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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由奥运(求票)
    时间、环境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在这个鱼龙混杂、性情怪异,关系错综复杂的生活怪圈中很容易让人迷失。这里有达官富豪、名流绅士、社会大哥;也有卑鄙阴险、凶残狠毒的恶棍小人,地痞流氓。他们循着不成文的规矩,按照自己的改造方式各自生活,除非殃及到自己利益基本上互不干涉。卜足道耳闻目睹了一些人为了满足虚荣心,不择手段地向亲戚朋友们索取钱财肆意挥霍,并故作潇洒地讲排场、摆阔气用以提高身价;另有一部分囚徒人格低下、不顾廉耻、阿谀附势、背躬屈膝地附庸他人,只求得衣食无缺轻松自在;而绝大多数人勤俭自律、摆正心态、积极改造、身体力行减轻亲人负担,承担家庭责任,用辛勤的汗水虔诚悔过争取早日获得新生。在这里有太多关联亲情的伤感事件随时都在发生,让人无比怜悯的同时又不得不与一个个罪恶行径相互结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在以性欲型犯罪为主分押分管的单位中有这样两个典型案例耐人寻味。有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因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自幼寄养在伯父家中,年少时曾多次无意识发现了伯父伯母毫无避讳的在一起进行亲密性行为,深深地刺激了他,为此打下了不健康的心灵烙印,致使一个邪恶的种子在他年少青春懵懂的心中逐渐生根发芽。随着年龄成长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终于难以自制、蠢蠢欲动,于是趁家中无人时利用绳索强行把一个从门口路过的年轻女子勒住脖子拖回家里欲施非礼。未曾想到那名女子当时窒息身亡,而他在冲动之下仍然无所畏惧、不顾一切地满足了生理需求,最终解开了积压在心里数年之久有关男女之间的神秘事情。等待他的将是漫漫无期的牢狱生涯;另有一名年轻男子曾经在九十年代初期采用迷奸手段于歌舞厅中挟持一名未成年少女实施强暴,事发后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偏偏报应不爽入狱后自己也被一个变态的管事犯人刻意制造机会,采取非常手段进行人身侮辱。回归社会后年轻男子同样带着身心上的创伤,变本加利地进行疯狂报复社会,四处流窜做案多起先后对将近二十名年龄幼小的孩子奸污、猥亵最后杀死手段凶残。百密一疏落入法网,遭到应有的惩罚,最终他被送上了断头台。为此在社会上反响强烈轰动一时,不免让人深思,人一旦患上心理疾病就会邪恶思想日益膨胀,变得性情大异非常可怕,为所欲为。如果大多数人都在盲从于不良的社会道德风尚随波逐流,任其发展加以纵容下去,终将会形成恐怖难以想象的生活情形,使人们处于整天担惊受怕安全没有保障的状况,一但形势严峻异常将造成难以遏制出现恶性循环的社会局面,那无疑是全人类生存的悲哀。
    为了让卜足道安心筹划宣传奥运活动的方案,监区长特例准许他不受民警监控独自待在库房中静心思考。在无外人打扰有了良好环境的前提下,使卜足道思路更加开阔敏捷,在短期内初步拟定了一套奥运活动草案,进一步细致整理如下:
    “庆奥运、天下行”实施草案
    一、行为设想:为了验证自我悔过之心,借以回报社会。本人意欲改变公众看法,重新确立刑满释放人员这个特殊群体在人们心中的印象,营造和谐社会氛围;同时激励服刑人员建立信心、立志图强,有足够勇气回归融入社会。在此希望得到奥组委会的支持认同,进行“庆奥运、天下行”活动。以便于用提高企业声誉、商业利益、宣传效果为条件寻找、促动、征求合适的企业赞助,由此提供相应器材,所需活动经费,及承办印制《九州记名》签名册、纪念卡。同时在网络上发布消息,吸引更多志愿者参与活动;并在各省、市、政府、体委、媒介的支持声援下,以游说、演讲形式,自发宣扬奥运精神、宣传法制观念、配合各体委筹募奥运资金;最后组织全国人民支持奥运签名成册、拍摄记录真实状态场面,捐献于北京奥运予以保存留作纪念。
    二、活动时间:自2007年5月5日起至2008年5月5日止,运作行程时间为一年。
