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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新的抢劫计划
    蔡影见狂风神情沮丧,便笑道:“咱们山寨不搞一言堂,谁有意见,有建议,都可以大胆的提出来,一个人的智慧终究比不上众人的智慧,集腋成裘,各种决策才会尽可能的完善。如果有所拘束,不肯说话,反为不美。”
    狂风冲叶空得意洋洋地说:“喂,听见没有,这可是大当家说的。”
    叶空作势就要在蔡影的病房里来一场家庭暴力,蔡影忙说:“别闹别闹,说正事吧。我找王成搜集的,乃是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所有大地主的资料,包括其田产,财富,武装力量,所犯罪行,民间声誉等等。我呢,准备先从长清县开始,逐渐扩展到齐州所领各县,大干上一场。”
    刘唐兴奋地说:“老大,你是想挨家挨户的抢劫吧,这买卖刺激,正合我意,附近过往客商数量有限,十个里面未必能碰上一只肥羊,现在认准了有钱人下手,定能捞他个钵满盆肥,满载而归。”
    顾文笑道:“刘唐兄弟不错啊,学会用成语了都。”
    刘唐昂首挺胸的说:“咱现在也是一有学问的土匪了。”
    蔡影在枕巾上蹭了蹭头上的冷汗,说道:“好了,先不讨论刘唐的学问了。他说得不错,我确实是要抢劫,但这回的抢法,和从前的有些不同。”
    龟无秘问道:“抢劫还能有甚不同,还能抢出朵花来不成?”
    蔡影阴森森的一笑:“没错,我就是要换换新花样,干出点大动静。”
    众人被他笑得脊背冰凉,齐声抗议起来,叶空也说:“影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笑容太淫贱了,我们看着渗得慌,别这么笑行吗?”
    蔡影郁闷的说:“有这么贱吗?”诸人玩儿命的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蔡影只得一脸道貌岸然的说话了:“这次我们抢的不止是金银珠宝,铜钱粮食,还有土地,田契和人丁。”
    诸将均是一震,狂风不自然的笑道:“你,不是现在就想拉开旗子造反吧?”
    蔡影淡然一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取代现在的地主,把他们的土地据为己有,然后用这些土地收买人心,用抢来的财物贿赂当地官员,在起兵之前,提前把实力渗入到各州县里。”
    李通道:“大当家,俺觉得山寨里的弟兄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实力都有了较大的提升,一般的看家护院,根本不是对手。我们大可以搬了那些无良富户的钱粮家产运回山上,何必抢什么地契呢。”
    蔡影说道:“话我就明说了,咱们卧牛山寨,迟早是要揭竿而起的,到时候攻下州县来,那些大户富户你杀是不杀。不杀,不但他们会成为心腹之患,广大贫困的老百姓也不会跟我们干的,那时节钱从哪里来,粮从哪里来,人又从哪来?杀的话,以后谁还敢开门投降,投降也是死,反抗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他们自然要拼命的。届时我军每走一步,每夺一城,都将遭遇最顽强的抵抗,用不了多久,这些山寨的骨干就会在无谓的消耗战里损失殆尽,你我哭都没处哭去。”
    狂风沉声道:“言之有理,现在掌握了土地,以后确实会省很多麻烦。”
    诸人议论纷纷,最终意见达成一致。此次行动的代号为‘沙漠狼’,长清县是第一块试验田,具体行动由狂风,顾文,刘唐,李通四人负责执行。王成中间调度联络,龟无秘从后接应,运送物资上山。蔡影没有选择的呆在屋里,美其名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梁贵,长清县首富。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发家的,十年前,他带着一只马队,驮着几十箱金银财宝,悄无声息的在县南买了一大块地。十年后的今天,他已经拥有了本县四分之一的土地。大宋是一个不抑兼并的朝代,他与县官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很轻易的便让那些巧取豪夺来的土地合法化。非常不巧的是,他的底被王成探到了。
    梁贵,四十三岁,十年前纵横苏北黑道,绰号‘飞天尸’,擅轻功,刀法狠辣,多行不义,背叛兄弟,奸污妇女,无度劫掠,终于引起公愤,不得已携家财北逃,在长清县隐姓埋名,作了一个家产万贯的富家翁。
    这一日,梁贵百无聊赖的坐在藤木椅上赏花,一个姿容俊俏的丫鬟跪在地上,轻轻为他敲腿。忽然他感到一种很浓烈的杀机。尽管多年来他养尊处优,绝迹于江湖,一身功夫却没有放下,风雨无阻的苦练着。他知道在紧要关头,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一个刀口上舔血的老绿林,决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来保护。他的嗅觉同样敏锐。现在他嗅到的味道,曾经日日与他相伴,近年来却不怎么感觉得到了。那是,死亡的味道!
