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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这样的疑问,让安美止不住脸颊冷汗直流,木晓去做手术,宁诀在她身边细心而又关怀地照顾,这意味着什么?
    安美的大脑轰隆一下,她不敢下结论,这样的结论太过夸张,太过恐怖,她害怕她的猜测,是真的,是真的,那她还还有留在宁诀身边的意义吗?
    安美瞬间石化,矗立在医院的对面,望着宁诀和木晓,久久缓不过神来,只能够远远地看着,即使心里有强大而无边的愤怒,她也没有发泄的力气。
    宁诀搀扶着木晓,他们揽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安美的眼里,直到那辆出租车不见了踪影,安美的目光还愣愣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敢回过神来。
    电话突然响了,安美从石化的状态恢复过来,低头望着手机上的号码,不是宁诀的,是个陌生号码。
    “喂?”机械地接听着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和安美相比形成了强大的对比,那人的声音又皮又欢快:“美女,干脆我们今晚见面吧,我没有耐心等到明天,心痒痒的,一刻也等不下去。”
    用悲伤的心情来倾听别人愉悦的声音,总会觉得莫名其妙地火大,安美火大地将电话关掉,然后转身径直往家的方向走。
    是的,她要回家,还好,在这样的时刻还有家可回,打了的士,准备回家,用家里温暖的被窝将所有伤痛带来的冰冷都给浇灭。
    只是,回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当安美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落入眼睛的场景,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再揉揉眼睛,面前的人都那么熟悉,本来有一个是深爱着的,可是当他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安美止不住地愤怒。
    瞪大眼睛盯着宁诀,安美好不容易有所平息的火气,刷拉一下又燃烧起来。
    安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宁诀的手,他的手温柔地牵着木晓的手,在楼道里对峙的时候,安美有些怀疑,到底是她是宁诀的女朋友,还是木晓才是宁诀的女朋友。
    愣了半响,宁诀终于说话,声音很平静,一丁点儿愧疚之情都没有。
    “安美,你回来了啊,吃饭没?”宁诀的声音让安美觉得厌恶,她转过身,想要离开。
    可脚步还没有来得及移动就给收了回来,安美想她为什么要走,这里是她的家,该走的人是木晓而不是她。
    “安美,我带了饭,快进屋吃饭吧。”宁诀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安美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就能够那么平静,那么若无其事地说话。
    缓缓地转过身,将木晓忽视,事实上木晓也是将安美忽视着的,安美盯着宁诀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先回家,吃了饭,我再给你说。”宁诀平静地回答,完全不将安美的愤怒放在眼里。
    安美不答话,盯着宁诀,和他对峙着,可是宁诀却没有和安美对峙的耐心,没过多久,他就转过头,盯着房门,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后,温柔地搀扶着木晓往屋里走。
    宁诀留给安美一个背影,在他那般温柔搀扶安木晓的时候,安美的眼泪止不住地刷拉下来。
    安美以为医院里的那一幕,对她而言就是强大的绝望了,可是没想到更惨的时刻是在她已经当成了家的地方。
    门没有关,安美能够直直地看着宁诀对木晓温柔地笑,他还对木晓说着什么,安美听不见,她只能够瞪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们。
    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那么亲密,安美想,他们更像一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掺杂在其中,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宁诀的声音窜入了耳朵,竟然还是一副平静,像是没有什么事儿发生的样子。
    这让安美更加地起火,她已经没有力气再面对宁诀了,眼泪那般不客气地淌着,怎么着也停不下来,让她的眼睛不停地陷入疼痛里。
    “安美,快来吃饭。”宁诀说,安美挂着眼泪轻笑起来,这个时候,她还有胃口还有心情吃饭吗?
