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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9章 巨蛇
    承心哥的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做为医字脉的他要有了一个和我傻虎一样的战斗之灵,那就可以做到想也想象不到的很多事情了,更别提别的师兄妹,这对于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江河湖海,寻找蓬莱之旅,给了太大的依仗!
    那还有什么说的,承心哥露出了土匪一样的表情,眼镜之下,眼睛一眯,‘凶悍’的说到:“这些大妖之魂,我是要定了,如果谁敢跟我抢的话,我就”
    我很奇怪的望着承心哥,说了句:“你就要什么?”
    “哼哼,我就毒死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承心哥眼镜底下精光一闪,我愣是起了一声鸡皮疙瘩,正在吞噬最后一块能量的小狐狸,猛地缩了一下脖子,用无辜且恐惧的眼神看了一眼承心哥。
    这当然只是一个小插曲,我和承心哥对大妖之魂的狂热,让所有人莫名其妙,包括如雪,也是歪着脑袋想不明白,不过,我们不说,他们也没多问,只是跟随着我一起走入了这个大妖之墓。
    肖承乾我能保证这一个大妖之墓他放弃了就一定不会再来找麻烦,多半是去了下一个大妖之墓,帮助下一个大妖之墓的人去抢得那个大妖之墓了,但何龙那边我可不敢担保什么,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
    这个洞口跟上个洞口一样大,也只能让人爬着进去,我依然是爬在最前面,可是和上个洞口不同的是,这个深洞,开始只能让人爬着,到后来,就慢慢变得宽敞起来,直到最后,竟然可以供几个人并行其中。
    这可比上个洞口好多了,到处还充满了诡异的坑洼,不知道嫩狐狸生前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造成如此诡异的场景,可惜嫩狐狸已经失忆了,不可能满足我这个好奇心了。
    “承一,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洞和上一个洞一样,都充满了那种说不清楚的黑暗啊,你看这手电光又打不出去了。”说话的是老张,自从斗法以后,老张对我们说话莫名的有了一丝拘束,其实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我能感觉到老张已经把我们不当成一个世界的人了。
    “嗯,我发现了。”我对老张回应到,语气尽量的平静,但是心里却已经开始诧异起来,那么多的大妖莫非是一个死法?都是死在那虫子之下?!
    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猜测是没用的,我们只能继续前行,虽然手电光穿不透这黑暗,但是还是能大致让我们看清楚周围的景物,我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土洞,摸着那凹凸不平的边缘,就像是什么东西开凿出来的。
    就这样我们在黑暗中倾斜向上的行走了100多米,按照这个估计,我们已经身处在某个山腹之中了。
    我让吴老鬼在前面探路,可惜在这里它并没有发现什么壁灯来照亮这个山腹,就这样,我们又前行了20几米,忽然前方传来了吴老鬼兴奋的喊声:“有情况,有情况,快来!”
    我赶紧快跑了几步,却又听见吴老鬼说:“你们看见了别害怕啊!”
    我还能有什么害怕的?你吴老鬼都不害怕,我还能害怕?这样想着,我跑在了最前方,却看见了迎面飘来的吴老鬼,它有些兴奋的说:“这事儿整的,就像有人帮我们一样,前面那啥的上面,有一盏灯。”
    这里也有灯?专门穿透这黑暗的灯?我原本没有想那么多,可是吴老鬼那一句,好像有人帮我们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这些灯难道也和整个事件有什么联系?
    可是不容我多想,走在我身边的承心哥已经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是打火机,他几乎是喘着粗气的对吴老鬼说到:“赶紧的,去把那灯给点亮了,我要大妖之魂,大妖之魂!”
    我一头冷汗,这承心哥是‘走火入魔’了吗?可是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一直以来,老李一脉能打的就只有我,如果有了大妖之魂,可能在承心哥看来,我就不用那么累了,其实在很私下的一次,我和承心哥谈话,从他的话里我隐隐能感觉出来他的意思,同时也是几个师兄妹的意思。
    都觉得我身上的担子太重,其它几脉帮不上什么忙的感觉。当然,这话他没有明说,我也不能开口劝解什么,但是那份心情我能理解。
    面对承心哥的‘命令’,吴老鬼原本还想像平时一样斗嘴两句,但这时,一听承心哥那‘呼哧呼哧’的踹粗气的声音,吴老鬼不敢争辩了,接过打火机就去了。
    火光终于亮起在这个洞穴,我们几个人循着光亮快速的走到了吴老鬼说的有情况的地方,然后就真如吴老鬼担心的那样,直接吓到了!
    最后,最先开口的竟然是老张,他毕竟见惯了这老林子的动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到:“搁以前,我真的,我真的是打死也不会相信有那么大的,大的蝮蛇!”
