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仙也不甘示弱,她一扬脖子也把酒干了,喝得很豪爽,也很干脆。辛兰看到那女的还真有酒量,她忽然不想和她一较高低了。尤其是通过酒来较量,且和这种女人,她觉得降低自己的身份,没意思。她把酒杯推到丈夫蒋诚挚跟前,说你替我喝吧,既然她是你约请的朋友,你总该陪人家尽兴。
小凤仙却不依不饶了,说嫂子既然能端杯,就是个茬子。耍赖不行!辛兰笑了,笑得很开,一点也不掺假,甚至笑出了眼泪。她说我和谁耍赖?你吗?就你这种人,也配?你真能抬举你自己!说完她抢过才推到蒋诚挚面前的酒杯,端起来大口地干了进去。
喝完了,辛兰虽然觉得酒喝得急了,有点迷糊。但是人还是相当清醒的。丈夫蒋诚挚从来没见过她喝这么多酒,也为她担心起来。说你不能喝,就别逞强!辛兰正愁没办法和他发作,既然丈夫也觉得自己喝这些酒会醉,她醉起来又何妨?她晃悠地站起来拎起来个酒瓶子指着蒋诚挚的鼻子骂道:“这都不是拜你所赐吗?你个不是人的东西!半夜三更不回家跑这来和野女人幽会?你真有出息!看看你认识的这些人,哪有好玩意儿?你们还包单间?怎么不直接去啊?猪狗不如的混蛋!就找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垃圾!真让我看不起你!”
辛兰的话说得小凤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本来想还击几句,但是蒋诚挚直向她摆摆手,说我媳妇喝醉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先回去吧。小凤仙自然知道和辛兰也吵不出个什么甜酸来,所以站起身来灰溜溜地离去。临走时候她不忘说了一句:真小心眼!就你这破男人,谁稀罕!她以为能为自己转转面子。辛兰听了抬起头来说:“怎么才算大度?把他借给你一宿?不稀罕,你赖这干啥?”小凤仙羞得无地自容,不再说话,一抬手挑了门帘,悻悻地走了。
蒋诚挚招呼老板娘来结账,辛兰则干脆趴在桌子上,心想既然醉了,就一醉到底吧。人生难得一醉啊!老板娘进来了,见辛兰醉了。对蒋诚挚说:“小蒋,你常来常往,嫂子也没拿你当外人。今天晚上也就是你媳妇吧,换做另一个泼辣的女人,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蒋诚挚说:“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和一个女人出来喝点酒。也没犯什么错误!”那老板娘笑了,说:“你搭理的那是啥人啊?得谁跟谁,吃一顿饭都和人家睡。那得多破啊!”奖诚挚听了不吭声了,老板娘又接着说:“你媳妇多好啊,不仅人长得漂亮,还知书达理,好好珍惜吧。别再和那种女人掺乎了,时间长了你就会吃亏。”
辛兰听着了他们对话的全部内容,但她没接话音,向丈夫发泄完了,她真觉得困了,累了,她想睡一会。所以她合上了眼睛,再不想睁开。迷糊中她觉得是丈夫把她抱上了出租车,又把她背上了楼。还给她放到床上,并脱下了她脚上的鞋子和外套。
她顺势把脸侧过去,不想多看丈夫一眼,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这时婆婆进来了,她小声问儿子,这都大半夜了,你们去哪了?辛兰怎么还喝醉了酒?蒋诚挚说您别管了,睡觉去吧。婆婆警告他儿子,别放着好日子不过,瞎折腾!说完了嘟嘟囔囔地转身走了。
蒋诚挚也悄悄地上了床,躺在了辛兰的身侧。他后悔今天答应请小凤仙吃饭,这种女人真不该搭理的,如果自己今晚真喝多了,稀里糊涂地和小凤仙做了点什么,那就真对不住自己的妻子了。妻子虽然对他一直都冷冷的,少有热情。但是她绝对是个有学识又品味的女人。况且像妻子这样的女人,眼睛里怎么会揉沙子呢?不怪妻子骂,他真觉得自己是***的猪狗都不如!一天过得浑浑噩噩的。
他见妻子转过了身子,也把头转向了妻子同侧。并且用手环住了辛兰的腰。辛兰厌恶地把丈夫的手移开,但是蒋诚挚还是无赖地把手又环了过去,又索性把身子也贴近了妻子。也许是太累,也许是天太晚了,他们都很快地入睡了。
刚刚月初,只有在过半夜的时候才会有月光。因为没挂门帘,月色欣然入户。在大红双人被上洒了一床的月光,伴着他们各自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老太太过来喊他们吃饭。辛兰推说头晕不吃了,蒋诚挚也说没睡够。老太太兀自磨叨说不吃拉倒,半宿半夜地折腾,生活也没个规律。她说她去送天天了,今天上午打算去蒋诚挚的姑姑家看看,不回来了。告诉他们中午别忘了接孩子。
蒋诚挚答应了一声,又翻身睡去。门咣当一声,老太太和孩子出去了。辛兰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推醒丈夫很平静地说咱们去离婚吧。蒋诚挚听了忽地坐了起来,说你说什么啊?我昨天真没和小凤仙怎么地,你也看到了。我玩完牌,那女的赖叽地非要我请她吃饭,当时跟前人那么多,我要说不请还显得小气。
他见辛兰晴转多云了,遂哄着她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再也不和那女的一起出去吃饭了,而且再也不去那家麻将馆打牌了。说完他嬉皮笑脸地榄过了辛兰,说他知道错了,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就原谅他这一回吧。他要是再滥搭理女人他就不是人,天打五雷轰!然后还让辛兰打他一顿出出气。
辛兰还能说什么呢?她的眼里溢满了委屈的泪花。她不知道自己对丈夫爱或是不爱,但是他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幽会,她的心里就很不平衡。蒋诚挚见到了辛兰哀戚的表情,更是磕头如捣蒜地请她别往心里去,自己真的清白的。辛兰擦拭了一下眼睛,说胃里很不舒服。蒋诚挚赶忙说我去给你做面汤,你等着。说完他麻利地下了床去厨房了。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丁丁当当的声音,辛兰想这也许就是生活。没有勺子碰不着锅沿儿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对付着过吧。活的那么明白做什么?人有时候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这样想着,辛兰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她起身穿了衣服决定去保险公司参加入司考试了。挣钱多少是其次,她想有个事儿干,那样就不会老把眼睛盯在丈夫身上了。
辛兰下床洗了把脸,吃了碗面汤,简单收拾一下去保险公司应试了。而蒋诚挚一夜没睡好,说再睡会儿,然后去接孩子,再做中午饭。辛兰知道丈夫这是在将功补过,心里窃笑男人还真怕家里红旗将倒呢。
春日的早晨,阳光明媚。路边的垂柳也翻起了细浪。看着那枝条随风舞动,辛兰感到了生机无限。原来人活是这般美好,可以看到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和春姑娘妙手装扮的绿色世界。因为时间还早,辛兰沐浴着早晨的阳光迈着轻盈的步子慢条斯理地走着。不知不觉三里多路,她也一下子就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