常之人就必须采取非常之策。
时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历一己那里,他没敢说季兴歌找他,只说路上堵车就搪塞了过去。但历一己把怨气可是给了时毅,下了车把车门“砰”地关上,回到办公室也把门“砰”地闭上,那声音在办公室里都听到了,大家都浑身一震。
下午,快要下班时,李凤依打给季兴歌电话,约他晚上出去吃饭。他自然明白她的用意,说:“现在一动不如一静。”李凤依说:“你真能坐的住,现在每个人都在活动,你是不是有数了?你整天在领导身边,你别有好事不透点风啊。”
“你管人事的,你没有数啊。你没听历总说办公室主任不正常吗,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管他呢,不就是郝印第二嘛,你和我不一样,你可要努力哟,我这里你放心就是了,我们这么些年的感情……”李凤依打断季兴歌的话说:“是啊,你还在基层时,我们就相处得很好,直到现在我们也是最知心的……”
“哈哈,这次测评倒是把我们感情又加深一步了……”
“你呀,先想点实际的吧……”
刚放下电话,王朝来了电话,主题是一样的,无非是到时候照顾照顾、帮帮忙,接着又有几个人来电话或亲自上门,季兴歌都是一句话,互相照顾互相帮忙。
回家的路上,突然接到常念伊的电话,询问常笑的情况,季兴歌只好说:“没事的,常笑下不了岗的……”扣了电话,季兴歌心想:虽然林兢顿走了,如果常笑下了岗,他能不找历一己讨个说法吗?想着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何不去历一己住的地方看看?历一己家属还没调来,公司一时还没有安排宿舍住,只好先住在开悦宾馆。季兴歌直接来到经理房间,经理笑着说:“季主任,你也来送礼啊。”季兴歌走到窗前,只站了一会,竟有四五个人过来送礼,不过都提着礼物匆匆回去了。
“看来历总真的不收礼呢。”
“人家从一个副市长的位子上来的,能缺那么点酒呀烟的。”
季兴歌点了点头,说:“我走了。”经理马上说:“季主任,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把东西放我这里,我亲自给他。”季兴歌一笑说:“谢谢,不用了。”
“哎,季主任,我这里有同学给的两条中华烟,我也不抽,你就捎着吧,要不今晚去您家的。”季兴歌没有拿,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