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秋知道,狄小毛是很有个性的人。 许多姑娘都与他有了私生子,他仍然无法接纳她们。所以,马秀秋也不纯粹以自己的美色去讨好狄小毛。马秀秋懂得如何去得到一个男人。
因为,当马秀秋看到狄小毛和自己的母亲在床上缠绵时,她一气之下骂了母亲,也骂了狄小毛。可是,当她冷静之后。就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认为这是一个圈套。于是,她把许多怒恨都归罪于她的亲生母亲身上。母亲为了阻挠女儿的婚事,竟然肯出卖自己的灵肉,勾引女儿的男朋友上床。这是多么地卑鄙?可耻?马秀秋反而感到狄小毛受了侮辱。是被母亲骗上了床。马秀秋是抱着这种想法,在万分憎恨狄小毛受母亲侮辱之后,决定与自己的母亲割断亲情。她的脑海中无法抹掉那一个夜晚。
母亲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张床上,这片阴影始终在她的头顶上飘着。她只有与母亲断绝母女关系,彻底地忘记母亲,今后和狄小毛生活才能幸福。
马秀秋也没有忘记去做狄小毛的工作,她知道这位小学教师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心软情弱,而且还有一点野心。马秀秋在那一个晚上,当母亲离开之后,她是这样问狄小毛的:“狄老师,我不如我母亲?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下。你杀死我。因为我的生活没有意义了。”
狄小毛一听马秀秋这么一说,赶紧说:“不,不。你怎么会不如你母亲,青春就是美丽,你的青春最值钱。”
“那么,你为什么和我的母亲上床,你们是表演给我看的,你们比杀死我还毒。”马秀秋生气地说。
狄小毛自知有愧,所以心虚,他说:“马秀秋,对不起,不过,我们似乎不会有什么结果,现在好像更不会有希望。”
“你如果不爱我,想拒绝我,也不要用这种手段嘛,我真的那样耍无赖?虽然我和你上过床,你耕耘过我的处女地,可是,我不后悔,我不会因此让你负责的,你干嘛这样做?”马秀秋说。
“秀秋,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你母亲的威胁,我怎么会做这种缺德的事?如果和你有结果,她就是我的丈母娘啊!这让人知道不是被人笑掉了牙吗?”狄小毛忧心忡忡地说了。
马秀秋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她说:“这一切是我母亲一手导演的是不是?”
狄小毛冷笑一声说:“世界上荒唐的事太多了。我狄小毛自己想不到也如此荒唐。”
“狄老师,你别说了,这不怪你,是我母亲的责任,把这件事忘了,彻底地忘了。”马秀秋咬了咬牙说,好像她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几个字。
狄小毛主动地抱住马有秋,说:“秀秋,你是一个勇取而多情的姑娘,你不该和我交朋友,我是一个有许多缺陷的男人,我只能令人失望,不会让你幸福。”
马秀秋也紧紧抱住狄小毛,她先不说话,只一个劲地狂吻着狄小毛的脸颊,脖子,直到有些累,这才情意绵绵地说:“爱一个人不仅仅要寻求幸福,更多的应该付出,甚至要牺牲。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包括现在刚发生的事,只要你有信心面对明天,明天就一定会灿烂的。”
狄小毛被马秀秋这些话感动了,她感到马秀秋不是一个简单的姑娘,这些话是掷地有声的。狄小毛相信这话也会讲这些话,他也曾对别人讲过,所以他听后感到特别亲切,更容易感动。
但是,狄小毛至今为止。他除了对祁娆可以大胆地说:“这一辈子愿意和她白头偕老之外,他不能对任何一个姑娘说:我们会产生婚姻关系。”因为爱情不等于婚姻,世界上有许多相爱的人不能结婚,狄小毛基于自己的理性,他只谈爱情,不谈婚姻。他对马秀秋说:“我以为通过这件事,你会离开我的。”
“我怎么会?我不会的。”马秀秋说。
狄小毛无话可谈,他心里想马秀秋的母亲如此苦心竟不能改变她女儿的初衷,祁文道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不能让女儿回心转意,一定对她打击很大。现在他面对马秀秋,她又如此铁板钉钉地爱着自己,并不惜要与母亲割断亲情,这是何等的悲剧,狄小毛心念至此,便沉默不语了。
马秀秋见狄小毛不语,她感到不能老说今晚发生的话题,于是,她说.“狄老师。你会不会跳舞?”
狄小毛摇摇头说:“不会。”
“那我教你跳?”马秀秋说着就走近狄小毛去牵他的手。
狄小毛说:“太晚了,我也累了。我们改日吧!”
