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位,我是中队长林语风。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将成为光荣的帝国军的一员,入编我第二中队。帝国军拥有悠久的历史,它…….(以下省略两百字)诸位,为国效力,保卫家乡,建功立业,正是大好时机!”老实说,林语风并不是很擅长这种演说,他基本上是把当年入伍时的训话军官的语言原封不动地复制一遍,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废话连篇。
底下人明显不怎么将这个未来的长官放在眼里,有人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有人切切私语,有人甚至干脆坐下来休息,对于成为“光荣的帝国军一员”,看起来众人毫无兴趣。
整群人懒懒散散,一点纪律秩序都没有,林语风吆喝了几句,也没有人听话。大家都斜着眼望着他:这个年轻的小白脸就是日后的长官?怕牙都还没长齐呢。几个山贼出身的,还故意躺在地上休息,挑衅地看着林语风。一些人吵吵嚷嚷:“不是说参了军就有饭吃吗?老子饿得站不起来了!”
林语风皱了皱眉头,虽然说训练部队是林语风的职责,但那是指军事素质方面的训练。而教导他们遵守基本的军法纪律,那是后勤处在征召兵员之时就应该做的事情。林语风转头问后勤官:“李爽阁下,这就是您准备移交给我的部队?连基本的纪律秩序都欠缺,后勤处征召兵员,就一点也没有整顿秩序,没有向他们阐明军法么?”
李爽见林语风神色不悦,愁眉苦脸解释:“林队长,不是我玩忽职守。营地军法都教了好几遍了,还印成了小册子分发给他们。可是这些人就是不遵守,我几个部下多说了几次惹他们烦了,他们还动手打人。小宁你过来让林队长看看。”
名叫小宁的人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满脸的绷带和伤药,他哭夹着脸上前说:“林队长,您不知道这些人多么野蛮强横。我好言好语劝诫,可是一句口气重点的话都没有。但这些人不但不领情,还动手打了我一顿。六,七个人围殴我一个啊,要不是同事们乘乱把我拉出来,我怕就要活活被他们打死了。”
李爽补充说:“受伤的不只小宁一个,好几个人都受了轻伤。林队长,这些人我们真的管不住。”
林语风看了看满身是伤的小宁,再看了看场下浑身流氓气的众人,心想这倒确实怪不了后勤处。后勤处不过就三十几个人,主要是文职工作,平时工作也就是算算帐,处理些杂事,并不以武力见长,缺少战场军人真正的厮杀血腥之勇,遇上这些流氓山贼之类的人物,还真应付不过来。
李爽担心地看着林语风。他知道林语风是营长刘理士统官面前的红人,要是他向刘理告上一状,说后勤处办事不力,那自己真要挨一顿训斥了。
林语风察觉到李爽的担忧,便说:“李爽阁下,这事我来处理吧。这群下流兵痞,我一定会让他们向后勤处受伤的同事道歉。放心,这点小事还不必惊动刘营长。”
李爽感激地说:“林队长,太谢谢你了。”
林语风又想,场下这群人也是没脑子的傻蛋。后勤处是软弱可欺,可是它背后站着整个营部六个中队的人!几次闹事,后勤处都以温和手段安抚,这固然是后勤处本身实力不足,但何尝不是抱着想大事化小,和平共处的善意?否则,后勤处拼着脸面不要向营部求援,到那时,后勤处是丢尽了脸,但底下这群人可就不只是丢了脸面这种问题了----------殴打现役军官,哪是这么轻易就能算了的?然而这群人却不接受这种善意,反而变本加厉起来,现在都欺负到自己这个未来长官头上来了!