    是的,盘踞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蛇尸,由于是盘踞着,我根本不知道这条蛇尸到底有多长,我唯一能清楚描述的就是这条蛇尸的脑袋,竟然我半个身子那么大,这是多么惊人的巨大。
    如果说只是这一条蛇大,还不足以让我惊奇,在那个时候,有一部片子叫狂蟒之灾,讲的就是巨蛇,里面的森蚺也巨大无比,可是老张竟然说它是一条毒蛇。
    毒蛇可能长那么大吗?可能吗?在我的常识里,剧毒的蛇体型一般都是不大的!
    这简直颠覆了我的常识,可是我有什么常识可言,连长年在老林子活动的老张常识不都被颠覆了吗?
    看着那条蝮蛇的尸体,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可怕,它的尸体和嫩狐狸一样,是栩栩如生的,可是嫩狐狸的尸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威压重大而带着诡异的精神气息,这条巨蛇那就是纯粹的可怕。
    “这里很大。”如雪在我们身后说话了,战斗的时候,如雪都是一直站在我们身边没有动手,是的,本命蛊都被替换的如雪,应该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我至少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也算我无趣,因为恢复了‘正常’的如雪,又恢复成了那种冰冷的淡然,话很少了。
    她忽然说这里很大,我少不得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这条巨蛇的居所,和嫩狐狸的‘华丽居所’比起来,简单的过分。
    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山腹之洞,而洞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我仔细寻找了一下气息的来源,竟然是来自于墙角那一堆动物的尸骨,不难猜测,这是这条巨蛇以前的食物,它是一个不怎么讲卫生的家伙,吃的地方和睡的地方弄在一块了!
    不过,看那些尸骨,看一眼还好,仔细一看,就震撼了,竟然全部都是大型动物,而且有的尸骨色泽不同寻常,再一观察,竟然还有淡淡的没有完全消散的一点灵魂力在上面——妖物的尸骨!
    这家伙生前是一个‘巨凶’!这样的家伙,如果有残魂该把残魂交给谁?会不会被影响?
    我这样想着,如雪已经走到了前面,对我说到:“和嫩狐狸情况是一样的,它的尸体里满是虫子,让我来处理吧,如果我得到的记忆没有错,它的残魂应该藏在它的一颗‘畸形’的毒牙里。”
    ‘畸形’的毒牙里,这如雪怎么连这个也知道?她的记忆传承有那么诡异?
    可是如雪已经很平静了,不平静的是吴老鬼,它喊着:“承一,有字迹!有字迹!”
    字迹?我开始是不以为然的,该不会又是嫩狐狸洞穴里发现的简笔画那种吧?可是,那一排字迹我没想到
    除了吴老鬼,我们几个人是不敢轻举妄动靠近那排字迹的,只因为那条大蛇的尸体横亘在那排字迹的前面,彻底的挡住了字迹。
    而过去,就意味着要靠近大蛇的尸体,在嫩狐狸的洞里,那铺天盖地的虫子,我们还记忆尤深。
    如雪说要处理大蛇的尸体,而她的处理方式是那么的诡异,竟然是划破她身上那处虫子钻入的地方,然后流出的竟然是一种黑色的血液。
    我看着难免紧张,莫非是如雪中毒了?如雪却望着我,用眼神示意我没有事情,而我再仔细看去,那血液根本不是黑色的,而是深紫色的!
    紫色?这个让我敏感的颜色,让我看着比看着黑色的血液还要紧张,因为只要是关于这种紫色,留给我的回忆都是极其的不美好的,可如雪此刻竟然流出了紫色的血液?
    那血液流淌在地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竟然有淡淡的荧光,又或者是此刻的灯光映照着如雪的脸,让我有一种眩晕的不真实感,觉得如雪离我如此的遥远,又充满着我未解的神秘。
    我太过于沉溺于这种情绪,以至于承心哥在旁边激动的大喊了一声:“吴老鬼,你念的什么,你敢不敢给我再念一次?”
    这语气已经激动到不正常,可那时我还在发愣,承心哥不知道我此刻的想法,一把扯过我,喊到:“承一,你是听见了吗?你是听见了吗?”
    我咋一看,承心哥的双眼通红,那平时挂在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此刻激动的吓人,我有些迷糊,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事情出现了吗?我该听见什么?
    而承心哥根本没有看出我的不对劲,抓住我手臂的手是越发的用力,也恰好就在此时,吴老鬼的话语声再次传来:“吾徒,吾之后辈,自问心无挂碍,不染尘埃,已得道,已为道。可笑,可笑!情之一字,情之一字!”
    这是什么?前半句我能很快听懂其中的意思,可是后半句是什么,没头没脑的,也没什么高深的字句,对道的解读,我疑惑的看着承心哥,就这个能至于激动成这样?
    但是承心哥根本就不关注我,而是死死的盯着吴老鬼,仿佛它此刻上下动着的嘴唇,能说出一朵花儿来。
    “妖魂留予后辈,完成此生最大憾事老李。”吴老鬼念出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在它念完以后,我也‘疯’了,和承心哥变得一样,双眼一下子发热,通红!我深刻的觉得,比起我来,承心哥绝对是克制无比的!