    三、活动路线:沿途所经23个省会,4个直辖市,5个自治区,2个特别行政区,总计34个城市。依次跨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吉林省长春市、辽宁省沈阳市、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山西省太原市、陕西省西安市、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甘肃省兰州市、青海省西宁市、新疆省维吾尔自治区乌鲁木齐市、西藏自治区拉萨市、四川省成都市、重庆直辖市、贵州省贵阳市、云南省昆明市、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海南省海口市、广东省广州市、澳门特别行政区、香港特别行政区、台湾省台北市、福建省福州市、江西省南昌市、湖南省长沙市、湖北省武汉市、浙江省杭州市、上海直辖市、江苏省南京市、安徽省合肥市、河南省郑州市、山东省济南市、河北省石家庄市、天津直辖市、北京首都。
    四、现实意义:1.深层次增添北京奥运特色,举办成效。2.真正体现举办国人权问题,提高国际誉。3.充分展示司法系统教育、改造、塑造人的成果。4.特殊群体的介入,最终达到全民参与的效果。5.短时间内,有益于改善社会环境,触动特殊群体增强民族意识,坚定信心有勇气面对、回归社会。6.改变公众对特殊群体的看法,进行重新估价正确认识,减轻社会歧视观点。
    五、实施办法:此次活动工程庞大、涉及面广、社会影响大、具有多角效应,需要群体参与、多方配合,有相当难度,仅能提供几种运做方式以备参考。第一种方式,以书信形式,首先征求奥组委会的同意。以利于寻找合作伙伴,增加可信程度。再从宣传品牌,提高企业声望,商业利益为出发,征求具有远见卓识的合适企业赞助,齐力运作完成宣传奥运、宣传法制、进行九州记名活动。第二种方式,通过司法政府行为。首先得到监狱部门的认可、支持逐级呈报,由司法部提名经奥组委会认可最后按政府意志,根据当前形势全盘策划,统一布署实施。第三种方式,通过地方行政行为,以“开发老工业基地”推销农业产品招商引资为主线通力运作。第四种方式,由合适企业从商业角度出发进行全权代理。第五种方式,由奥组委会直接运作。第六种方式,难以得到各方响应,动意者自寻其他方法或代表新生人员在网络上公布消息进行网络形式签名,并倡议其他有实力团体进行借鉴另行运作,以达到增加奥运举办成效的目的。
    六其他动意:1.利用此次宣传奥运活动,尝试掺杂一些商业行为,增加公益活动长远发展的可行性。在进行宣传奥运、法制的同时进行《九州记名》签字活动。并促销签名纪念卡。因为北京奥运尚属首次在中国举办,一旦形成签名册,具有相当大的保存价值和特殊深意。根据大众心理分析,每个签名者都希望将来见证自己当时的行为,因此纪念卡有价合法销售1-2元。并在印制卡片时注册商标、排列编码,以备抽取幸运者,再用商品售卡收入为中奖者提供免费参加奥运奥运会及其他形式奖励增加纪念卡促销吸引力。2.利用售卡开销活动费用后的大部分资金,投入到改善监狱生活、教育设施、改造条件。解决“三无犯人”及犯属的生活困难,并帮助急需援救的社会公民摆脱危难,以减轻政府压力缓解社会矛盾。3.用一定资金从事于商业公益活动及福利事业,为民利己开创新的经菅领域。
    七诚征志趣相投的各界人士共为此举。
    草案形成后,卜足道开始着力研究宣传奥运活动的灵魂实质,那就是必须做出一份落地有声能充分表明自己真实心意的演说词。但是斟酌再三终究难以下笔,在他潜意识中的另两个异类思想竟然恶作剧似的拭目以待表示沉默。迫使卜足道不得不涎着脸在心里向两位神识乞求道:“二位大哥,大爷也行,拉小弟一把吧,可千万别见死不救,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求人啊!”另二位神识着实把他戏耍了一通,才大言不惭地说:“小子,跟哥们混,没你亏吃,知道求人难了吧,记住,想要少求人,就得不断让自己强大,做生活中真正的强者,到那时自然巴结你的人就多了。”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卜足道暗自思量不敢反驳一味谦恭地说:“得蒙教诲,受益非浅,良言入耳,毛塞顿开,小弟事后自当琢磨推敲,慢慢领悟。”在熏得二位神识飘乎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灵感大发,演讲稿自卜足道手中一挥而蹴。
    自由奥运(演讲)
    各界朋友们:
    你们真好!加上真字有两层含义,其一,是对大家最真挚美好的祝福;其二,以刑释人员的特殊身份参与奥运,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理解和关注,是我不敢想象和万分感激的。
