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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宁诀的母亲和宁诀都安静地观察着事态,宁诀不知道木晓要说什么,更加地不明白,安美为何会那般低三下四地对木晓恳求。
    当安美被木晓重重地踹开,看着她跌倒在地,甚是疼痛的模样,宁诀终于再冷静不下去了,他奔到安美,伸出手,搂紧安美,紧紧地将安美抱紧在怀里。
    看着宁诀将安美抱在怀里,宁诀的母亲也再也安静不下去了,她冲宁诀大声地命令:“宁诀,放开这个贱人。”
    林西也安静不了,他想要将宁诀从安美的身边推开,他看不到宁诀离木晓那么近,和木晓那么亲密的母亲。
    但是却被木晓给紧紧抓住,木晓林西道:“让他们抱一会儿吧,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林西不知道木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被木晓紧紧地拽着,想要挪动,却不能够成功,而宁诀的母亲像是疯了一般,直直地奔过去,用力地想要将宁诀从安美的身边给撕扯开。
    “妈妈,你不要这样,待会儿宁诀会乖乖地放开她的,你放心,我是你认定的儿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木晓的话,很有威信力,在她的话音落地后,宁诀的母亲慢慢地安静下来,慢慢地将宁诀给放开。
    局面似乎都在木晓的掌控之中,安美成了木晓砧板上的肉,她想横着竖着切就会横着竖着切,怎么切都由她一个人掌控着,总之她不会让安美完完整整地存在,非将她切碎不可。
    安美在宁诀的怀抱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如此温暖的怀抱,让她深深的眷恋,在这一方怀抱的温暖里,她深深地感受到了被保护,这样的保护,她想要很久很久。
    “木晓,我求你,求你,别说,行吗?”安美怕失去宁诀怀抱的温暖,即使和宁诀不能够在一起,也不想被宁诀的世界彻底地给丢弃。
    “晚了。”木晓冲安美大声地嚷嚷起来,她已经恨安美入骨,这一天是她早早地就期待着的,这一刻终于来了,她要让宁诀主动地丢弃安美,要让安美再也没有办法靠近宁诀。
    “宁诀,我给你说,安美其实和林西早就有关系,他们不知道背着你亲亲我我了多少次,而你还被蒙在鼓里,蒙在鼓里,成为了这个世界最可怜的男人。”木晓的声音幽幽地窜进了安美的耳朵,安美瞪大眼睛,木晓的添油加醋,让安美即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让安美想不明白的是林西,林西竟然在这个时候,站到了木晓的那一边,他的声音,在木晓的声音落下后,缓缓地升腾起来:“宁诀,木晓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安美已经很久了,而且我们还有过真真实实的肌肤之亲。”
    林西的话,比木晓的话更有威慑力,在听到林西的话音后,宁诀用力地推开了安美,前一刻,他还觉得楚楚可怜的安美,这一刻他看着竟然有了恶心的感觉。
    盯着安美,宁诀声音冰冷地问:“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该发生的,终究是发生了,这件事情,在安美的心里沉重地将她给压着,她担忧惶惑害怕,而这一刻,这些担忧惶惑得到了释放,而她却不能够感到轻松。
    安美沉默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更加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木晓和林西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没有木晓说的那么夸张而已。
    “说话呀?你说话呀?你倒是说话呀?”宁诀突然摇动着安美的肩膀,声音愤怒地冲她大声嚷嚷着。
    安美呆愣着,不说话,这一刻的场景,让她无法面对,她如木偶一般,看着宁诀的脸颊落满疼痛的颜色,想要将他将疼痛拂去,可是伸出去的手,被他直直地给打落。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吗?”宁诀下着结论,安美想要否认,但她没有办法否认,因为那些都是存在过的,真真实实的存在过的事情,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承认。
    “安美,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快点对我说,这一切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一切不是真的。”宁诀不停地推搡着安美,等待着安美给他说一个不字,可是安美的嘴巴紧紧地闭着,似乎就是到山崩地裂的地步,她也不会将那个不字说出来。
    所以,宁诀陷入了强大的不安,惶惑和猜测里,他冲安美嚷嚷:“怪不得,怪不得,你会说,你会说会原谅我出六次轨,原来是因为,你自己背叛了我,才会选择那么做,我还以为你有多么的高洁伟大,可是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我宁诀是不是瞎了狗眼了呢?怎么会相信你的那般话语?”
