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节,林文龙回到了那个新组建的家里,继续了这段姻缘。他变得有些沉默,不好说话,他仿佛成熟了起来,与白若雪也就那么凑合着生活了过来。
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但在林文龙这里,他有几多泪水只好往心里流了。后来,白若雪还是看出了男人对她的冷淡,她解释过,自己少女时代有过的经历。但他的心中仍然解不开那个疙瘩,反而加深了哪有耗子不偷油的观念。
再后来,他们终于生了儿子,自己又提了科长,副支队长,再后来从市局调进了省厅,有了前程,这个家竟然十几年也能相安无事。
然而,从省城派到老城市任职后,无疑给林文龙创造了两地分居,补偿心灵遗憾的机会。他被王巧云吸引了,终于走出了与官场其他人物差不多都作为的、与常伦相悖的一步。因为有了王美人的一地殷红,他作为一个优秀男人的心理,得到了一份补偿,这样违法乱纪之事,反倒让他的心理平衡了。
这是臭男人的心理,可是,老实人就该吃亏么?对自己婚姻的不忠,他似乎找到了理由。应该说,林文龙确实是一个并不太的男人,真真切切的爱上一个人后,他不会辜负她。此时此刻,他就是用这种天长地久常相守,此情绵绵无终期的忠心,去对待、等待他的王美人的到来。
如今这个世界,满天下都是背狂的男人,到处正好又都是提着裤子疯跑的女人。这就是新时代的以经济为中心出现的道德滑坡现象。问题是它已不再是什么问题。
没有谁能阻击得了,也没有谁可以逃避得脱。别人说,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待在泉水边,哪能没水喝!中国的官场人物,捷足先登,最先享受到了这种道德沦落的好处。他们找小蜜,包,吃喝玩乐,早已没有几个人在乎你,喝过几口井里的水了。他们反而比着玩打破玩女人的记录,并以写性日记、割为凭。尽可能地证明自己有能耐,敢玩会玩不怕出事。所以官员找了一个情-人,那真的不在话下。
与王美人秘密住在一起后,林文龙当然也心安理得起来。她还没有回来,他从书架上拿下了那本王跃文写的《国画》,因为他近来听到了不少关于这本书的议论。他仍然地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认认真真的读起这本名叫《国画》的书来。
只看了几页,就被作者那妙语连珠的文字描述,入木三分的、准确贴切的人物个性特征,吸引住了。嗨,确实是一本好书,这王跃文的语言技巧不错,有点味道。
他自言自语,于是没有开电视,靠在那里看起书来。当他看到朱怀镜和玉琴搞在了一起,问要不要带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钥匙声。他触景生情,身下的弟弟便直直的立了起来。
他把书折了一页,抛在一边,眼睛巴望着餐厅的进门口。
巧巧儿终于回来了,一身超短黑短褂,头发全部挽在头顶上,身材在壁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流畅、。那法国进口的茉莉花般芬芳的香水,随她弥漫了房间,马上飘飞进了他的鼻子里。这是一个让人心醉的振奋,这是如火上浇油的奇迹,他轰地一下裸露的身子燃烧了起来。
他从沙发一跳起来,冲了过去,-荡地笑着说,巧巧,你今天让我等得好辛苦呢。
他完完全全就是个流氓地痞的模样。王美人见他竟然不着衣衫、,自己反倒有些脸红心跳起来。看见那可爱的宝贝,直直的象车的钻头,她兴奋地指着对林文龙说,你看看你,好没名堂哟。
她自己却是一步也抬不动了,倚在门背要滑下去了。林文龙跨上一步,抱住了背靠房门的王巧云,把他搂到了那钻子一样硬硬邦邦的家伙上。顺口就说出了一首秽的打油诗,巧巧腰上抱,弟弟高兴了,哥哥光溜溜,一心想。
他的,他的下流,他的,让她心情激动,精神震奋。美人将嘴巴一咧,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当即在他耳朵上拎了一把。怪怪地看着他说道,哥哥是,弟弟也不好,妹妹拎耳朵,统统投降了。