    因为我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冲向了那一排字迹。
    “承一”如雪唤了我一声,我恍若未闻,不能怪物这么激动,因为这是我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在师父流传下来的东西以外,看见了关于师祖的东西,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亲笔的留字!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停师父说过,关于师祖的很多传说,长大以后,我常常疑惑,师祖那么一个神奇的人物,一定在华夏这片土地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吧,可是没有,我一点点也没发现过,师父也没提起过。
    可是师父毕生去追寻师祖的脚步,他怎么能想到,有一天,他的徒弟在这里就这么遇见了师祖的‘脚步’?
    我自幼就是情关难过到矫情的地步,因为太过敏感,哭鼻子,常被师父责骂成鼻涕王,在他离开以后,我骨子里刻意的和他做对,也或者是为了证明什么,常常约束自己的感情,不要哭,也不想轻易与人靠近,就怕心里有了牵挂,会伤会放不下。
    可我本就不是‘硬汉’,这样的伪装太累,所以,今天,在得知了这可能是师祖的笔记以后,我迈出第一步,眼泪就跟着流下,为什么流泪我却根本不知道。
    承心哥也跟在我的身后,眼角的余光看见,一向温和却是最不爱流泪的承心哥,此刻也是两行泪水挂在脸上,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哭了。
    一步,两步,我们就这样根本无视任何存在的靠近师祖的字迹,在某个距离范围内,那条大蛇的尸体忽然就起了变化,脑袋开始微微立起,就如活过来了一般,我们却视而不见。
    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虫子从大蛇的身体中涌出,自然是朝着敢逾越雷池的我和承心哥,可我们哪里顾及的上?
    我们只是如同朝圣一般的走过去,虫海诡异的从我们身边‘涌’过,又复安静,我才想起如雪在身后,我回头看了如雪一眼,估计那样子是这一辈子如雪见到我‘最难看’的样子,双眼通红,眼泪挂在腮边,甚至鼻涕也没有擦一下,但是如雪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放心去。”
    我看见,她身前,有一溜长长的紫色血痕,而虫子全部都朝着紫色血痕涌去,接着她的身体里有一声怪异的鸣叫,我只知道是那虫子她手臂上的虫子!
    那是怎样的存在方式?我脑子思考不过来,只是看着虫子又在做和嫩狐狸洞里那些虫子相同的事情,我就放心了,带着如雪那一句放心去,无视掉那快速‘干瘪’掉的大蛇尸体,我和承心哥终于走到了那排字迹跟前。
    “吾徒,吾之后辈,自问心无挂碍,不染尘埃,已得道,已为道。可笑,可笑!情之一字,情之一字!妖魂留予后辈,完成此生最大憾事老李。”
    如此简短的一句话,如此简单的几十个字,我们在看过一秒钟之后,就已经认出了这必然是师祖的字迹,因为我们每一脉人手上,都有一本师父的手札!
    我和承心哥同时的动作就是跪下,深深的叩拜,额头撞击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可谁还在意?
    他没有出现在过我们的生活里,可是他是我们的偶像,师祖,还有父亲般存在的师父的师父!
    他于师父们也是‘父亲’吧,所以师父们才不惜一生追随,那他最简单的,最简单的,就是我们的爷爷!磕响头,那就是最正常的事!
    三拜九叩,师祖当得起,而那一句话留流露出来的意思,我们体会不深,也估计不能完全体会,却知道他生平最大的憾事,竟是我们留下这个,这才是师门,来自于师祖的关爱吧?
    站起来以后,承心哥竟然顾不得满脸泥土,抚摸着那排字迹,大哭,我听见承心哥在念着:“师祖,很辛苦,我们走到哪里都是势单力薄,师祖,师父走了,我们被欺负,我没没有依靠!师祖,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是如此,所以留下妖魂,师祖”
    师祖!我的泪水也跟着奔涌而来。
    我觉得我和承心哥此刻的表现就如同俩傻x,可是就是傻x吧,就算像疯子也是如此,见字如见人,我们只是倾诉我们的委屈!师祖当得起我们这样的倾诉!
    也当得起我们此刻的软弱!
    但是我和承心哥俩大男人这样的哭泣,终究还是引起了老张的惊奇,他忍不住对吴老鬼说到:“这些字,嘎哈让俩小哥儿哭成这样啊?”
    吴老鬼连忙跑我们跟前来咳嗽,提醒我们注意一下‘形象’!
    这时,我和承心哥才从那种情绪中一下子抽离出来,承心哥一袖子就抹在了我脸上,吼到哽咽到:“哭啥哭?难看的很!我们还要去找师父,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快掉收妖魂!”
    我也同样一袖子抹在了承心哥脸上:“你tm好意思,年龄比我大,竟然先开始哭,这tm我不哭,不是让你落面子吗?”
    吴老鬼在旁边双手拢在袖子里,老神在在的说到:“嘎哈啊,哭了就是哭了,还兴给自己整个台阶来下啊?我告诉你们,我都已经看见了。”
    “闭嘴!”我和承心哥同时吼到,再看向师祖那排字迹时,忽然就心安。
    忽然就——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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