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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偷菜(2)
    回到菜园,凭谛招呼着蒙缅,把新买来的种子种到地里,把一片狼藉的菜地,重新翻松,播下新的种子,掩好土。
    融雪说:“就这样算了?”
    “别着急,山人自有妙计。”
    “我看你的妙计就是当缩头乌龟了。”
    凭谛不理她,叫蒙缅:“舀水来!”
    蒙缅恍若未闻,束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凭谛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过去拿起水勺,到溪边舀上水,给种子一一浇了一遍,这才停下手来,看着他们。
    “谁和我一起去偷菜?”
    融雪和蒙缅眼睛一亮。
    蒙缅问:“怎么偷?”
    融雪说:“我去!”
    “我没估计错的话,他们会去亚拉那里吃晚饭,趁他们不在菜园,就是下手的好时机。”凭谛分析说。
    “但是偷东西我们没经验哦。”蒙缅有些顾忌。
    “一回生两回熟嘛!经验是积累出来的。”融雪鼓励他。
    “要是被他们当场抓住……”蒙缅还在犹豫,当小偷是需要勇气的。
    想了一想,凭谛问他:“你有没有参加初中的知识竞赛?”
    “什么竞赛?”
    于是凭谛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柴灞和龙旷的故事:
    那是初一时学校举办的一次智力竞赛,两个班经过最后的角逐仍没有分出胜负。于是校长宣布了最后的决出办法:每个班抽签派出一名代表。两个代表再进行猜硬币。猜对者向猜错者提问一个问题,如猜错者回答正确,则猜错者胜。反之,则猜对者所在班胜出。
    天灵灵,地灵灵,注定的差使躲也躲不过。龙旷居然被抽为代表,并且顺利地猜错了硬币,进入决定胜负的问答阶段。老师和同学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每个人都用殷切的眼光看着他。尤其是班主任杨老师,面色沉重,一言不发。龙旷也感觉到有一些压力,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的对手——
    对面班施施然站出来一个人,一付吊儿郎当的样子,原来是柴灞。
    柴灞两手插在裤兜里,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妈妈今天煮了几个鸡蛋放在我兜里,你知道有几个吗?”
    “哄!”人群中一片哗然。有人指责不公平,根本无从猜起,这样的问题不属于知识竞赛的范畴,柴灞一班的人则拍手叫好,周围人声鼎沸,校长声嘶力竭地喊:“尊重规则!尊重规则……”
    龙旷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起哄,但是被柴灞的话吸引起住了。鸡蛋!龙旷几乎没听清楚问题,却清清楚楚地听见有“鸡蛋”二字。要知道龙旷今早赖床,到现在还没吃早餐呢!龙旷似乎看到了那亮晶晶的蛋清和黄嫩嫩的蛋黄……
    “如果我答对了,你会给我一个吃吗?”龙旷早已忘记了什么智力竞赛,什么班级荣誉。他感兴趣的只是鸡蛋,鸡蛋!
    “如果你答对了,我把口袋里的三个鸡蛋全给你!”柴灞自负地说。
    “哇!”人群又是一片哗然。柴灞班的同学脸上一片愕然,龙旷班的同学们个个欢呼雀跃,相互拥抱着提前庆祝胜利,杨老师也向龙旷投来欣悦的目光,对他的急智赞许不已。
    龙旷并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不过看见大家都在冲着自己笑,也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了笑,然后答道:
    “是五个吗?”
    同学们的笑容刹那间凝滞了,渐渐地,退潮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柴灞班的同学却突然大叫大笑起来。这世间的事情真是瞬息万变,一转眼的功夫,大家哭的变笑,笑的变哭,哭哭笑笑的搞得龙旷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龙旷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是怎么回事,会场里忽然乱了起来。只见一人仰面朝天,口中鲜血如柱喷出,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
    “杨老师!”
    “杨老师!”
    是龙旷的班主任杨老师!杨老师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已经不省人事。
    “是他害死了杨老师!”
    “是他!”
    “是他!”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一束束愤怒的目光利箭一样向龙旷射来。
    “关门!放狗!闲杂人等一律后退!”