哎哟,轻点,轻点。林文龙故意夸张地叫喊起来,抱着她去了客厅。吻过她之后,点头赞扬道,好诗,好诗,作家真的就是不同凡响。
巧巧双脚在林文龙腰上用力一夹,一只脚又别进了他的跨下,全身压住了他的,娇气地骂道,好你个屁!你们搞公安的,把自己都搞成流氓烂崽了。
林文龙抬不动脚,重心已向了前,抱着王美人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两人就势狂热地咬吻起来。
他们在沙发上很快就进入了主题节目。他剥下了她的短裙、,她是那么的顺从,他迫不及待地进到了她的战壕里,真的就像鬼子进了村,开始了扫荡与扰。
只是王美人有些疲惫地对他说,文龙,今天我很累,帮不上你什么忙。
他饶有兴趣地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好想、好想,我自己做完就是了。
他于是没有忍住,一个冲锋,一梭子就打光了。高效精练,战斗嘎然而止,两人都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微笑地对视着,显得幸福而又甜蜜。
过了一会儿,王美人对他说,我还没有洗澡的,你帮我去洗吧。
林文龙于是帮她脱了上衣。在日光灯光照耀下的王美人流光溢彩、白得耀眼,滑腻似酥、细润如脂、如出水芙蓉、楚楚动人。他就象抱着一条活生生的银鱼儿走进了浴室。把如花似玉的她放进了浴池里。他打开了温水,用手轻轻的帮肌若凝脂的她揉着,一点一点,在她身上的每一块上轻轻的擦,缓缓的推,根本就不用浴巾帮忙。
他自己则跪拜在浴池外。她在静静地享受着这一份爱怜和特殊的服务。
王美人心想,这就是恩爱生活应有的情节了。她感到了有男人,才能享受到的甜密幸福与无比的快乐。
他从她的脸上、胸上、上、肚皮上到处,一一仔细的摸去。在那涧边摸到了十分爽手的滑溜的东西,他感到十分的陶醉,就用两个手指在她的山涧里划拉着。
王美人举起双手,坐起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妖媚地说,你也进来吧。
林文龙便十分顺从的站起身子,先跨左脚,然后右脚伸向她的背后,坐进了浴池,坐在了她的身后。他们泡在一起,在水里轻轻的摇荡着,着。那温和的水雾,缓缓地绕着他们升腾在了整个洗澡间。这样的私秘生活,真的胜过天上人间,让他们感受到了万般的舒畅。
不知过了多久,巧巧儿有了倦意,林文龙便说,我们起去吧。
她转过身来,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知道是让他扶起来的意思,先起身下了浴池,把珠光闪耀的她,也抱出了浴缸。
他拿过干毛巾,双方互相为对方抹干了身上流淌的水珠。林文龙还要来抱她,她不要,拉着他的手,一前一后来到了他们的拳击台式的席梦思,一起轻松地搂抱着,甜甜地睡下了。第二局,依然由林局长为主力,他们从慢跑到冲锋,从平躺到屈腿挂背,一切花样任由他演义着玩了个遍。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天还没有亮,林文龙就醒了过来。他看看巧巧儿还在熟睡之中,她是那么的美丽而安详,若烟雨桃花,如月里嫦娥,艳美绝伦,他真不忍心去惊醒她。但趟在,他清楚地记得,昨夜自己竟然做了一个奇妙而又伟大的美梦。梦的意境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幕一幕地闪了过去,他越来越兴奋,竟连声称,怪事,怪事!巧巧,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呢。
他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的去推醒身边的王美人。仍在甜蜜睡梦中的巧巧儿被他推醒了,暗香袭人的她,睡眼朦胧地问,有什么怪事啊?
林文龙见她醒来了,爱怜地把她搂在了胸前,有点兴奋地对她述说起来,我昨天真的做了一个怪梦。梦见我们市政府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凡是到太平路上的人,都必须脱光了衣裤,必须。我们老城市里有了脱光一条街呢!