    做为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为了验证悔过决心,体现人生价值,回报亲人,政府和社会,意欲改变公众看法,自发进行弘扬奥运精神、宣传法制观念、促使天下人签名活动,我演讲的题目是《自由奥运》。
    自由的概论在哲学上定义为把人认识了事物的发展规律而能自觉运用到实践中去。泛指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随自己意志活动的权利。奥运精神个人理解为昭示繁衍生存在地球上世界各族人民的美好意愿,希望团结和睦、友好发展、共同进步、并契而不舍努力追求健康向上、幸福安定、自由生活的集中表现。
    在此有两个问题留给大家思考,一,人在什么时候最期盼健康?二,人又在什么时候更渴望自由?我相信虽然很少有人去认真品味身陷囹囵的感受,但是绝大多数人都真切体验过病魔缠身的滋味。两者之间最大的相同点在于都是一种身心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而且最需要的就是理解亲情和关爱。现在大家的眼神已经告诉我明确的答案。人在患病时最期盼恢复健康;人在入狱以后才更渴望获得自由!健康的身体取决于坚持锻炼、增强体质、提高抗病能力,奥林匹克运动正是世界体育综合活动的高度体现;自由的生活来源于努力学法、自觉守法、加强法律意识,宣传法制观念正是构造和谐社会进行普法教育的有效途径。由此可见自由与法制,奥运与健康的内在联系,其目的是从根本上预防,解决人们身体和心灵上的痛苦。
    一代伟人英国首相丘吉尔曾说过:“公众对待犯罪和罪犯问题上怀有的心情和脾气是衡量任何一个国家文明的最为可靠的试金石之一。”纵观历届奥运形式,刑释人员敢与参与活动,并能得到政府部门认同,有机会出现于公从场合尚属首例,创转举措。相当具有时代精神的挑战性和传统观念的突破性,充分体现了北京奥运独具特色、社会环境良好、民主人权进步、民族精神状态、全民思想意识,弥补了全民参与奥运的空白,为今后法制工作的深入细致开展进行了大胆尝试;更足以向全世界展示中国的快速发展形势和印证先进精神文明程度。任何一个公民既是独立个体又是社会分子。在特殊时间、范围内的意识举动不仅关涉到个人;进一步影响到家庭区域和社会群体;甚至代表整个国家民族的行为。北京奥运举世瞩目,具有强烈的国际影响和深远意义。为了维护国家荣誉、民族尊严、让世界人民留下深刻全新的中国印象,凡是血脉相承的炎黄子孙,任何群体和个人都有责任“从现在做起,从自身养成,注重仪表规范言行,全力维护北京奥运形象,发挥丝毫点滴作用。”
    做为一个囚禁八年,刚刚获得自由的刑释人员,有勇气不避世俗参与奥运用自己的沉痛教训去唤醒公众的法律意识。动力来源于不仅是个人的行为,更代表着整个特殊群体心灵深处的真实意愿。“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自由”以身试法、淡薄法制观念、肆意践踏法律尊严的恶果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年华葬送、前程毁灭、自取其辱、深受其害、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无独有偶,人生悲剧掺杂着苦涩的泪水,在艰辛的塑魂之旅中隆重上演着不同的版本。第一幕,在三十多年前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由于父母离异遭到狠心的遗弃,被一个家徒四壁的善良孤苦老人收养。父子相依为命,生活拮据。导致这个孩子过早步入社会,学会了不劳而获不义之财。邪恶的思想在私欲的诱惑下日益膨胀,曾先原两次入狱间隔时间仅为八小时。后来他患上骨结核病情恶化,处于生死边缘。经人民政府配合医院极力救助,从死神手中夺回生命,现在已良知发现翻然悔悟;第二幕,有一个已为人父的服刑人员入狱后,撇下一个八岁的男孩无人照管,面临失学论落街头的境况。经校方与政府的共同努力,解决了孩子的上学问题,并把他送进儿童福利院;第三幕,一个年过花甲的老母亲,为了照料入狱的儿子,节衣缩食经常蹒跚往返于探监路上,风雨无阻。闲暇之余总是为儿子纳千层底,直到临终时手里还攥着一双已经纳好未来得及送去的新棉鞋。闻讯后很多服刑人员的眼眶都湿润了、在这个特殊的氛围中不仅仅全是罪恶,更有很多人性情结,展示着真实生活的另一层面。难道在提高法律认识的同时,不值得我们认真去思索,人一旦走向犯罪出路将在何方呢?