    他豁然起立,呼唤护院家丁,严阵以待。
    整个齐州,除了李家剑门的李争才,还有谁能散发出这样决绝的杀气。
    “老子与李争才井水不犯河水,若真的是他,倒未必是存着坏心来的。”梁贵心中暗暗想着,可李争才早已达到使气势收发自如的境界了,难道是要给老子来一个下马威?他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狠的人享受荣华富贵久了,也会怕死的。而越怕死的人,往往死得越早。世事无常,这样的道理,他又怎会明白呢?
    过了半晌,四周仍然毫无动静,紧张兮兮的护院们不禁懈怠下来,老大的胆子未免太小了,当初单枪匹马干几十号好手的梁贵,已经老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吓成这般模样。这些年来,敢上梁府闹事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出这座大门,谁还敢不识好歹,冲进来送死?梁府的护院,有不少是梁贵作强盗时的旧部,这时见到他大气不敢多喘一声的熊样,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英雄落寞,豪杰易老。
    梁贵缓缓抽出腰刀,朗声道:“哪位朋友光临敝府,还望现身一见,让梁某稍尽地主之谊,摆桌酒宴为阁下接风洗尘。”
    迎接他的是一声惊天巨响。大门被一群灰衣人抬着几根原木,生生的撞开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在五十余名彪悍凶猛的大汉的簇拥下,微笑着走进他梁家的大花园,说道:“风景还挺别致的,不过花的品种太次,以后记得多弄几盆名品来,免得让人家以为我是个暴发户。”一书记模样的男子边答应,边在纸上记录着。这人正是顾文,他溜了一圈,道:“中间建个假山,把那些包着金纸的树都弄干净,这不成心让我丢人吗?”他边走边说,片刻之间提出了几十个要求,把梁贵引以为豪的花园说得一无是处,连猪窝牛棚都多有不如。
    梁贵见顾文等人大大方方就要往客厅里进,重重咳嗽了一声。
    顾文好像这才意识到院子里还有别人的存在,盯着他看了半天,道:“这人好生奇怪,咳得这般大声,也不怕咳出胆汁来。”
    梁贵道:“有劳阁下费心。梁某有一疑问,还望阁下为我解答。”
    顾文道:“说,只要我知道,就告诉你。”
    梁贵道:“我很好奇啊,这里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
    顾文道;“今天是你家,明天就是我家了。”
    “哦?你有本事吃得下我这块地?就算你买得起,用得起,没有我的同意,你好像还是没有资格作这里的主人吧?”梁贵居然在和别人讲道理,护院们真的为他感到悲哀,要是以前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梁贵早就一刀子攮上去了,他们却不知道,梁贵已被顾文强大的气势所慑,满心皆是顾忌,不愿轻易翻脸结下劲敌。
    顾文大吃一惊:“你今天不是就死了吗,死人怎能为活人的事做主呢?”
    梁贵轻轻叹了口气,道:“年轻人,不要太狂妄,梁某素有爱才之心,见你小小年纪内功已颇有水准,可破例收你为护院教师,当然,能不能在梁府长期混下去,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文这边已经笑得人仰马翻,一名小弟夸张的在地面打起滚来,嘻嘻哈哈的笑抽了过去。梁贵左看看,又看看,用手指了指天空,道:“我说的话,很好笑么?”
    那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打手小弟大声说道:“你小子说话老招笑了,我们大哥给你去当护院教头,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宋皇帝还是皇亲国戚啊,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东西,脸皮倒是厚的可以,三刀两剑估计还真砍不透它。”
    梁贵手下的护院们不愿意了,这批人当初都是亡命之徒,杀个把人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一向只有他们侮辱别人,今天见有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纷纷大怒,抄起家伙便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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