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业和欣欣被路人救出时,两人的情形把众人吓呆了。
承业浑身是血,已经昏迷,欣欣满脸是血,可是还很清醒,见承业成了那个样子,不由得放声痛哭。
不一会儿,120救护车和医护人员赶到,把两人送进了医院。
承业还未苏醒,尽管欣欣握着他的手不停地呼唤着。
欣欣知道,承业完全是为了自己而伤成这样的,按常理,出事时的那种情况,驾驶员出于本能多向左打轮,可承业却冒着危险让肇事车撞向了自己,如果不是承业,自己必将像承业一样,不死也得扒层皮。
想到此,欣欣对承业充满万分感激,见承业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样子,便异常焦急,可自己又无能为力,只是默默祈祷奇迹降临,承业能够从死神那里逃出来。
欣欣头上的血迹已经用酒精擦拭完毕,只是额头最上方被玻璃割破一个小口,别的地方没有大碍,可承业却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医生直接把承业安置到了ICU重症监护病房。
欣欣在家属一栏里签了字,交了四万块钱押金,医生们都把欣欣当成了承业的妻子。
一个多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承业的伤势极为严重:颅骨破损,颅内出血;左肩甲骨骨折,左臂骨折,左腿小腿骨折为三段,现在,需马上手术,开颅抽血。
欣欣在家属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她想,只要承业能够活过来,哪怕成为植物人,直接也会心甘情愿地伺候承业一辈子。
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欣欣一遍遍对天祈祷:让他活过来吧,我会照顾他的后半生!
三个多小时的手术,对欣欣来说仿佛三年,她一秒一秒一分一分地看着表针缓慢地蠕动,心似油煎。
护士把承业推了出来,欣欣忙走上前,握住了承业插着输液管子的手。
“先离开,病人还相当危险,如果能挺过今晚就可能保住生命了。”医生把欣欣推开,直接把承业推回了重症监护室。
欣欣继续坐在ICU病房对面的长椅上,默默地等待着。
“不是一段,是一生,昨天,我自己想了好久了。”就在几个小时前,那个英俊潇洒的男子握着自己的手,庄重严肃地说道。
那一刻,欣欣听得出,承业是真心的,看来,他已经疲于浪荡,想找一个安稳的港湾停泊了,那一刻,欣欣真的极为感动,从一见面起,欣欣就喜欢上了这个潇洒英俊气度不凡的男子,可他知道,这样的男子具备沾花惹草风流浪荡的一切条件,也许自己也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没想到,承业先提出了终生厮守的愿望,自己当然异常高兴。
和承业的接触虽然短暂,可每一刻都浪漫温馨,充满情趣,欣欣都感到幸福无比。
而天违人愿,这样一个优秀男人,竟突遭劫难,上天把他推到了死亡线上。
欣欣除了一遍遍虔诚祈祷,便是一遍遍细致回忆,回忆自己与承业交往的每一个细节。
他是那样强壮有力,温柔多情,在他怀里,是那样幸福美妙;他是那样富于情趣,亦庄亦谐,听他说话,是那样令人开心愉快;可天妒英才,这样好的男子,为何却遭遇如此横祸呢?
欣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一夜未眠,终于迎来了清晨灿烂的朝阳,欣欣耐心地等待着医生上班,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她希望医生说出那几个字——“患者已经挺过来了。”
直到九点,医生才来到欣欣面前,对欣欣摇了摇头,说道:“颅内血液并未增多,可伤者依旧昏迷,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欣欣继续等待,现在,她唯有等待。
一直到了第三天,医生惊喜地告诉欣欣,伤者已经清醒过来,而且能说话了。
欣欣一下站起来,急切地问道:“我能不能这就见见他。”
“可以,但不要太久。”医生给欣欣找来了纸帽和口罩,欣欣戴好之后快步走进病房。
承业浑身是管子,鼻子,口腔,手臂……头上方得吸氧设备也咕噜噜地冒着气泡。
欣欣泪如泉涌,一下握住了承业的手。
“别哭,你没事吧?”承业眼里蕴满了泪水,吃力地说道。
“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来,你别在这里伺候了。”承业吃力地说着,环顾四周寻找手机。
“不,承业,我必须在这儿。”欣欣的泪水一直滴到承业的脸上,欣欣赶忙拿过卫生纸给他擦拭。
“我可能要残废了,你走吧,让我哥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承业艰难地说着,欣欣大声地哭出声来。
“可以让你哥来,但我也要在这里陪着你,照顾你。你放心,你会好起来的。”欣欣一边安慰承业,一边让承业说出哥哥的手机号码。
承业艰难地说着,欣欣细心地记着,保存好之后,欣欣继续问道:“还需要联系别人,给别人打吗?”
“明后天给集团张秘书打一个,我要和她交代一些事情,别人就不用了。”承业长叹一声,两行热泪有沿着脸颊流到了枕巾之上。
是啊,生命垂危的生死关头,连照顾自己和自己说说话的人都寥寥无几,尤其是芳蕤,自己的结发妻子,此刻也许正在别人的怀抱里,说不定正想自己快些死去而分得一些财产。
“承业,要挺住!无论你什么样,我都会好好照顾你,你说过,一辈子!”欣欣握着承业的手,流泪说道。
“不,那是过去的玩笑话,现在不用了。”承业掉过头去,泪水小溪般流到洁白的枕巾上。
欣欣出来后,便给承业的大哥承泽打了电话。
承泽一听大惊,表示马上过来,可毕竟距离太远,加之雪大路滑,到医院最少也得五六个小时。
欣欣全权代理办理了承业入院的所有手续,又补交了两万元押金,又抓时间去交警队交代了一些事故处理的具体事宜,回来之后仍旧坐在重症监护室对面的长椅上等待。
直到晚上十一点,承泽和妻子秀芬才急急忙忙来到医院。
“弟弟在哪儿?现在怎么样?”刚进医院,承泽就匆忙地问道。
“在重症监护室,已经清醒过来了。”欣欣见承业家人来到,心里也觉得多了帮手,心里宽慰了许多。
“还有生命危险吗?”承泽妻子秀芬来到欣欣面前,张着嘴问道。
“估计没什么大碍了,昏迷了四天,醒过来之后还不错。”欣欣已经看出她是承业的大嫂,如实介绍道。
秀芬眼里的光立刻暗淡下来,好像非常失望,虽是短暂的一瞬,欣欣还是看出来了。
正在这时,一位身姿高挑,风姿绰约的女子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进门就大声地问道:“承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