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旧的仓库里,四周的镁光灯把里面照的雪亮,在仓库的中央,一个破木板搭就的台子。台子的四周,囚犯们分成了两个团体,个个神情兴奋,像吸了大烟似的,个个眼珠子通红。
“压啦压啦,铜拳张,五赔一,箫剑,一赔三!压啦压啦啊……”一个带着帽子的警官坐在台子对面,斜叼着烟卷,用手枪顶了顶帽子,一副解放前的汉奸一般大喝吆喝着。
“箫剑?箫剑是谁?哪冒出来的雏?哈哈,当然压铜拳张啦,哈哈,长官,压铜拳,二百元,嘿嘿长官,给颗烟呗……”
“嗯,拿去!他们的给老子消停点,不许嘻嘻哈哈的,知道不?”
“嘿嘿,知道了长官,谢谢您的烟,哟,三五,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滚滚滚,没看老子忙着呢嘛,边去,别耽误老子放压……”
仓库的四周,五六个警察拎着冲锋枪,时刻注意着场内的情况,以防哗变。
“铜拳,三百!”
“铜拳,一条芙蓉王!”
“铜拳,毛毯一张!”
“嗯,的,秃子李你的玩我是不是?压铜拳五赔一,就算你小子的赢了,我怎么陪你,老子难不成现买一条割成五瓣,分给你一条嘛?”
“哟,长官,我没想到啊,这么着,算一百元,成不?”
汉奸拿着毛毯看了看:“五十!”
“成!”
几年没有死斗了,于是,这里的人,各个都显得有点兴奋,这时候,铜拳张上场,台下西院的人马上一阵欢呼,铜拳张耀武扬威的高高举起臂膀,绕着台子走了一圈,然后,冲箫剑一竖大拇指,继而,大拇指画了一百八十度的圈,大拇指朝下,然后,伸出中指……
台下马上又是一阵欢呼。
“铜拳无敌!“
“铜拳,给我揍死那个瘫货“
“铜拳,把那厮的脑袋给我打爆……”
耗子在旁边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看着刀疤这边,带着不屑的表情,看着刀疤冷笑。
刀疤眯着看着耗子,对箫剑道:“记住,躲开他的左拳,致命一击!”
箫剑点点头:“知道了!”
箫剑慢慢的走上台子,努力的镇定自己,生死对决,说不紧张,那是胡扯,台上的一个脱了警服的家伙看了看两人,默然道:“生死有命,你们都知道了?”
两人都点点头,那个家伙默然道:“开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铜拳看着箫剑,不由得仰头哈哈大笑,他十分不屑和这个对手对阵。
箫剑眯着眼睛,趁铜拳还在哈哈大笑的时候,猛的上前,一脚猛力的踢在铜拳的下裆处,铜拳张还在哈哈大笑,猛的变成一声哀嚎,紧接着一下子捂住自己的鸡鸡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箫剑,用一只手指指着箫剑:“你……你?”
“了个痹!”
箫剑伸手搬过铜拳张的脑袋,随即抬起膝盖,“啪嚓”一声,铜拳张的整个脸的正面一下子撞在箫剑的膝盖处,随即一声响彻天地的哀嚎,仰面栽倒在台子上。
脸上,已经是血肉模糊,鼻子平平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箫剑上前,搬住铜拳张的下巴和脑袋,手上一用力,嘎巴一声,铜拳张的脑袋严重错位,一声不吭的倒在台子上,彻底没有了声响。
喊开始的那个家伙慢慢的走上台来,摸了摸铜拳张的鼻子:“死啦!箫剑胜!”
耗子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箫剑,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台下,没有了一点声响,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全部都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着箫剑。
叱咤城东监狱的铜拳张,居然,居然就这么败了,就这么死了?连一招都没出,就死啦?任是谁,如何也不肯相信,这是事实,然而,这就是事实!
箫剑眯着眼睛,看着台下惊讶的人们。
“哈哈,老子赢啦!”放压的那个家伙顿时一声大笑。
“剑哥威武,剑哥……”
“剑哥,我爱你……哈哈哈……”
东院的一个小子大声的叫唤着,刀疤一巴掌拍在那个叫喊的家伙的头上:“,你小子的呀?”
这时候,站在耗子旁边的铁臂陈就要上前,耗子一把拦住铁臂陈:“慢着,你不要去,这小子有点邪门!“
“邪什么门,分明是铜拳太轻敌,才让这小子有机可乘!”