对这种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的人,要镇住他们,就必须见血。要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们,违犯军法,藐视长官会有什么后果。打定了主意,林语风深吸一口气,缓缓但大声说:“列队不齐,毫无秩序,按军法当重打三十军棍。今天念你们初到军营不懂事,就不跟你们计较。明天上午九时,全体人员准时到此处集合。到时若有人胆敢迟到或者吵闹无序,哼,给我试试看!”声音蕴含真气,将近300人的杂乱声压了下去,就像在耳边响起一样。
“全体解散!”说完林语风也不管场下众人有何反应,径直离去。他去找明亦影商量,两人讨论了半天,最后决定将第一中队的三个小队:秦怀小队,李斯成小队和越多行小队调到第二中队,再将新征集的那群人分出一半来调到第一中队。林语风的意思是,把三个小队人员打散了和新兵混和一起重新整编,新兵受老兵牵制影响,就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再保留一个完全由老兵组成的加强班作为执行军法的纪律部队,直接听命于林语风,这样就能在最短时间内掌控住第二中队。从军事训练的角度讲,用老兵做骨干训练新兵,也容易将第一中队强悍的军事素质延传下去。明亦影那边也是如此。
第二天,整群新兵就分为两半,被带到两个中队的大营内。虽然昨天林语风撂下了一句狠话,但是新兵们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一个看起来弱弱的小白脸能把自己怎么样?多半只是在硬撑面子。再说这些新兵多是街头流氓更或是山贼之类的(正常居民谁愿意参加处在前线的边防军送死啊?),被你一个空口恫吓就吓住了,那面子该往哪里搁啊?于是杂乱吵闹继续。
但很快,他们就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明亦影冷笑着看着台下不听指挥,杂乱一团的新兵们,一挥手,三支全副武装的小队整齐地冲进现场,将新兵们团团围住,明晃晃的刀剑闪得人心惊。新兵们这才感觉事态不妙,在刀剑的威逼下,老老实实听指挥列队。但已经迟了,明亦影下令,将刚才闹得最厉害的几个人抓起来-----什么没听清命令啊,腿有病没办法站直啊-------无论什么解释通通不接受。明亦影当众将这几个人砍了脑袋,全体新兵都吓呆了,有些人甚至呕吐起来。他们真的没想到,明亦影说砍人就真的砍人,没有一点讨饶的余地。血淋淋的尸体提醒着众人:这不是在玩过家家!全体新兵惊恐万分,面对围住自己的三个小队的刀光剑影,他们不敢再生出任何反抗之心,都强迫自己竖起耳朵听清楚台上长官的指挥命令,深怕一个动作做错了就和刚才那些同伴同样下场。
林语风这边,情况差不了多少,但林语风没有杀人,他下令将人捆绑起来,重打五十军棍,“给他留口气就行”-------打得他们哭爹唤娘,最后奄奄一息,鲜血满地。然后他将这几个人赶出军营,剔除军籍,接着再命令全体新兵在后勤处官员面前,在烈日下罚站几个小时,算是向后勤处道歉。
立威之后,接下来就是将整个中队整编。第二中队的新老兵加起来共有260多人,林语风将他们混编成了六个小队和一个加强班,每个小队40人,加强班20人。六个小队长除了原来的秦怀,李斯成和越多行以外,林语风还提拔了老兵里的三个班长担任。而加强班的班长则由原列兵张蒙担任,这个班是直属林语风的亲兵队,负责整个中队的军法纪律事宜。通过这样的编制和人事安排,林语风牢牢地将第二中队控制在手中。
然后就是军事素质训练。日常的训练倒是和别的部队没什么两样,也就是列列队,跑跑步,集体做做军操之类的,这些常规训练能够去除新兵的匪气,增强部队的团聚力。但个人的素质武力训练就严格异常了。常年在边境和兽人小股部队缠斗的林语风深知,在双方人数都不多的情况下,士兵的武力素质水平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每天下午,所有人都在军营中央操场举行比武,每个人都必须上去打一场,以抽签的形式来决定对手,输的人晚饭不许吃肉,只能喝稀粥啃青菜-------不许吃肉是小事,丢了面子被同伴嘲笑那才是不能容忍的。因此人人空闲时间都自觉勤奋练武。林语风还从营部后勤处要来各种练功书籍,什么“猎人射击指南”,“魔法师进阶教程”,“盗贼偷窃手法加强版”,士兵们不一会就哄抢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