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忘了呢,祁奶奶不止是'奶奶’,也是祁父的母亲。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祁骁在,他会做得比我好。”
温时初不擅长应对被人夸奖,垂下眼帘,空空荡荡的眼底浮现出男人的身影。
要是昨晚祁骁在的话,或许就能抓住那个半夜鬼鬼祟祟潜进病房,想给祁奶奶注射不明液体的人了。
“别提那个混小子,一点都不会为你奶奶着想,你在这陪了一夜,他倒好,出去喝酒鬼混,还有一点总裁的稳重样子吗?都30的人了,马上奔四了,还一点都不知道消停!”
祁父骂起自家儿子来一点都不带嘴下留情的,直接把祁骁那层芳龄29.9的遮羞布撕得一丝不挂,甚至还加了个'快40',无形中将'老男人'的名头扣得死死。
温时初嘴角下意识地卷着笑意,含着阳光与温柔的眼睛里凝固了几秒,有什么刺刺的东西陷进了瞳孔深处。
昨晚,祁骁出去喝酒了?
温时初是凌晨六点多回去的,7点多带软软去幼儿园的时候,祁骁刚好回来,看起来是彻夜未归的样子。
可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祁骁只字未提昨晚喝酒、夜不归宿的事,甚至还异常热情地做了一桌子的菜。
并且还莫名其妙给青年讲了一件别人的故事。
祁骁说,自己有一个朋友,在外醉酒后和别人发生了关系,还问他,如果朋友的妻子得知自己的丈夫出了轨,会不会原谅?
而青年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温时初嘴巴微张,因为过度劳累而显出病态的唇微不可查地颤了几下。
但愿是他多心了。
“孙媳妇儿别傻站着啦,快过来坐坐,陪我说说话。”祁老太太看起来精神不错,拉着温时初的手,眉眼里都是慈祥。
医生说,因为中风的缘故,老太太现在已经不太能走路了,以后得更加注意,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出大/麻烦。
温时初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祁奶奶搭话,不知道为什么,思绪偶尔会开小差,飞到九霄云外。
温时初想起了昨晚的事,问道:“奶奶,我之前听说祁骁是来接您出院了,可是您怎么会突然就……”
“哎,别提了!”老太太开启了吐苦水模式:“你是不知道,昨天我竟然看到祁骁带着傅文来了,可真是气死我了……”
听到'傅文'这个名字,温时初愣住了。
所以,祁奶奶忽然进了急救室,是跟傅文有关吗?可是为什么祁骁要说'奶奶出事了,你满意了’这种话?
“哎呀孙媳妇儿你别担心。”老太太看出了温时初脸色不大对劲,立马道:“当初是傅文这个懦夫主动跟骁骁提解除婚约的,骁骁就算现在已经气消了,不介意了,也绝对不会喜欢傅文那种人的。”
“别看傅文平时穿衣打扮跟你风格差不多,其实他都快30的人了,老男人一个还天天装嫩,也不知道装绐谁看,再怎么装也比不过我们初初年轻,骁骁是不可能会喜欢一个30岁的老男人的。”
老太太唠嗑唠得累了,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孙媳妇儿,你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是什么?”见老太太神神秘秘地翻枕头,温时初也很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目光。
“这个啊,听小方说骁骁送你的戒指丢了,你看,现在绐你找着了,下次记得好好保管啊。”老太太把戒指郑重其事地放到温时初手心里,又推着温时初的手,握成拳头。
“谢谢奶奶,我还以为找不到了。”不知为何,温时初忽然觉得这戒指烫得手心发麻,但还是收下了。
因为祁老太太要休息,温时初很快就离开了。
去幼儿园接软软的路上,温时初接到了祁骁的电话。
“小初……”祁骁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想要质问,可明显的底气不足。
祁骁醒来后发现了自己脸上的’王八’,后来又看到韩沧发的朋友圈,再三询问之后,才知道是温时初的'杰作’。
“有事吗?”
“那个,你今天为什么要趁我睡着的时候……”
“我可没有趁人之危。”温时初语气平淡。
祁骁深知自己昨晚因为醉酒做了错事,所以现在也没底气生气,闷闷地泄了气后,又问:“你快接软软回来吧,我给你们做晚饭。”
“祁骁,你昨晚去哪了?”
温时初忽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祁骁面瘫的脸更瘫了,过了好一会儿,眉头才渐渐有了点微微蹙起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