    特殊群体的出现是人类发展进程中的必然产物;是社会现阶段难以消除的组成部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道理不言自明,这部分人有着与病人同样的感受,饱受精神上的折磨,身心上的痛苦。需要彻底地根治逐渐的恢复、完全的健康。事实证明,重新犯罪仍存在一定比例,对社会的破坏、危害、负面作用更高于初次犯罪。这是一种不正常的恶性循环现象,为此对服刑人员的挽救转化、教育改造力度、以及对刑释人员的妥善安置、扶持援助工作必将是专家们今后研究的重要课题。
    目前政府部门针对特殊群体在教育设施、生活条件、改造效果、人权方面已经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但仍需要全方位、多层次、细致入微的大量开展工作。目前政府行为力量终究有限,一个国家犯罪率的高低透视出当前的社会现状;直接关涉到治安环境;间接影响到每个家庭的切身利益。“帮教,救助”特殊群体不能仅认为是政府工作;更是全民关注施以援手共同努力的公众行为。只有大家正确对待犯罪问题、更新世俗观念、改变歧视看法、齐心关注服刑人员、真诚接纳刑释人员,才能确保特殊群体真正融入、回归社会、进行正常生产生活,从而减轻政府压力、缓解社会矛盾、营造良好环境氛围,有效地预防、减少、降低犯罪率,保障社会的安全稳定、经济发展,更符合了奥运精神的主旋律,最终得以实现人们安居乐业、平安幸福、共创健康向上、自由和谐社会的伟大目标!
    卜足道对两位神识的高论充分认可,心中开始松了一口气。首次郑重其事地暗自询问:“二位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何潜居在我的脑海中?究竟是何用意?”两位神识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并未作正面回答予以反问:“你相信在你们的时代有鬼怪神仙吗?”卜足道不加思索地说:“我只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事物,但并不否认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神奇的现象,是科学无法解释的问题。”两位神识点头赞许高深叵测地告诉卜足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是来帮助你的就可以了,现在还不是你了解事情真相的时候,更坦率地说我们就是你,你就是我们。”说完二人身形逐渐在卜足道脑海中消失。卜足道听得云山雾罩、愣在当场、不知所云。蓦然脑海中出现一行文字,身边似乎隐隐传来声音:“做任何事都必须环环相顾、丝丝入扣、灵活百变、相承互补、才不致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虽然卜足道尚未明白其中真正含义,但是已经牢于心了。再定晴注视脑海中的文字竟然是自由奥运演讲稿主题作词,顿时似有所悟赶紧用笔记下来。
    十年磨铁剑,一朝图破壁。男子汉!自由逍遥身,豪情闯天下。龙腾四海,虎啸深渊,看风起云涌,崇山回荡。东方雄狮肝胆威震九州。圣火点燃,烈焰腾飞,北京奥运发送健康自由的世纪福音。
    正气存于胸,道义扛两肩。大英雄!满腔报国志,热血踏八方。天马行空,鲲鹏亮翅,望红日东升,霞光万道。中华民族精神气吞山河。圣火点燃,列焰腾飞,北京奥运传播世界人民的友谊火种。
    落笔生花,言词豪迈,不禁让卜足道欣喜若狂,神情激动。在他耳边犹如听到了高亢强劲的天籁之音绵绵不绝。日子平静如水,全套创意设想方案至此已基本完成,并由监区长负责分别寄往奥组委会和一些相关部门。卜足道开始在同犯中着手物色,志趣相投的合作伙伴。一个好的动意总会吸引许多人,个别人开始向他透露某些大型企业的信息,有些将要释放的服刑人员也积极热情地要求参予活动,甚至部分带有黑社会成分的大哥们也开始积极拉拢卜足道,相互较劲,暗自比拼。无非是他们发现了卜足道有更多的可以利用价值,欲为己用。当然不排除有相当一部分人恶意攻击,出言讥讽甚至嘲笑卜足道的幼稚可笑。再有三十五天的时间就可以获得自由了,现在他的心情感到无比轻松,甚至有些自得。在某些即将新生的人员由于压力减轻开始放纵情怀或者忧心忡忡面对未来、苦思新生后的出路时,他已经信心十足地做了很多事心里十分踏实。在他眼中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今天出工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只跑进车间偷食吃的黄毛大肥猫,正昂首挺胸虎视耽耽地瞪视着他,一副戒备的样子。卜足道似乎明白猫的心意,毫无恶意地抱起它,送到铁栅栏门外暗自说:“别为了混口吃的,哪都敢来,监狱外面才是你真正生活的广阔空间。现在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偷窃,落到我那些哥们手里,惩罚你的方式,肯定是扒皮吃肉打个牙祭。”说完拍拍黄猫的头放它逃生去了。大肥猫跑到门外还不忘回头叫了一声,在卜足道理解就是猫语谢谢的意思。