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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可是。
    真的是我笑到最后吗?
    当发现好姐妹迟迟未来时,才想起,前段时间赶论文经常熬夜,所以生理期有了变化,安全期计算有误。
    我开始惴惴不安,终于在今天下午买了验孕棒,一测之下,心中一凉:原来笑到最后的人是冉傲。
    现在,我依然做着垂死挣扎。
    “诺言?什么诺言阿?”我睁大双眼,故作疑惑地看向他。
    “怀孕,结婚。”他不急不燥,浅浅笑着,似乎知道我的抵赖伎俩。
    “验孕棒经常出错的,一次就有了谁信啊。”我起身越过他,走出浴室,坐在床上。轻轻抚摸垂在身边的漂亮床幔,质地轻柔,能让人轻而易举地坠入梦乡。
    真希望这一切真的是梦。
    “那我们现在去医院。”冉傲走来,握住我的手。
    不知怎的,一阵怒火突然在我胸腔蔓延开来。
    我甩开他的手:“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结婚!”
    他脸sè一沉:“什么?”
    我看着他,咬咬嘴唇:“冉傲!我才22岁,我不想现在就结婚,更不想现在就生小孩!我害怕!”
    闻言,他脸sè缓和下来,将我拥入怀中,柔声安慰着我:“不要担心,有我在,我会准备好一切的。再说,我们早晚都是要结婚的,不是吗?”
    我推开他:“不行,太早了,我什么都没准备好。”
    “但孩子已经来了。”他紧皱眉头。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想起他的yīn谋,我语气不善,说出了重话。
    他一愣,随后捉住我的肩膀,隐忍着怒火:“你不想要他?!你要拿掉他?!”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只觉得头开始痛起来,我背对他躺下,不想再谈论这件事。
    逃避似地闭上眼,感觉到他伏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净雅,如果你动了那个念头……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声音凉凉的,让我一阵颤粟。
    唉,头更痛了。
    “你的脸sè好难看。”盛夏倒立在墙边,头朝下看着我。白皙修长的双腿就这么直直摆在我眼前,羡煞人也。
    今早,趁冉傲还没醒,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逃出家门,直奔盛夏家中,找她商量对策。
    “昨晚根本就没睡着,头痛了一整夜。”我揉着太阳穴,痛苦万状。
    “验孕棒也不是百分百准确的,说不定你根本就没怀孕呢?”她结束倒立,翻身站起,动作伶俐,不愧是jǐng花。
    “走吧,我们去医院,准确检查一次。”
    “我不去。”赖在她家软软的床上,我将头埋在枕头之间。
    有些真相可不是那么受欢迎,还是越晚知道越好。
    “那好。我叫冉傲拉你去。”她说着便拿起电话。
    我抢过手机,恶狠狠地看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平静地回视我。
    面前这张雪颜,鹅蛋脸,悬胆鼻,恰到好处的美眸,明明可以是一个古典大美人,却长了两道漂亮的浓眉,让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英气,不过,倒美得更加别致。也难怪从小到大,放学路上把她拦住要求和她交往的人那么多,不过,每次都会被她的拳脚给吓跑。
    说真的,盛夏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好。
    这女人明明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知道我属鸵鸟,一遇见事情就喜欢躲,偏偏每次都捉我起来面对现实。
    不过算了,哪次不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呢。
    我叹口气:“怕你了,走吧。”
    “根据上次停经rì期推断,你怀孕6周了。”那位身穿白褂的医生清晰地宣布。
    果然阿,我最后的一丝侥幸破灭了。
    “结婚了吗?”她冷冷地问。
    结婚?
    我茫然地摇摇头。我不想结婚,至少现在不想。
    “那准备什么时候来作手术?”她看着我,连眼神也是冷的。
    “什么……手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堕胎阿。”
    听见那两个字,我全身紧绷,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的片断:冰冷的手术器材,白sè的手术台,面无表情的医生,捆绑住的双腿,麻药,还有支离破碎的血块……
    “我不要!”我突兀而惊恐地大叫着。
    医生古怪地看我一眼:“你还是决定好了再来吧,不过我提醒你,越早手术,对身体损伤越小。”
    恍恍惚惚地走出门外,盛夏立即向我走来。
    她凝视着我,从我眼里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有了?”