    “宁诀,我们分手吧。”安美不再逗留,抬脚往前走着,她每走一小步就会离宁诀一大步那么远,所以每一步都让她锥心地疼痛着。
    “说什么啦。”宁诀的声音终于有了些不颤抖,他奔跑起来,很快就阻断了安美的去路,站在安美的面前,瞪着她,没有说话。
    “请你让开。”安美尽量让语气平缓些,她怕稍不注意她会肆无忌惮地哭出声来。
    “不让。”宁诀的声音固执着。
    “为什么不让,我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安美抬头,带着满眼泪水望着宁诀。
    宁诀看着安美的脸颊,眉头轻轻地拧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安美的脸颊,轻柔地为安美擦拭着眼泪,安美没有推开宁诀的手,这似乎是最后的温柔,最后的温柔留在脸颊,让她的疼痛找到了叹息的理由。
    “安美,你不能这样,怎么能够忍心丢下我呢?”宁诀的声音里落满疼痛,安美并没有因为他如此疼痛的声音而有所心软。
    “还有什么好说的,木晓不都已经为你怀孕了吗?你还有必要跟我在一起吗?”这是安美最不想提及的话,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再不提及,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宁诀的手停住了,他从安美的脸颊上将手移开,然后抹了一把他额前的刘海,突然间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宁诀的笑声听起来甚是疼痛,安美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分手的时候,他居然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笑,这让安美觉得他一点也不尊重他们的爱情。
    “好了,就这样吧,我哪天过来收拾东西。”说着话,安美准备绕开宁诀,快速地从她面前消失。
    “话还没说清楚,你不能够走。”宁诀的笑声突然停了下来,他用力地将安美抱住。
    安美挣扎着,宁诀的力道用得更大,挣扎不开的她,索性不挣扎了,仍有宁诀抱着,这最后的温暖让安美不住地叹气,宁诀的怀抱是那么温柔那么让她留恋,可那怀抱以后都不会再有她的位置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尽管怀抱很温暖,可是现实总的面对。
    “我和木晓没有什么。”这是宁诀的解释,落进安美的耳朵里,安美觉得很是苍白无力,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
    “我不相信。”安美声音提的亮亮的。
    “真的,那孩子不是我的。”宁诀的解释真的让安美不能够信服,她瞪着宁诀,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不能够成功地看到宁诀的表情,只能够看到他下巴上的胡茬。
    “宁诀,你不觉得你这解释显得苍白无力吗?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安美的声音十分地痛心,她已经没有心情没有力气再听宁诀如此苍白的解释。
    “那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陪木晓去医院,是因为如果我不去就没有人去了。”听起来很是可怜,可是宁诀到底有什么义务陪木晓去呢?
    “宁诀,不用多说了,我是不会相信的,你给我让开。”安美提高了声音,宁诀的理由真的很是苍白,不但苍白而且还让人痛心。
    木晓是一个人,她可怜,难道安美就不可怜吗?要知道那可是安美第一次去妇科医院,那么忐忑不安,那么继续一双温柔的大手牵着她给她安全感。
    可是,那样的时刻,宁诀不在,本来以为宁诀是去面试了,安美不再计较,可是,要不是医院里撞见他们,安美还不知道自己会被蒙在鼓里多久。
    “安美,你相信我,你别忘记了你说过你可以容忍我出轨六次。”宁诀有些着急,着急的他语速很快。
    他的话一出口,让安美更加地痛心,当初是那么说过,但是安美没有想过他出轨之后会携家带口地回来和她挑衅。
    “你喜欢出轨,是吧?”安美突然轻笑起来,“呵呵,呵呵……”
    宁诀被安美的笑容给吓着了,他放开安美,盯着安美的脸,落满不解。
    “安美,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笑,你这样笑,我觉得很受不了……”宁诀一个劲儿地在安美耳边说话。
    “你喜欢出轨啊,好啊,现在你出多少次轨都无所谓,反正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安美绝望的声音撞击在楼道里的地板上,哐当直响过后,她疼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安美,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木晓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宁诀极力地解释着,可是理由和之前的一样。
    同样的理由没有说服力,安美不知道她要怎么相信宁诀,再也不想说话,也不想和他争论些什么,似乎都很苍白无力,反正和宁诀之间真的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孩子就是你的。”木晓的话高高地落进走廊里,让本来就有些光线昏暗的走廊显得更加地漆黑了。
    安美别过头去,看见木晓站在门口,尽管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她是带着笑容的,那笑容得意地直直针对着安美。
    安美望着木晓的笑容,她不得不承认,木晓成功了,她的笑容像是尖刀刺入安美心脏般,看见心脏被割裂,却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别过头,宁诀的脸煞白煞白的,但是他没有做任何解释,这样的时刻,安美其实多想听到宁诀的解释,想要听到宁诀义正词严地说,不是的,那孩子不是他的。
    可是宁诀没有着急地解释,他将目光从木晓的身上移动到安美的脸颊,声音轻柔地问:“你相信我吗?”
    相信吗?这个词儿分量太过于沉重,沉重地让安美不知道该怎么回来,要说相信,其实一早就不相信宁诀了,要不然在这走廊里吵吵嚷嚷地做什么呢?