    ……
    听完故事,蒙缅信心大增,和凭谛在草棚里找出布袋和绳子,融雪也闹着要去,被凭谛和蒙缅一左一右,按着肩头坐在草棚门口,两人转身跑得飞快,融雪追不上,只得踢着路边的野花撒气。
    果然不出所料,凭谛和蒙缅赶到时,已是日薄西山。趴在菜园对面的小山坡上,观察了好一会,不见有人走动,想必在他们到达之前,柴灞等人已经走了,比凭谛预料得早,现在随时都会有回来的可能,事不宜迟,凭谛和蒙缅一跃而出。
    毕竟是第一次做贼,虽然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凭谛和蒙缅还是忍不住心里“怦怦”直跳。
    接近菜园,绕过一棵大榕树,有一条小道通向菜地和草棚,凭谛在前,蒙缅在凭谛的右后侧,正走着,凭谛忽然觉得脚下一虚,整个人向下直坠。同一刹那间,身边的蒙缅一声低叫,整个人腾空而起。
    凭谛惊魂未定,仔细一看,是一个陷阱,足有两人多高。上面传来“呀呀”的低叫声,抬头望去,蒙缅的脚腕被绳索吊着,倒挂在头顶,正在极力挣扎。
    凭谛试着攀爬壁沿,只觉滑不留手,蒙缅在半空中望着凭谛,两人大眼对小眼,都觉得灰心,这次只能认裁了。
    凭谛忽然想起什么,对蒙缅叫:“快找找看,你的绳子还在不在?”
    蒙缅艰难摸索着,果真从怀中掏出一捆绳索,凭谛高兴得直跳脚,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连比带划着告诉蒙缅,叫他把绳子放下来。
    蒙缅会意,把绳子一截一截地向下送,眼见脱逃有望,两人都喜不自胜。
    正在放着绳索,蒙缅手一滑,整捆绳子掉了下来,落在凭谛的脚边上,两人都愣住了。
    “对,对不起哦,我一下没抓牢。”
    “蒙缅,你知道你将来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笨死的!”
    百般无奈之下,凭谛把绳子一头套了个结,甩出坑外,指望着能套住突起的树根,或是岩石什么的,只是一次次地甩出去,又一次次地滑回来,凭谛仍然不断尝试,其实心里已不指望奇迹发生,只是不想束手就擒而已。蒙缅索性闭上了眼睛。
    忽然,绳子紧了起来,凭谛用力扯了扯,果然结实,他大喜过望,抓紧绳子,踩着壁沿,一点一点地爬了出来。
    凭谛艰难爬上地面,长吁一口气,忽然眼前现出一个人的双脚,凭谛心中“咯登”一下,抬起头来,只见颜骏站在跟前。
    只是颜骏一个人,柴灞和龙旷都不在旁边,颜骏冷冷笑道:“早知道你们会来,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既然你早知道,干嘛还要放我出来?”一边说,凭谛一边自顾自地去大树解开绳头,慢慢把蒙缅放了下来。颜骏也不阻止。
    凭谛和蒙缅站在颜骏面前,颜骏冷冷地看着他们俩,良久方说:
    “你们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我想知道为什么。”凭谛说。
    颜骏不屑地说:”我不是好心,只不过你以前帮过我一次,我现在还回给你而已。趁柴灞和龙旷还没回来,你们快走吧。从现在起我们互不拖欠,下一次再见面,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颜骏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的身材修长,皮肤白晰,脸上架着标志性的眼镜,接人待物总是彬彬有礼,虽然有时让人觉得刻薄了些。
    凭谛看着蒙缅,蒙缅心领神会,两人一起转身就走,刚走出三、五步,突然一转身,两人同时向颜骏扑了过去。
    颜骏惊慌地刚想说:“你,你们……”已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连赶几步,“扑通”一声扔进陷阱里。
    凭谛拍拍手,和蒙缅进到草棚里,却是空空如也,一棵白菜也没有。
    好在一块菜地里,有几棵白菜已经长成,两人毫不客气地割了下来,一眼觑见旁边的告示牌上写着:出来摘的,总要还的!
    颜骏在陷阱里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好心放了你们……你们恩将仇报……”
    两人由得颜骏在坑底如泼妇骂街,怀抱着白菜,一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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