她扑哧地笑了起来,好你一个林文龙,你们政府官员都是些什么货色,怕是和你一样的,一群坏透了顶的家伙吧。你头脑里怎么会想得出,这么一堆猪!
林文龙不快地说,你别插嘴,我这是在说梦,我是真的做了这样奇怪的梦呢,不骗你,让我告诉你吧。搞笑得很呢。太奇怪太美妙了。
巧巧不做声了,真的像一只小猫,依偎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胸口着。林文龙接着讲了下去,市委决定做出之初,太平路口的行人听见必须脱-光身子,都纷纷逃走了,但市里派公安人员在街的两头把守,并派了赤身的巡警在路上巡察,进进出出的人还是被脱-光了,不论大人小孩。就这样,人们慢慢地习以为常了,也没有谁认为不妥,也没有游行示威提抗议,反正只要是政府的决定,大家都觉得是正确的。
过了一断时间,太平路上的男男女女都光着身子,多得拥挤不堪,水泄不通。市政府规定,在太平路上,任何都是合法的,不追究强-奸和卖-等违法行为,于是太平路上各种各样的比比皆是,但并不象动物世界里的动物们那样,欺弱斗强,而是很平常和协调的,也很有秩序。
先时,我们公安机关还派人在各处把守,后来根本不用强制脱衣裤了,全世界的人都疯涌而至,一到太平路就裤子,个个争着来当一回原始自然人,我们警察的任务,转变成守卫与保护人们的衣物和财物的看守人员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不是如狗一样的生活吗,不就是一个原始社会了吗?王美人听了,惊讶得她几乎喘不出气来,她大声说,怪、怪、怪,怪你过屁,也只有你这样的杂毛官员想得出。
林文龙说,世界上有著名的赌城澳门和拉斯维加斯,也有著名的脱城老城市。这样一来,老城市的经济发展,真正的日新月异了,城市发展十分迅猛,远远的超过了省城,成了中国中部的上海市了。这里的社会治安也相当的好,再也没有性违法和犯罪了,你说这样的社会好不好,妙不妙!
王美人等林文龙说完了,她的脸也变得十分难看了,抬手在他那依然硬梆梆的家伙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挖苦道,好,好,好,好你个老杂毛!你怕是做梦都想上街去搞女人吧。老实说,你是不是梦见和谁搞在一起了。如你所愿的话,这个社会还叫人类社会吗,大家都是畜生还差不多。只有你想得出啊,那样的话,世界未日也就来到了。
林文龙正得意忘形地向美人述说奇梦,想不到被她在他那个宝贝疙瘩上掐了一把,痛得他心里发颤。那里可是男人闯天下的根本啦,哪能让别人给弄得死去活来呢,祖宗给的根本,就是阎王老子都不能动的啊。
情急之下,他抬手就给了王美人一巴掌,板着脸吼道,你想弄死我呀!