    “祝你们幸福。”安美是噙着眼泪说这话的,她的眼泪奔涌,急切想要跑出来,但是安美没有让其如愿,她强忍着眼泪。
    这一幕再也看不下去了,安美知道她必须地离开,再不离开,她不知道自己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绕着宁诀,往前走,这一次宁诀没有阻止安美,他像是石化了般,久久没有动作没有言语,待安美往前走着,即将消失在走廊的时候。
    宁诀才慌乱地尖叫出声,一个大男人的尖叫声直直地落在走廊,显得是那般地刺耳,安美听见了这样的刺耳声,但她没有力气也没有转头。
    这里已经没有了留恋的理由,惟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离开,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大声哭泣。
    宁诀像是疯了一样地追寻着安美的身影,但是他却没有像个男人那样,不顾一切地去追寻他的女人。
    “啊,好痛啊,救命啊……”木晓的尖叫声穿过走廊,大声地落进宁诀的耳朵,这听上去甚是凄楚的声音,成功地阻止了宁诀的脚步。
    已经跑下了一层楼的宁诀,盯着楼下,没有安美身影的地方,心里一片疼痛,但是他没有继续追先去,而是转过身,往楼上跑了去。
    宁诀之所以会折回去,原因很简单,木晓是个病人,她有事儿,他总不能够置之不理吧。
    安美捂着眼睛,眼泪已经绝提而出,让她捂着眼睛的手都被打湿了,她的脚步其实很慢,之所以会如此慢地往楼下走,是因为她还有留恋,还有期待。
    刚刚明明听见了楼上传来的沉重脚步声,安美想那个脚步声的主人一定是宁诀,她的宁诀终于还是放不下她。
    可是脚步声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就不见了,安美的心里滑落一大片绝望,她停下脚步,没有力气再继续下楼了,虽然离底楼就只有三阶台阶。
    可那三阶台阶,就像是无边的长路般,她觉得,她没有力气没有信心也没有勇气走下去,如果走下去了,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回头。
    跌坐在楼梯上,楼梯冰冷地让安美打了个寒战,抱紧自己,埋着头,大声地哭出声来。
    楼道里没有人,所以安美哭的肆无忌惮,让心里所有的难受委屈痛苦都化作了眼泪,眼泪啪啦啦地掉落下来,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好起来。
    楼道毕竟不是安美修的,有很多人走过路过,安美的哭泣声再也不能够像刚刚那般肆无忌惮了,被释放了一般的悲伤痛苦委屈难受,突然间只能够压抑起来。
    这样的感觉很是不好受,安美捂着脸,将脸埋进膝盖里,不让人看见她的脸,也不搭理楼道里路过的人,小心翼翼地哽咽起来。
    哭着哭着就停了下来,然后安美的大脑不停地思索着,她到底要去哪里。
    宁诀是安美所有的依靠,在这个城市里,有了宁诀,安静觉得她幸福都不得了,虽然和宁诀没有扯结婚证,虽然和他没有正式地举行婚礼。
    但安美早已经宁诀当作了丈夫,在一起生活,虽然会小打小闹,虽然会因为看不惯对方而吵吵嚷嚷,但到最后都能够得到结局。
    婚姻的磨难,安美觉得她经历过了,并且她有信心能够和宁诀好好过下去,可是面对孩子面对出轨的挑战,安美再也容忍不下去了。
    这样的挑战太过强大,强大到让安美怀疑,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抬头盯着楼上,虽然那里有脚步声响起,虽然安美用力地倾听着,虽然安美小心翼翼地注视着。
    但是当那一抹脚步走到她面前时,出现的并不是宁诀,而是一个又一个的陌生人。
    安美想着每次她玩儿离家出走,宁诀都不会追出家门来找她,这一次也是一样的吧,只是与以前那么多次不同,这一次,安美没有信心再能够等到宁诀的道歉妥协。
    眼睛一直盯着楼上,耳朵不停地倾听着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心里的期待一点点地被失望浇灭。
    安美收回目光,翻弄起手提包来,包里除了几张纸巾几百块钱之外,什么都没有。
    安美觉得她有些佩服自己,这样就和宁诀闹翻了,这样的闹翻注定着,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她连找一个简单房子来住的钱都没有。
    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时候和宁诀还不能够天天粘在一起,那些日子身上紧巴巴地只有几十块钱。
    漆黑的傍晚,他们常去的旅馆,突然间贴出了不营业的条子,漆黑的夜里,安美挽着宁诀,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
    那样的夜里,安美却拥有强大的安全感,因为她的身边有宁诀,她在挽着手的时候,对宁诀说:“干脆我们就睡大街好了。”
    宁诀听过安美的话后,将她的手握紧,微笑着道:“不让你睡大街,你只能够睡我旁边。”
    温柔而温暖的笑容落在昏黄而朦胧的灯光里,安美什么都没有说,紧紧搂着宁诀。
    那个晚上他们去了网吧,在吵杂的辐射里安静地过了一晚,当天亮起来,安美伸着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困倦而疲累的她,心里升腾着强大的愿望。
    要和宁诀天天在一起,要有一所房子,不大,小也不所谓,只要能够装下他们两个人,那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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