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毛明白,村长还算比较赏识自己,听从自己的意见,将这项工程交给自己全权代表。 在春节前,经过公平竞争,终于被外乡人高天水工头投中。狄小毛已经预料到了,只有他才有能力承担这项自来水工程,狄小毛旱就看中他了。
本来在春节前可以开工。可是,当狄小毛得知罗姐离开裤裆村的当天,在经过峡谷路时被人施暴坠谷身亡之后,为之悲痛了一阵子。他怀疑这是来夏君的阴谋所为。是与裤裆村安装自来水工程有关,是与罗姐对自己的使用美人计不成有关。狄小毛虽然怀疑罗姐的死与祁夏君有关,但没有证据不能对祁夏君怎么样。狄小毛只好向村长祁永刚建议,将罗姐的尸体抬到裤裆村头,买一部棺材将她安葬,也算办了一件好事。
村长尊重狄小毛的意见,罗姐的尸体凉在半路上也不成体统。于是村长派人将罗姐的尸体抬到了村头。第二天就将罗姐安葬。
狄小毛很悲哀,前两天,他还看到活生生的罗姐,她那样的多情、美丽。可是,那一个晚上的握别却成为永别。尽管狄小毛和罗姐只有半个月的相识,但是,狄小毛对罗姐的印象极深刻。人死了,狄小毛只能在心中默默哀悼。
狄小毛为了给祁夏君一个沉重的打击,他在罗姐安葬之后,马上在裤裆村委会门口举行安装自来水工程投标仪式。祁夏君泄气了,他看到安装自来水工程没有希望了。他只好凭命运去投标。经过三个小时的竞争,外乡人包工头高天水终于中标。祁夏君在投标中败北。
裤裆村人对自来水安装工程经过这种公平竞争没有什么异议,而且表示赞同。人们从此对狄小毛有了好感,他多少为裤裆村做了一件好事。由于春节已近,狄小毛决定等明年开春安装自来水工程再破土动工。
为了节省费用,狄小毛与村长祁永刚商议裤裆村每户人家出一名劳动力参加安装自来水工程义务做小工。狄小毛把安装自来水工程安排好后把全部职权移交给裤裆村委会,安装自来水工程毕竟是属于裤裆村的事,他这个小学教师不能再管具体的事。再说自来水工程的施工已由包工头负责了。人们可以等着喝自来水了。
狄小毛走出学校,他在小学开学的前一天去了祁娆家。春天的阳光是明媚的,天空飘着淡淡的云,和煦的春风抚摸着人们的头,不觉感到格外舒服。狄小毛穿着一套西装,却并不显得很笔挺。狄小毛站在祁娆的门口,迟疑了许久,他已经好久没有来了,不知祁娆近来如何。他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这时,他看见祁娆的父母出门了。狄小毛向他们点头致意,笑着说:“新年好。”
祁景山夫妇是串门去了。狄小毛跨进了祁娆的门槛,朗声叫着:“娆,你好。”
祁娆正坐在一张已经剥了油漆的桌子前,伏案写着什么。她并没有被狄小毛的叫声所惊动,也没有回过头去看狄小毛。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她的精神状况慢慢好转起来,她虽然变得沉默,不爱讲话,但可以看得出来,她已经恢复了精神,头脑里不像先前那样混乱。
她独自在家里看了许多书,思考了许多问题,现在。她正在从一本“如何种载薜茹”的书籍中摘录了许多文字,这叫读书笔记。祁娆自从省城疯人院回来后,回忆自己与狄小毛的交往,一想起那一夜狄小毛强暴她的情景,就心如刀割。狄小毛伤透了她的心。她已经万事俱灰,决心在家里潜心学习有关蘑菇、木耳栽种技术的书籍,准备把自己的全部精力献给这项事业。
于是,每当狄小毛来找她的时候,她都表现出一种冷淡,对狄小毛的一行一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狄小毛以为祁娆仍然没有恢复原状,思想仍然处于疯颠之中。其实祁娆对狄小毛的忏悔已经听到、看到,只是她那颗被伤害的心没有那么容易愈合,从她恢复记忆那刻起,她就意识到这一辈子和狄小毛已经没有了缘份,而且她决心这一辈子终身不嫁人。
所以不管狄小毛如何向祁娆求情,祁娆都无动于衷,她不能再有任何感情瓜葛了。她再经不起感情的刺激了。她对狄小毛始终保持着冷漠的表情,不表露任何感情痕迹,以保护自己脆弱的生命。
这时,狄小毛见祁娆背对着他,没有反应。他悄悄地走到祁娆的身边,见她正在抄写载培蘑菇有关技术资料。不禁心里有些激动,心里想:祁娆没事了,她在学习载培蘑菇技术。狄小毛一阵欣喜。又说道:“娆,你在学习载培蘑菇技术啊!这些啊!裤裆村应该发展种植剐业、载培蘑菇是重要的生财之道,蘑菇可以出口创汇。”