可这一巴掌下去,林文龙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毛病又犯了。这对犯人常用的手段,怎么用来对付自己的小呢?她又不是故意下毒手,要自己的命根子,只不过是不知轻重而已,他当即就后悔起自己的愚蠢来。
一看巧巧儿,整个人都被他打懵了。眼睛瞪得像个乒乓球,动也不动,脸上那五个手指印,即刻放出悠悠红光,在她那玉润的脸上格外显眼。
王美人僵尸一样的躺在那里。他想起床,但又想,这样恐怕不妥,就转过身去吻了她。这一吻,把惊愕之中的美人给吻醒了。她从立马爬起来,疯狂地扑向了林文龙。在他的脸上、头上,一阵乱抓乱打,你个凶手,暴徒!流氓……
她疯狂地着、嚎叫着,显然失去了理性。
这时的林文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心想,任她撒撒泼也好。就用手护住自己的脸,任由她乱抓乱打,不停地道着歉,巧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该死,我该死。我也是情急,被你掐痛了才打了你的。
他乘势捉住了王美人的手,帮她往自己的脸上打。这样以来,巧巧反而不愿打他了,抽出自己的手,迅速地跳下席梦思,冲到客厅里去了。就在这不经意之间,莫明其妙的不愉快,竟然在这对如一对亲鱼一样亲热的身上,突然发生了。
林文龙万万没有想到,晴天也会下暴雨,刚刚建立起来的这份情感,就这样受到了无情地伤害与摧残,象多米诺骨牌一样瞬间崩溃了,他知道责任完全在于自己。悔恨没有用,于是跟着她走出了房间,过来对她千哄万诺。巧巧,是我不对,你要原谅我,我是爱你的,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你打我吧,你打吧。
可是,坐在沙发上的巧巧正在气头上,她又是个大小姐脾气,当然不见她的任何回答和笑脸。林文龙把与妻子闹别扭时的那一招,拿了出来,越是生气,越是强求与对方,想以切肤之,来逢合他们之间的情感伤痕。
他上前来抱住巧巧,在沙发上又要强行。可是这王巧云不是他那个白若雪,她奋力地反抗,根本不让林文龙的办法凑效。两人因此发生了一场无声的战争。
最后是林文龙不得要领,精疲力竭,带着满身的抓痕,十分失望,没有了耐心,只好悻悻地先于她,离开了太平路新巷3栋303室。王美人凭借自己倔犟的性格,赢得了一场反抗情夫的胜利,但玉瓷一样的心,已经破碎了。
林文龙舍得金弹子,却打不来金凤凰。奈何不了冬瓜,也奈何不了茄子!从此以后,巧巧连续几天都不回这个家来了。林文龙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他在心中惦量着这份情感到底有多重。觉得放弃了,就永远失去了。自己是那么深深地爱上了她啊,这份感情不应该昙花一现,任它随流水而去。
第二天晚上,他特意去了美轮美奂美容院,但王美人只把他当成一般的顾客,根本就没有理睬他——不给他期待和解的机会。
他们毕竟无名无份,当着那么多小姐、客人的面,林文龙也不好发作。就是想刮风下雨,也得不到她的一句真心话。他坐在那里沉默无语,李小玉过来接待了他。在劲十足的李小玉手里,他真的尴尬死了。
李小姐轻轻地问,林局长,我看你有点不高兴,是么?
他生硬地说,你做你的,问那么多无聊的话干什么?
李小姐说,哟,林局长,你真的是内火旺盛啦,妹妹我帮你泄泄火气。
动手就要帮他脱裤子,他抓住她的手,她马上说,哎哟,林哥,你轻点,我受不了了。
他不得不翻身下了床,失望地离去了。他这一趟怀着热切的心情而来,却只能带着伤残的心痛而离去。
狗不咬人心不安,驴不推磨背发痒。这样一来的林文龙,竟像一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地徘徊在了老城市的太平路上。白天还好办,上班得了,晚上就他娘的难过死了。
工作十七八年来,林文龙很少接触灯红酒绿,除了案件,他就只是呆在家里和办公室里。很少有现在这样漫无边际的休闲和无聊。
一个中年男人,要突然走进另一个新的生活天地,其实是相当困难的。满街的夜行人,他们有着各自的目的和去处,但林文龙却不知自己该到哪里去干点什么。
他无法融入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在食堂吃过晚饭后,也没有什么朋友想聚,他只得漫无目的在老城市的大街上走走停停。
这时,他想起了王雅芝,便把手机拨了过去,小王吗?你在干什么?
那边仍旧是清脆的笑声传了过来,林局长,你查岗啊,我在外面散步。
他有点失落地说,我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你,说真心话,我心里很寂寞,想与你聊聊。
她甜美地说,你回头看看。
他回过头去,果然看见她一个人,竟然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呢!
林文龙局长回过头去,发现王雅芝真的就在他身后几十米处,一个人正款款地朝他走来。
他站住了,心脏竟然突突突地加速跳动起来。她轻飘飘地来到了他的身边,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声,林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