马秀秋见时间不早了,就同意狄小毛的意见。她说:“也好,我明天晚上来教你跳舞。”
马秀秋当夜没有在狄小毛宿舍里过夜。她是回春秋缝纫店与姐姐一起睡的。但她一夜未眠,与姐姐聊了一整夜。
第二天晚上,马秀秋早早地吃完饭,就来到学校找狄小毛,她要教狄小毛跳舞。
跳舞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消遣。跳舞者有不同的心态。有人通过跳舞交流感情;有人通过跳舞达成某种交易。有的说跳舞是一种体能运动,也有人说步舞是一种**的演泄。而这时,马秀秋要教狄小毛跳舞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狄小毛的宿舍里,早已亮了这枯黄的灯光,那部由马秀秋从走私场上贩回的收录机已响着轻柔的曲子。马秀秋好像漫步在音乐中,她扭着腰,迈着舞步显得很陶醉的样子。狄小毛呆呆地看着。他懂音乐,但不懂跳舞。
马秀秋说:“狄老师,来吧!跟着音乐跳,三步、四步、还有两步。”马秀秋说后突然记起什么,她停了下来,走到收录机旁,换了一曲,殷勤地对狄小毛说:“狄老师,这一首是慢舞曲,可以跳两步,来,我教你。”
狄小毛也跃跃欲试,把一只手伸给马秀秋,另一只手搂在马秀秋的腰上。马秀秋靠紧狄小毛,她说:“两步舞也叫贴面舞,是情人跳的舞,很适合我们。”
狄小毛其实有一点知道,他从书上看到外国人经常跳这种舞。这种舞全在于对音乐的细腻感觉。狄小毛搂着马秀秋,跟着她扭转,马秀秋紧靠狄小毛的身子。两人都可以互相听到对方的心跳和血管里的流动声。
他们一曲接着一曲,狄小毛在浪漫中开始发汗。而马秀秋在温馨中开始冲动。正在这时,马秀秋的母亲来了。
祁文道站在狄小毛宿舍门口看着和想着这些画面,当这曲音乐的曲调升高起来时,惊醒祁文道的凝神,她沉声说:“好啊!你们雅兴正浓,我有没有干扰了你们?”
音乐停止了,舞步也凝聚在那时。马秀秋见母亲。心想:妈妈这么迟了还来这干什么?难道又来勾引狄小毛不成?还是她跟踪自己?马秀冷漠地说:“你跟踪我?”
“秀秋,妈在关心你,你太让我失望了。”祁文道显得很失落。女儿不听她的话,丈夫又得了病。她感到世界上许多不幸的事都降临到她的头上。
马秀秋一想起母亲和狄小毛在床上的情景就柔肠寸断。现在又见她来干扰自己和狄小毛的关系。心中涌起了怒气,她说:“妈,你听着,天上有月亮作证,地上有狄老师为据,我们母女从此断绝关系。”
马秀秋的话如晴空霹雳,向祁文道的头上盖了下来。祁文道说:“你,你这个畜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太自私了,你太卑鄙了。我不要这样的母亲。”马秀秋心中怀恨地说着。
狄小毛又处于尴尬之中,他说:“马秀秋,你怎么这样你怎么不认母亲?”
“我的事不用你管。”马秀秋横眼又面对祁文道,说:“你走啊!你走啊!”
狄小毛走近祁文道,说:“祁阿姨,马秀秋是讲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先回家吧!我好好劝她。”
祁文道看着狄小毛,脱口而出:“你是大魔鬼。”
狄小毛心往下沉,心想:“真是诚心对明月,明月照臭沟。”狄小毛一气之下又打开收录机,音乐声又欢漫在宿舍里。
祁文道痛楚的心伴随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学校。月亮苍白地照着她的身影。她的全身一阵阵地痉挛,好像有人用针在刺她的神经,又似有人在支解她的躯体,她的眼帘模糊了,泪水直往下流,月亮在她眼里荡成两个。她只感到头重脚轻,一阵晃忽,摔了一跤。
祁文道不知怎么回到了她那个已经不想回的那个家,她拉开了电灯,屋子里又亮成一遍。她见村长仍然鼾声正酣。祁文道没有上床,她站在屋中迟疑了许久,便坐在一张桌子前,铺开了纸,拿起了笔。祁文道向村长写告别信:
村长祁永刚、我的丈夫:
让我最后这样称呼你一次,我们的缘份到此已经到了尽头。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请你不要再去找我了。我决不会再踏进这屋子。因为你找我也没有意义,即使我向你献出一切,你也没有能力要,那只能让你伤心,也让我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