    我点点头。
    “想好怎么办了吗?”
    我摇摇头。
    她将我拉到椅子上坐下:“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冉傲了。”
    我立即慌神:“什么?!”
    “别逃了,事情总要解决的,干麻要拖拖拉拉地浪费那么多时间。”
    话倒是冠冕堂皇,可是,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时间不用来浪费才是奢侈呢。
    这时,盛夏的手机响起。
    “喂……我知道了,马上回来。”她放下电话:“局里有事,我必须马上回去。不准走,留在这里等冉傲,他一会就来。”
    我只能点点头,无奈地看着她离去。
    空荡的走廊中,我出神地看着对面纯白的墙壁。
    孩子。
    辅导员教训我们的开场白就是:“你们这群孩子呀……”
    我妈前天还打电话唠叨我:“你这个死小孩……”
    实习报社的主编在我弄砸稿子时总骂我:“你这个小屁孩……”
    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孩子。可现在,我这个孩子居然孕育了另一个孩子!
    他来得太早,来得太出人意料,实在让我措手不及。
    究竟该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拿掉他?
    但是,我怎么下得了手呢?
    这个孩子可能有我的眼,我的眉,冉傲的鼻,冉傲的嘴。怎么可以把他搅烂扔进马桶里?
    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一阵阵温暖,难道是,孩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渐渐逼近,我抬头一看,立即惊呆。
    从没见过这样狼狈的冉傲:领带被解开,松垮垮地系在脖子上,西装外套不见踪迹,胸腔急促起伏着,额前的发丝被汗水侵润。
    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眼中一片绝望,接着闭上双眼,待再次睁开时,我被他眼中的怒火焚烧,心中一阵惶惧。
    他俯下身子,抓住我的手臂,痛心地低吼着:“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
    我被他一连串的为什么给吼蒙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吓坏了我,他慢慢将我放开,颓然坐在我身边。
    冉傲的眼睛慢慢泛红,里面有压抑不住的悲愤与心疼。
    一阵窒息的沉默后,手机响起,他却置若罔闻。可铃声像故意激怒他似的,持续着。终于他猛然站起身来,将手机使劲往地上一掷。乓的一声,手机支离破碎。随后他头也不回快步离去,紧绷的身体显示着他的怒气。
    刚走出几步,他突然停住,犹豫片刻,倏然转过身,脸sèyīn沉地走回,打横抱起已被他连续的疯狂举动吓地无法动弹的我。
    不理会医院里众多惊异的目光,冉傲抱着我快步走出医院,将我轻轻放在副驾驶室里,为我系上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动作一气呵成。
    “冉傲。”我终于复活,回过神来。
    “不要说话。”他jǐng告般看我一眼,顿时我噤若寒蝉。
    在一路的沉寂中,我纳闷不已:不就是没告诉他就自己来医院了吗?有至于这么激动?
    终于,到家了。
    他抱着我进入楼上的卧室,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床上,随后背对我默默无言地坐在床边。
    他的背脊微微颤抖着,像在竭力抑制激动。
    他低声问道:“孩子……已经多大了?”
    “6周左右。”
    闻言,他拳头忽然紧握,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楚。
    许久的静默之后,他突然叹口气,转身面对我,轻抚着我的脸,柔声问道:“还痛吗?”。
    “怎么会不痛!冉傲,你怎么那么野蛮!看,都紫了!”我卷起袖子给他看手臂上的瘀青。
    他无奈地叹口气:“我是问你手术之后还痛不痛。”
    手术?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会发那么大的火,难怪他会抱着我回家,原来他以为,以为我拿掉了孩子!