    安美被宁诀重重地推开,她跌倒在地,周身都摔得疼痛,但是宁诀毫无怜悯之情,他不但不心疼,而是继续冲安美喋喋不休地骂着刻薄的言语:“你这个贱女人,我怎么会爱上你?怎么会相信,我们的爱情纯洁无比,怎么会被你给活生生谋骗,我怎么就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男人……”
    宁诀越来越愤怒,愤怒让他扬起了手,重重地扇在了安美的脸颊,巴掌沉闷,宁诀的力道很大,让安美瞬间眩晕起来,她感觉就眼睛很花,在眼睛充斥着模糊的时候,她发现她就像要失明一般,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一瞬间,宁诀径直走出了病房,宁诀的母亲追了出去,木晓瞪着安美绝望无助可怜的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声落地,木晓的声音直直地砸进安美的心里,她冲安美道:“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如果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就赶快给我离开林西,要不然我会让你死的更加地难看。”
    木晓的威胁落地后,她追出了病房,病房里就只剩下林西和安美,林西呆愣地看着眼神涣散的安美,想要劝说安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安美从地上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模样,让林西看着心疼,他要去搀扶她,却被她用力地给推开。
    “这下,你满意了吧。”安美没有看林西,声音冷冷的,这一刻她的心空空落落的,失去了林西,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心里装下的一切,在一瞬间就冷了一般。
    “安美,我……”林西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他以为,他将一切说出来,和兄弟摊牌,他得到幸福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可是,看着安美如此疼痛,他是这么地心疼,话说出来,似乎比没有说时,更加地让人难过,林西怀疑着他,是不是做错了。
    “你走吧,让我好好安静一会儿。”安美支起身体,小心翼翼地往病床的方向移动着。
    林西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他呆若木鸡,静静地看着安美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缓缓地挪动身体,坐到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捂住。
    当抬头的时候,看到了还站在面前的林西,安美的声音依旧冰冷:“我让你走,快走,把门给我戴上,我需要安静。”
    林西缓缓地回过神,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安美怒目圆瞪的模样,他发现什么都说不下去,只能够不情不愿地缓缓转身,挪动着身体,径直走出病房。
    林西关门的动作很轻很轻,但还是打扰到了安美,安美的目光落在门边,看到了门边,安静而绝望地躺着的红烧肉。
    觉得肚子饿,饿的感觉,让她茫然麻木的神情恢复了些许,空空落落的心里,窜出了一丝温暖,但温暖的画面停留在记忆里。
    让她不得不回忆,回忆着曾经的温柔,嘴角扬起笑容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刚刚发生的让她撕心裂肺的事情。
    ; 那充斥着温柔的画面,和肉有关,但不是红烧肉,安美而是焖猪肉,说起这道菜,安美纯粹地是因为发神经才做的。
    那天看电视,电视里的吃货游走寻找着美食,其中有道菜就叫焖猪肉,方法很简单,就是因为简单,所以安美记住了,而且还萌发了要做给宁诀吃的冲动。
    所以将电视关掉,她迫不及待地就奔到了菜市场,买了十块钱的五花肉,那五花肉看上去有肥有瘦,但瘦肉并不多。
    将肉买回去的时候,宁诀已经在厨房准备做晚饭了,他看着安美手中拧着的肉,讶异地道:“我已经将肉买回来了,你怎么又买?”
    安美瞥了眼宁诀买的肉,是纯瘦肉,因为安美从来都不吃肥肉,所以宁诀买猪肉就习惯买纯瘦肉。
    “我今天他不吃那个,吃这个,我做给你吃。”安美收回目光,望着宁诀,嘴角落满笑容。
    对于破天荒,如此有闲情逸致做饭的安美,宁诀自然是乐意,但他不忍安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厨房奋斗,所以一直在旁边打下手。
    安美记得电视里讲的是,要将猪肉加入各种作料腌制二十分钟,然后上油锅炒,炒会儿后,放入各种调料,在砂锅里焖。。
    她照做,将肉腌制好后,上锅炒,翻炒的时候,嘴角上扬起笑容,因为她闻到了肉香,自然地想到会做一道可口美味的菜肴。
    可是炒着炒着,事情就往越加不可收拾的状态发展着,安美看着锅里的五花肉,肥瘦分明,那肥肉,看着就让人觉得甚是油腻。
    宁诀站在她的身后,声音落满担忧:“这样的肉,你怕是吃不下哦。”
    安美不搭理宁诀,这可是她奋斗了好久的成果,虽然看着是担忧自己吃不下,但安美的嘴很硬,她嘴硬地冲着宁诀道:“我能吃下,而且还会统统吃完,一个都不给你吃。”
    宁诀很配合地撅起嘴,冲安美撒娇道:“老婆,不要这样啊,你可是专门为我做的,怎么能够不给我吃呢?”
