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丽云的眼睛里转着痛苦的泪花,但她忍住了,没让眼泪掉下来。她去炕沿上撕了一块卫生纸擦了手上的粘/液,说:“大爷,我得去接女儿了,你赶快走吧!”
“嘿嘿,好,好,我走,我走。”王三白提起裤子,系好了裤带,又舒爽地呼了一口气,说:“可别忘了,过几天那个完了,一定要来找我啊!”
“哦。”丁丽云含糊地答应着。
王三白这才意犹未尽地走了。
丁丽云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委屈,爬在炕沿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止住了,倒了一盆热水,把手反复地洗了几遍,用了很多肥皂和洗涤精。他洗得很仔细,手心也被搓得通红。她边洗着,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顺着脸颊滴入脸盆中,想着这痛不欲生的日子,真想一死了之算了,可是女儿谁来疼呢?她还那么小。
洗了手,坐着闷想了一会儿,理了理头绪,决定给杨宝宝打电话。是的,她不能再这么孤军奋战了,苦果是两个人酿成的,必须由两个人共同承担。虽然确实是她后纠缠住杨宝宝不放,但最日是杨宝宝主动甚至是强迫与她发生/关系的。他爽过了,就应该负责。
丁丽云一直对杨宝宝的一切事情都是很细心的,以前杨宝宝说过自己的手机号码,她一下子就记住了,而且始终没忘。这时,她拿起手机,飞快地拨出了杨宝宝的号码。
“喂,你找谁?”杨宝宝接起了电话。
“杨宝宝,我是丁丽云。你现在马上来我家一趟,有重要事情!”丁丽云第一次使用手机,说话有些不自然。
“我没空!”杨宝宝冷漠地说。
“我不管你有空没空,”蛋疼丁丽云要挟着杨宝宝,她学会了王三白的手段。“如果你今天晚上不来,明天我就把咱俩的事情告诉郭梅梅,你看着办吧!”
说完,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说实话,丁丽云打心眼儿里不想这么做,但是她实在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她必须要让杨宝宝和她并肩作战,她一个人支撑不下去了。她知道,杨宝宝很在乎郭梅梅,用这个威胁他,他不敢不来。虽然这个胆小怕事的小男人不可能替他扛起大梁,但至少能给她一点心理的安慰,让她不至于那么孤立,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丁丽云没去娘家接女儿回来,也没心思做饭,就坐在窗台前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口。
不一会儿,下开了大雨,丁丽云有点担心,怕杨宝宝出来时受凉,有心给他打个电话说不要来了,但一想到王三白逼得刻不容缓,就忍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雨小了些。这时,丁丽云听到大门有了响声,杨宝宝偷偷摸摸地来了。
“你怎么才来?”杨宝宝一进门,丁丽云埋怨道。
“我妈一直在,以为我要去喝酒,说雨下得大,不让我走。”杨宝宝神色慌张地说,“刚才有人打电话叫她去打麻将,她一走,我就来了——你到底有啥事?我不是说过咱们不能再来往了吗?”
“王三白的事,”丁丽云直接进入主题,“他每天缠着我,我快活不下去了!我已经给过他五百块钱了,可他还不罢休,今天居然跑到我家里来了。”她隐瞒了和王三白发生过/关系的情节。
一提起王三白,杨宝宝立刻血往头上涌,发自心底的一股怒气即要爆发出来,他真恨不得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狠狠地扇一记耳光。但是他忍住了,他隐隐地意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这些事情仿佛即将侵犯到他的安全。
“哼哼,”杨宝宝冷笑了两声,说:“他可能不仅要钱,还要其他的吧。”
丁丽云也不在乎杨宝宝的口气不好,蛋疼直视着他,说:“是的,这个牲口还要我的身子,已经逼过我好几次了,我实在对付不了了!所以才让你来,一起商量个法子。”
“那你给他不就完了吗?”杨宝宝满含嘲讽地说。
“说的什么混帐话!”丁丽云并不知道杨宝宝已经知道了她和王三白的交易,仍在极力掩饰着,试图利用两人的感情打动杨宝宝。“我能做那种对不起你的事吗?再说了,王三白那个恶心样儿,看一眼就三天吃不下饭,给了他,不如死了!”
“你不用对得起我,我不会介意的!”杨宝宝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王三白也是男人,打了一辈子光棍,说不定还是个处/男呢!”
“你——”丁丽云气得脸色惨白,咬着牙说:“好,杨宝宝,你有/种!我现在就把咱俩的事情告诉郭梅梅去!谁也别想好过!”
说着,站起来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