    “我没有作手术。”这此轮到我无奈地叹气。
    他愣住,稍后反应过来,眼中顿时闪现惊喜的神采,不可置信地问道:“可是盛夏告诉我,你已经作了手术,要我来接你。等我赶到医院,就看见你捂住肚子,脸sè苍白,我以为……你真的没有拿掉孩子?”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小腹上:“他还在这里,好好的。”
    轻抚着我的肚子,他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跪在我面前,将耳朵贴在我小腹上,仔细聆听着。
    他的样子让我不自觉地微笑:“傻瓜,才6周,哪听得到什么。”
    冉傲猛然抬头,笑容消失,表情紧张而严肃:“你发誓,你会把他生下来?”
    回想刚才他痛心入骨的样子,我不禁叹口气,算了,反正我也不忍心拿掉这孩子,生就生吧。我可再受不了他紧抓住我的手臂,连续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了。再多来几次,我的手绝对会被卸下来。
    “好,我发誓,会把孩子生下来的。”我使劲揪住他的脸颊,为手臂上的瘀青报仇。
    听到这话,他重重地亲吻我的额头,眉开眼笑。
    然后,他眼中jīng光一闪,说句;“等我。”然后奔出卧室。
    我奇怪,干麻去?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盛夏这个女人,居然敢陷害我!
    马上一个电话打去兴师问罪:“你这个死女人!居然骗冉傲说我拿了孩子,是不是想害死我阿!”
    “放心,冉傲才舍不得杀你。”她在那边闲闲地说。
    “还说呢,刚才差点就一尸俩命了。”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他的反应。看清他对你的态度。谁会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伤肺伤肝又伤肾,得不偿失。他生气,就表示重视你。”
    “他重视的是他的孩子。”我嘴硬。
    “他重视的是你和他的孩子。”盛夏纠正:“凭冉傲的条件,还怕找不到女人为他生孩子?正是因为在乎你,才会在乎这个孩子。”
    是这样吗?
    “好了,我还要办案呢。挂了,晚上再聊。”她那边似乎又出了案子,连忙挂断电话。
    正在这时,冉傲背着双手走进来,坐在床边,神秘地说道:“眼睛闭上,把手伸出来。”
    我依言照做,突然感觉到左手无名指上传来冰凉的触觉,立刻睁眼,却见无名指上已经套上了一枚jīng致优雅的钻戒,吃惊异常。
    “嫁给我,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冉傲的表情无比诚恳。
    “什么时候买的?”我毫不理会他的深情款款,没办法,女人看见钻戒就会疯狂。更何况是手上这枚我心仪已久的。自从半年前和盛夏在专卖店里看到它,就一直幻想着有一天它能出现在我手上。
    “三个月前。”
    “为什么买这个?”哪有人没事买钻戒搁在家里的。
    “反正早晚都要买……别光看戒指,你要嫁的人是我。你再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见我久久没答应,冉傲脸sè开始不耐烦。
    看着手上那枚早已备好的钻戒,回想起刚才盛夏那袭话。此刻,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得到他的在乎,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暖意,鼻子不争气地有些酸。
    他们说,凡事有失才有得。也许婚后我会失去很多,但至少在这一刻,冉傲的在乎,冉傲的温暖就值回票价。
    于是,看向他的焦急,我郑重回答----
    “不要。”
    “什么?”声音里透着危险。
    “你都没有下跪,不诚恳。”我装腔作势。
    虽然很感动,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整他,一定要玩够本。
    他深吸口气,握住我的手,单膝跪地,柔声说道:“嫁给我。”
    “我……考虑看看咯。”我抽回双手,抱在胸前,含笑看着他。
    知道被耍,冉傲眯起眼睛,慢慢站起身,猛然将我扑倒在床上,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十分轻柔。
    他温柔地看着我:“嫁给我。”。
    他第三次求婚。
    望着他的眼睛,我被里面的灿亮所蛊惑,不自觉地点头。
    然后,他绽开胜利的微笑,伏下身子,重重地吻着我。
    迷迷糊糊之际,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我是真的要进入坟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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