    在宁诀可怜兮兮的声音里,安美嘴角上扬,但嘴上并没有温柔,声音严肃地要命,却是说着温柔的话语:“抱我一下,我就给你吃。”
    宁诀很听话地从身后将安美抱住,用他强大的体温,让本来就被油烟熏得脸颊落满汗水的安美觉得更加地热。
    “好了,好了,给你吃,一定给你吃。”安美扯开宁诀的手,妥协地道。
    那道菜,就在充满恩恩爱爱的厨房做好,但是安美真的没有信心会觉得好吃,当菜被端上桌的时候,安美看着就有反胃的感觉。
    “这么油腻,你觉得你能吃吗?”宁诀担忧地问。
    “那是当然。”安美嘴硬地道,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能够吃下,所以,拿起筷子挑了一块放进嘴里,强忍着想吐的感觉,使劲儿将肉咀嚼着,感觉整个嘴里都被油给充斥着。
    “怎么样?”宁诀递过水杯来,担忧地问。
    “好吃。”安美嘴角上扬起笑容,但却有种想要吐的感觉。
    宁诀不再怀疑,将筷子伸到碗里,大口地咀嚼起来,却在吃了两块之后,再也不碰那菜碗。
    “老公,你不吃了吗?”安美冲宁诀撒娇着道。
    “很油腻啊,吃了两块就腻地难受。”宁诀不留情面地冲安美道。
    “可是,这可是你老婆我做的菜哦,再难吃你都该说好吃,并且乐呵乐呵地将所有都吃完。”安美的声音娇滴滴的,让宁诀不忍拒绝。
    所以宁诀,迎着头皮,将整整一大碗肉都吃完,吃完后,安美嘴角上扬,宁诀却被腻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安美嘴角上扬,现在想来,感觉当时的场面甚是温馨,可是那一晚宁诀却连觉都没有睡,他整整一夜都在客厅不安分地走走停停,直到翌日中午,才从油腻的状态里缓过来。
    如果再给安美一次机会的话,她想她不会像当初那么做,会逼着宁诀将那么肥的肉给吃完,而是会将那肉给扔掉,会特豪迈地告诉宁诀道:“老公,吃不下,咱就不吃,走咱出去吃好吃的。”
    可是这样的机会,似乎没有了,安美的目光盯着门口,房门口紧闭着,地上还有从宁诀手里跌落的红烧肉。
    那肉安美注定吃不了,曾经安美注定会不去,她想着就觉得难受,想要哭泣,却发现,眼泪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掉落完了一般,怎么也哭不出来。
    躺倒床上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睡醒了就一切都不一样了,睡醒后就会发现,原来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这么想着,安美嘴角上扬,乖乖地躺倒床上,将被子捂得紧紧的,等待着睡醒了后,开开心心地去找宁诀。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身旁却没有你的容颜,当阳光温热地从窗户的缝隙翩跹入病房,安美重重地叹了口气,厚重的沉闷,让她甚是没有办法呼吸。
    撩开被子,起床,伸手撑着懒腰,告诉自己,别将事情想得太过于悲观,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病房本来就不该住的,但却活活地赖了一天,安美望着洁白的床单,甚是伤感,即使她为宁诀死,也换不回来他的回来,想着就觉得难受。
    这朱镇,或许早就该离开了,带着这样的想法,安美打开病房的门,在门开的那一瞬,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林西。
    安美的大脑一阵空白,林西在病床外睡着,看着是那么地不安然,她看到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看上去甚是不安。
    直到此时,即使林西在病房门口守了一夜,她也没有动人,盯着林西的身影,愣了下,终究不想叫醒林西,想一个人离开。
    到一个能够让心灵释放的地方,将心里的痛楚,统统都吐出来。
    转身,走在长长的走廊,林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在安美来不及转弯,直直地消失在走廊的时候,她终于是停了下来。
    “安美,我们谈一谈。”林西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沙哑,落满恳求而紧张不安地盯着安美的身影。
    谈一谈?安美问自己,此时此刻,还有谈的必要吗?她的大脑得出的结论是没有,所以没有给林西机会,安美的脚步毫不留情地离开。
    长长的走廊,留下的只有安美脚步的沉重哀伤声音,剩下的就什么也没有,林西在这样的声音里,抹了一把脸,偏过头,看到了走廊另一头落下来的阳光。
    阳光灿烂,日子却阴霾,林西叹了口气,终是不甘心,他追着安美的脚步,无论如何,这份爱,她陷得深沉,他要将这份爱变成现实,要让那个叫安美的女人,和他香味相依,白头不离。
    逐渐熟悉的朱镇,开始陌生的宁诀,安美的大脑里不停地流转着宁诀的模样,但是她却不敢用心,很深沉地思念宁诀,占据她大脑的影子,让她落满疼痛。
    害怕,对这份感情眷恋地太深,却不能够得到最完美的结局,当悲剧的格局摆在眼前,安美手足无措,成了被宰的羔羊。
    左右张望,最终选择了去车站,那个到朱镇来必须经过的地方,她这次是回去的。
    这一次,毫不犹豫地买了车票,却是买了最晚的一班车,从此时开始,到发车时间,足足要等待五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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