祁娆停下笔,把书本合上,她好像不愿意让狄小毛知道她的事。她用呆板的眼光看着狄小毛,好像在说:“你让我安逸一点好不好”
狄小毛似乎也读懂祁娆的意思。但是,狄小毛还是放下架子,转到祁娆跟前,握住祁娆的双手,说:“娆,我在你面前是有罪恶感的。我也知道你的创伤很深的,但是时间是医治心灵创伤-的最好药剂。时间都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肯原谅我吗”
祁娆只用呆板的眼神看着狄小毛,好像听不懂狄小毛的话,其实,在祁娆心中,她知道狄小毛的意思。她认为自己不但有心灵创伤,在**上也受了伤。现在,她对这些已经无所谓了。这些创伤已经在她心上刻下了耻辱的印迹,不管怎么愈合,都无法像以前那样像一张白纸,可以涂画各种色彩的风景,可是,现在这张白纸已经是污点斑斑了。祁娆想着,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双手从狄小毛手中抽出来,冷冷地说:“狄老师,你让我静一静,你也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狄小毛激动了,他说:“都半年了,你不是够静吗你不能再静了,娆,昕我的,我们重新开始吧!”
祁娆冷淡地笑着,没有回答狄小毛的话,好像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狄小毛见祁娆如此冷漠,冲动地说:“娆,你不能再这样活下去,你这样下去会后悔的。”
祁娆听狄小毛这些话,也冲动起来,也好像又受到刺激,站了起来,声音沙哑地喊着:“你给我出去、出去!,
狄小毛被祁娆的这一声吼叫,惊呆了。他怕又惹祁娆生气,赶紧撒腿离开祁娆的房间,回避在走廊上徘徊着,祁娆这时才消了气,重新坐了下来,不自觉地从双眼中滚动出豆大的泪珠,她又陷入深深的迷们之中。
狄小毛失望地回了学校,他意想不到,祁文道巳在他的宿舍前等着。
狄小毛见状停住了脚步,心里想着:祁文道来找自己干什么决不是关于自来水工程的事,如果是自来水工程的事那一定是村长来,而祁文道来找他一定是为了她的女儿马秀秋的事。
狄小毛心里又想:他最近好久没有与马秀秋联系了,马秀秋也没有来找他。狄小毛不会主动去找马秀秋的。他后来听村长祁永刚说,马秀秋前一段去了太极镇,是为了缝纫的事。这不知是不是祁文道特意安排女儿去太极镇做事,从此割断她与狄小毛的情丝。
狄小毛无从盘问。尽管他有时也想着马秀秋,但他不能轻举妄动,他本来就不敢和马秀秋来往,虽然两人有了几次肌肤之好,那是狄小毛抵挡不住马秀秋火热的爱,这种爱自然也使狄小毛难以忘怀,只是不敢表白,一个人常常有许多种爱存于心中,因为某种原因无法表达。这时,狄小毛知道祁文道是为了何事而来。
祁文差已经看见了狄小毛,她微笑着从走廊上走了下来,声音不轻不重地说:“狄老师,新年好。”
狄小毛点点头,狄小毛对这位从省城而来的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这年近五十,但却看上去好像只有四十开外,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表现了某种让人羡慕的气质。狄小毛不敢怠慢祁文道,她来到裤裆村,就表现异常的举动,现在她的声誉在裤裆村众说不一,她从一无所有来到裤裆村,现在竟成了村长的夫人。
人们不知道她使用什么手腕,因为人们都知道村长祁永刚历来检点,也不是贪色之人,他怎么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致使自己的结发之妻上吊自尽呢人们归根到底把目光集中在祁文道身上,人们说:这个从省城而来的女人厉害。
狄小毛也赞同这种意见,当然,狄小毛是不买她的帐的,他身为裤裆村小学教师,是裤裆村人人敬重的人,只是这几年因为自己个人的感情问匙,影响了自己的声誉,他到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许多男人的失败都是因为女人。同样,女人也可以使男人走向成功。
狄小毛甚至揣测着村长祁永刚这几年和祁文道的生活怎么样狄小毛似乎可以轻易地看得出,村长的身体不如从前了。而祁文道仍然妖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