耗子眯着眼睛看着箫剑:“不是的,表面上看,却实是铜拳大意了,还没有出手就死了,但是,那个小子的反应能力如此之快,出手之狠辣,掌握时机之准确,绝非泛泛之辈可以做到的,佐非方恒,你们去,尽快解决他,出手不要留情!”
佐非和方恒闻言,哼了一声,走上台去。
刀疤正时刻盯着耗子的一举一动,见佐非方恒一动,忙大喝:“等等,我们的英雄要休息休息!箫剑,下来!”
箫剑闻言,走下台去。
刀疤拍拍箫剑的肩膀:“干得好!等着!”
刀疤大摇大摆的走到耗子那一边,皮笑肉不笑的故意大声叫喊:“各位,都看见了吧,都看见了吧,一个不成,就来两个,娘希匹哟,群狼战术啊,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东院的人都上来,来对付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成啊?哈哈,耗子哥,死斗,也要讲究个原则嘛,你这分明是欺负人嘛,你这大哥是怎么当的?拿我们东院没人是吧?”
耗子微微笑道:“刀疤,甭来这套,谁不知道,佐非方恒,出来向来是两人,同进同退,你要是感觉不公平,可以在拿一个上来嘛,我又没有阻止你,呵呵!”
刀疤微微怒道:“你?”
耗子道:“你什么你?你要是没人,我也没办法?”
刀疤无奈的走回自己的队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谁愿意上去,和箫剑一起和佐非方恒死斗!”
东院所有人闻言,全部都默默无语,城东监狱,谁不知道佐非方恒,那是索命的阎罗,夺命的无常,与其交手,无异于自杀。
好死不如赖活着,谁愿意无端的拼这个命,那不是活够了嘛。
“有没有愿意和箫剑一起斗佐非方恒,你们都哑巴了嘛?”刀疤大声的喝道。
然而,没有人答话。
箫剑笑笑道:“大哥,罢了,人家要的是我的命,就不要连累兄弟们了。再说,他们未必就能杀了我!”
刀疤默默的看了看箫剑:“佐非方恒,绝非铜拳铁臂那号人可比,即便你能力不凡,可是,最多能打过一个,已经是奇迹了,两个,唉,那绝对是有去无回,多一个人,至少能帮你牵制一下另一个,打破他们的联手攻击。”
箫剑笑笑:“生死有命,我尽力就是,就不要连累兄弟们啦!”
“刀疤大哥,剑哥,我去!”
一个干干瘦瘦,戴着眼镜,看样子二十左右岁的人出来。
“小梁?!”
刀疤和箫剑一起大叫。
这个经济学科的高材生梁谋,因为女朋友和老爹搞在一起,一怒之下,把两人全部用菜刀砍死,本应该判死刑,动用了关系,买了个缓期执行徒刑的小子,平时蔫蔫的,连放个屁都不敢大声的主,居然走了出来,要求和箫剑一同上台对付佐非方恒。
刀疤看着他,长长地的出了一口气:“我说,小梁,你就不要胡闹了,就你这体格,还要上死斗台玩命,你算了吧你!”
小梁苦涩的一笑:“刀疤哥,剑哥,我知道我是个废物,不中用,但是,我也活够了,估计这辈子也出不去了,剑哥刀疤哥,你们放心,我上去,就没想活着回来,我就是死,也要咬掉他们之中一人的一块肉下来,给剑哥争取时间,也算有价值了。剑哥,刀疤哥,你们但得有一日出去了,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妹妹,她叫梁小美。”
小梁说着,拿出一个红色的挂坠,递给刀疤,刀疤想了想,把那只挂坠挂在小梁的脖子上:“去吧,说的跟生离死别似地,带着,的必须给老子活着回来,我才不揽这破差事呢,你自己去照顾!”
小梁笑笑,点点头,朝箫剑道:“剑哥!”
箫剑也笑笑:“放心吧,我们会活着的,你只要能拖住其中一个二十秒,我们就能活着回来!”
刀疤闻言大惊:“箫剑,你小子有办法半分钟之内解决掉一个?”
箫剑笑着点点头:“秘密!”
刀疤顿时大喜:“你小子总是的神神秘秘的,不老实,可不许忽悠哥哥啊!”
箫剑微微笑着,做了一个OK是手势!
“哎,刀疤,你们那能不能出来人啦,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西院的人大声的喊道。
箫剑从裤兜里默默的摸出戒指,静静的戴在了手指上。一拍小梁的肩膀:“坚持住二十秒,我们就胜利了!”
小梁使劲的点点头:“剑哥,我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