监狱里的猫似乎都很仁慈,甚至连生存本能都忘掉了。它们的存在会给这里带来很多生气,记得有一回卜足道和大家一起聚在篮球场上观看比赛,突然发现食堂中那只白猫疯跑着去捕捉一只老鼠,顿时吸引了大家的视线。只见白猫欲擒故纵似地亦步亦趋尽情戏耍前面那只已经累得疲惫不堪的老鼠,大概老鼠被整急了,只见它回过头,竖起鼠须,呲着利牙,怒目相视,接着向白猫猛然冲去。那只白猫深感意外大惊失色,回身一溜烟似地跑没影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其实猫确实很有灵性,抛开认识家不说,在三监舍有只花猫让刘老七训得比人还听话,不但会打拱作揖,甚至还会自行面壁倒立,能让花猫变得如此服服贴贴,可想而知刘老七采取的手段是不言而喻了。
    这段时间卜足道一直在耐心期待着组委会的回音,同时肯求教育分监区长在网上发布一些消息,祈盼着各方面的音讯奇迹出现。此刻奥组委会正忙得不可开交,如雪片似的信件,各种信息纷至沓来都在等待工作人员逐条审阅,一一回复,斟酌落实。卜足道发来的附有于监区长推荐函的“庆奥运,天下行”创想设计方案,目前正摆在办分室柳主任的桌案上。他已经为此思考了好几天,依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回复。卜足道的名字在他脑海中不断出现过很多次,以一个刑释人员去宣传奥运,组织社会签名,无疑是一个难得罕见之举,有很强的新闻点。如果成功了,有益于奥运举办的深层意义那就不用说了,只是就此事而言本身难度大,时间如此仓促运作太难,工作量太大,大到没人敢这么想,但现在必竟有人提出来了,还是一个即将新生的在监人员。假使鼓励去做给予支持,那样会不会对社会造成更大的负面效果很难确定。他很想弃之不顾,又觉得过于可惜必竟很有诱惑力,这个卜足道确实给他出了个不小的难题。还是不发表意见静观其变为良策,既然卜足道有这么胆大离奇的想法,不会没有其它举动。试情而定,柳主任认为这是对待这个问题最明智的做法。卜足道也在拟定其它补救措施,他不会把自己做事成功的可能性,完全寄希望于幸运,由他人意志决定任其摆布。为此利用各种渠道了解相关信息资料并和其它几个心意已决的同党商讨全盘运作方法。整套运作环节也只有卜足道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某些具体做法细节他还不太清楚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不过这没关系,他又有了更新的配合步骤决定在创造天下行这个大奇迹之前,自己先尝试制造一个小奇迹,那就是在三十天之内,以每天五千字数量的速度完成一部十五万字左右的玄幻校旱《龙行天下》。想好就做卜足道彻底变得疯狂,疯狂得有些发飙,已经让正常人无法跟哈他的思维。他意欲用玄幻校旱来促动天下行活动的效果。事情至此已经发展到匪夷所思的状态,在知情者们充满怀疑、满脸不相信的表情下,卜足道开始起草校旱初稿。时间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如此的仓促而短暂,几乎迫使他创作到了饥不择食、忘我投入的境界,全部心思用在白天写,晚上写,上工写,收工写,考节期间写,去出监队写……
    在卜足道收笔停工终于完成十五万字创作的时候正是新生释放的日子,于是他情不自禁跳起来欣喜异常地狂呼:“我终于自由了!我正在创造奇迹!我一定会成功实现梦想!”在最后与同犯们拥抱握手言别时,不由得两行晶莹的泪花顺看他的脸颊滚滚流下。对自由的向往和新生的渴望曾经如此强烈地在卜足道心中波动,支撑着他走过了无数艰难困苦的日子。现在一旦即将变成事实,距离仅有一步之遥只要跨过那道安全警戒线,走出那扇黑漆漆的大铁门,他就又可以象鸟儿一样划破蓝天惬意地飞翔。卜足道莫名其妙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踯躇不前,在他心里竟然感觉到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人情往来,包括这里的花草树木所有的一切。外面的世界虽然五光十色,但在此刻却让他感到恐慌,不知所措。终于在脚步完全迈出监狱大门的瞬间,随着大门缓缓的关闭,一缕和煦的阳光照耀得卜足道头部有些眩晕茫然,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却有些失重的感觉,目力所及一望没有尽头。又向前踏出几步,身后突然少了许多人监视的目光,使他变得很别扭浑身不自在。目光游移散漫的直到此时刚能汇集到一处,随即使他看到了许多带着笑脸的面孔,一些熟悉的已经记不起来的朋友,随着父母的脚步正向他迎面走来。刹那间许多难以忘怀的陈年往事一一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让他尘封的记忆、无边的思绪再一次飘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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