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客朋道:“你说的太神了,我不敢相信?”易土生道:“试试就知道了,反正王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越客朋摸着下巴说:“现在这个时候想见到大妃非常的不容易呀!”易土生道:“王子是林丹汗的特使,肯定会有办法的!”越客朋想了想道:“本王子也只能试试,成不成的就看老天的意思了。”易土生大笑道:“天佑林丹汗,天佑我大明,王子一定会成功的!”越客朋点了点头,站起来说:“不喝酒哩,办正事要紧,走吧!”
易土生在越客朋下榻的馆驿换了一身蒙古人的行头。越客朋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皇太极,就说请来一位萨满法师为即将辞世的大妃超度亡魂,请他准许相见,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传回来的。”易土生心里也开始忐忑了,这消息对大家来说都很重要。大约有一个时辰的光景,越客朋派去的人回来了,满脸喜色的说道:“四贝勒已经同意了!”
“走!”越客朋拍了拍腰畔的弯刀,惊喜地说。
易土生跟在越客朋和陈日胜身后进入了后金皇宫的大门。后金的皇宫是一座仿故宫的建筑,整体布局几乎一摸一样,只是规模要小了一倍以上,故宫有9999间房子,这里只有五千左右,饶是如此,普通人胡乱闯进去肯定迷路。
越客朋倒是轻车熟路,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来到了大妃居住的坤宁宫内。三人在宫门外侍立,越客朋恭恭敬敬的喊道:“蒙古察哈尔越客朋球见大妃!”宫内闪出一个太监,看了越客朋一眼,叹道:“王子终于来了,娘娘在里面恭候多时了!”说完转过身把三人带了进去。
易土生终于见到了多尔衮的母亲,大妃乌拉。
此女身形颇高,有种高贵的骄姿傲态,乌黑的秀发把的肤色衬托的动人之极。曼妙的身姿被宽大的旗袍遮掩着,只堪一握的腰间挎着宫制的红色绣花荷包,衣饰朴素,旗头上只带着几件零星的金玉饰品。红石宝珠串成的流苏荡在耳畔,发出清脆的声音,散发出莹润的光芒,玉颜和璎珞相映成辉,美丽绝伦。
易土生在心里叹了一声,罢了,努尔哈赤很有眼光,这女人要是摆弄到床上去,滋味绝对上等。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尤物,却即将离开人世。两个面色蜡黄犹如地狱小鬼的宫女端着红木漆盘站在一边,后面跟着四五个排成两排的太监。漆盘内有一段白得耀眼的绸缎。乌拉正对着镜子进行最后一次的梳妆。
越客朋上前一步,曲臂弯腰行礼:“越客朋参见大妃,请大妃暂缓上路,越客朋请了萨满法师来为您送行!”
乌拉俏丽的面容上有一闪而过的凝重,却又转瞬恢复了常态,静静地淡淡的说:“人都是要死的,何必又来这么多的虚幻故事!”越客朋恭敬的说:“这是林丹汗的一点心意,为了两国的邦交,请大妃务必配合!”乌拉点头道:“王子言之有理,就请法师诵经吧,你们几个先下去等候!”
那几个宫女太监躬身施礼,倒退了走出了厅门,从外面把门掩上了。越客朋立即再上前一步,以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娘娘花样年华,春花秋月,怎忍就这样离开人世,多尔衮和多铎两位王子没有母亲,将来恐怕造人欺辱,越客朋请娘娘三思!”
乌拉娇躯巨震,不敢置信的看着越客朋颤声道:“王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莫非是皇太极派你来的,我已经说过要追随大汗而去,断断不会食言,你可以回去向皇太极复命了,请他念在同胞情谊的份上,善待我的两个孩子!”
越客朋急道:“娘娘千万不要误会,越客朋和四贝勒毫无瓜葛,越客朋敬重娘娘,爱戴大汗,而且和多尔衮贝勒是莫逆之交,今天冒死前来,实在是为了救您的性命!”乌拉拍着桌子站起来,以颤抖的指尖差点抵着越客朋的脑门,振声道:“你是皇太极派来的,你要陷我于不义,为什么?难道我死了他还不放心,一定要把我的两个孩子也害死吗?”
越客朋吓得出了一脑门子汗,“娘娘不要这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说这话连连的给易土生使眼色。易土生已经化装成萨满法师了,点头笑道:“皇太极算什么东西,我们王子把他当成奴才一样,在我们王子的心里,多尔衮贝勒和多铎贝勒才是后金国的真命天子,娘娘如果不信,王子可以当众发誓!”
越客朋骑虎难下,一边擦汗一边说:“本王子发誓,此生和皇太极势不两立,请娘娘相信我吧,我一定可以救你出去!”乌拉看了看易土生,又看看越客朋,依旧半信半疑地说:“你们真的是多尔衮的朋友?”越客朋道:“我和多尔衮贝勒的交情,娘娘应该是有所耳闻的!”
乌拉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罢了,就算你们是多尔衮的朋友也救不了我,皇太极陷害我,我死定了,天命难违!”易土生道:“娘娘此言差异,这不是天命,据我所知,天命是让多铎王子继承汗位,娘娘的寿数还没有尽呢!”
须知,易土生这话可是以萨满法师的口气说出来的,具有神祗一般的权威性,乌拉虽然不太相信鬼神,也不由得有几分信了。
“你这话当真吗?可是你们根本救不了我的,世上并没有什么人可以救得了我?!”乌拉的话像问题又像是呓语!
越客朋急道:“法师,你不是说有办法吗?”易土生笑道:“此事容易得很,根本用不着各位这么愁眉苦脸的!”
乌拉气道:“我一死也就容易了!”易土生道:“皇太极要娘娘死娘娘就死一次给他看,又能怎样?”
越客朋骂道:“你说有主意,原来就是这个主意,你是拿本王子寻开心呀!”易土生摆手道:“王子稍安勿躁,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