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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两个秃瓢
    牛店镇是个热闹的大镇,鳞次栉比的小楼,竖立的广告牌几乎探到路的中央,的确有点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香港平民聚居的闹市区。
    红色商务车经过大宝九曲十八弯的辗转,可算进入镇上。
    “停――停,叔到了。”晓燕离学校还有几百米的地方,瞅了瞅四下无同学,急着喊起来。
    春秋大梦里大宝,像是泼了一头冷水,一个惊悸道:“到了啊,”不情愿的把车往路边靠。
    突然,一个黑别克并在大宝车的左边,车窗一拉,探出一个“地中海”。
    “嗨,老兄,行啊,长能耐了,找了个小的,”探出头的男人戏谑道,说毕,眼神瞬间猫到里面的晓燕身上。
    和大宝搭话的男人,名叫朱大宽,名字倒是对得起他,胖的像是头种猪,四五十岁的年纪,一副单边眼睛骑在大草莓鼻子上。他正是该镇鼎鼎大名的大远机械制造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滚,你个秃熊,这是俺干闺女”,“秃熊”――大宝真是乌鸦落到猪身上,只知道别人黑啊。
    两个秃瓢不一会就弄得乌烟瘴气,羞红脸的晓燕,噤若寒蝉,推开车门跑向学校。
    大宝看着晓燕八面玲珑的背影,低叹一声。
    “兄弟,你小子那次带我在县城玩的那个东北货色,搞得我腰酸了好一阵子。”
    大宝话锋一转,欲避开朱大宽的调谑。
    朱大宽不依不饶,道,“你腰酸还找更嫩的妞”。
    “少拿哥开算,你还不是一样,偌大一个厂子,干活的漂亮妞,你哪个没滚过床单,”李大宝拿着朱大宽的那点破事,当起了遮羞布。
    棋逢对手的两个秃瓢,总算偃旗息鼓聊起了正事,还有什么正事,朱大宽的厂子扩建新厂区,看中了大牌坊村乱坟岗子以及周围的地块。
    李大宝觉得这是一次大捞一笔的好机会,怎奈村里的一些异己们,到处游说村民,不让签卖地的协议,硬是把这事泡了汤。
    其中,李二疤是反对卖地的骨干之一,他担心那块乱坟岗子一旦铲平,会毁了大牌坊村几百年的风水,但村里人都说,因为李大宝,抢了刘玉红这块沃野良田,这可是李二疤辛勤耕耘,在心里早已据为己有的自留地,李二疤耿耿于怀,凡事都是和李大宝对着干。
    “汤大鼻子也是闹得最欢的一个”,李大宝骂骂咧咧,“他小子,为了要儿子,偷生了好几胎,老子袒护他,息事宁人,没想到那小子不知恩图报,反过来坏老子的好事”。
    这哪是知恩不图报啊?李大宝觉得汤大鼻子老婆于香兰,颇有几分姿色,借此把柄,在一次精心设计的圈套里,诈说镇计生办进村了,于香兰焦头烂额,慌不择路。
    于香兰按照孙子兵法上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竟然只身逃到李大宝家里。
    末了,于香兰的小聪明,让她带着两个月的身孕,遭到李大宝的凌辱施虐,哑巴吃黄连啊。
    之后的数月,于香兰倒是顺顺利利为汤大鼻子产下希望的种子,至于顺利,个中原因,于香兰心知肚明。
    于香兰知道李大宝不好惹,多次劝阻汤大鼻子不要碰硬,天生耿直的丈夫看不惯李大宝那副恃强凌弱的嘴脸,依旧我行我素,于香兰倒不是舍不得那块耕地,还不是怕李大宝撕破脸皮,把几年前的破事抖搂出来,这对于一个耿直的男人无异于一场山崩海啸。
    “还有蔡六,吴大脑袋——”,李大宝一一描述着这场征地战的几个劲敌。
    朱大宽瓦亮的地中海里是满脑子坏水,听了李大宝的一席话,流露出不以为然或不屑一顾的轻佻眼神。
    拍了一下大宝的肩膀,“老兄,就这些毛头小子,就难住你了,弟弟有的是人,尽管让他们闹,收拾不了他们,我枉活了”。
    李大宝闻之愕然,
    话说的轻巧,李大宝也不想把这事闹大,毕竟村长这个不在编制的乌纱帽,对于他而言,不失为一套攻城略地的好装备,正是这套装备,让他在征讨女人的战役上多了一套必杀技——金钱。
    他知道朱大宽。人脉广,在县城结识了一些混社会的茬子,足以把这事摆平。但还是心有余悸。
    朱大宽见状,拉近两个垂垂几近老矣的嘴脸,窃窃私语起来——
    两个秃瓢,像是一对将帅,演绎着如何于民夺利的沙盘。尽管伎俩是如此的肮脏,让人嗤之以鼻,但依然让我们为大牌坊村的善男信女们后怕着——
    两个人嘀嘀咕咕好一阵子,临别狡黠一笑,似有诡计在胸。
    世事波诡云谲,大牌坊村是否真的要有一场惊涛骇浪,只有魑魅魍魉才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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