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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私立学校
    “Wake up, T!(阿唐,醒醒!)”
    我猛地抬起头,茫茫然看了看四周。噢,在IDC,刚刚我睡著了。
    Dr A.D. 站在我旁边关切地望著我,“Are you ok, T?(你还好吧,阿唐?)"
    我点点头,冲她笑了笑。
    已经进IDC两个月了,日赶夜赶,我的进度已大大超越schedule,现在正要开始第4个月的课程。很多年已经没有涉猎技术领域,但是那些年在大学里的苦读还是得到了回报,我很容易地就进入了角色。我第一次对自己重回工程师之路,多了几分信心。
    长子已于几天前的9月11日出生,一个值得记念的日子。该死的拉登为何要选这一天?搞的我儿子庆生都要小小心心。几天来忙里忙外,今天抽空跑到学校看看书,结果就出了一个大丑,睡倒在教室里。
    振作了一番精神,又细细地浏览了一遍本章的重点,感觉到有些把握了,我开始启动考试系统准备FINAL(最后)测试。
    IDC在NOVELL上设计了一套DATABASE(数据库)管理系统,储存了所有目前科目的考题,该DATABASE与学生管理系统相连接后,任何时间学生只要输入ID(用户名)和PASSWORD(密码),就可以启动测试系统开始考试。开卷考试,童叟无欺。不过设有时限,一旦TIME OUT(时间用完)则自动关闭。系统分单元测试和FINAL测试,只有通过单元测试才能进行FINAL测试。如果没有PROJECT(课程设计),则通过FINAL测试即完成该课修行。如果在读书及考试过程中没有问题,则学生无需麻烦指导教师。大多数课程都有PROJECT,学生在完成所有考试后,再到指导教师处领到PROJECT SPECIFICATION(课程设计说明),独立/协力完成或抄袭后交给指导教师评判打分。
    我很快做完了全部试题,有几个地方不很肯定,打开书核对一下就搞定了。题目实在简单,其目的无非是想让最DUMMY(笨)的学生也可轻松通过。我已经拿了2门课的100分,这是第三门。
    结果很快出来了,很意外,我只得了95%。疑惑地捡查一番系统给出的标准答案,怎么看怎么都不对。遂起身来寻博士A的麻烦。
    A见我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跟前,会心地对我一笑:“Another bug, T?(又发现了一个错误)”
    这两月来,只要我去找老师,铁定是樱孩错误或试题有误之类,A已经习惯了。
    A在开始的时候,对我那结结巴巴的英语很是不耐。时间一长,我的若干见地多少触动了她,再加上彼此骨子里的知识分子的气息相互吸引,遂惺惺惜惺惺。
    几分钟时间搞定,我又拿到第三个100分!
    拿著下一门课的教材,我回到座位上,旁边的胖丫M讨好地递给我一张表格。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教材错误更正表,M已经帮我填好了一切。签好字后,胖丫M拐答拐答地送给Director(分部校长)备案。
    胖丫M二十二,三岁,新加坡人,十几年前随父母移民来加,不能说讲国语,是否懂其它方言,则不得而知。她比我早进IDC几个月。
    胖M小时候可能得过小儿麻痹,留下后疑症,人又吃得极胖,走路非常吃力。胖M从未工作过,没有政府资助,是用政府担保的贷款付学费及生活费。人穷,还要抽烟,经常四处化缘一刀两刀用来买烟。经过几次出血,我已经怕了她。不是我心疼那点钱,是她那种你给她钱好象是你应该的态度,毫无感激之心。
    后来发生的几件事正可以说明这一点。
    在做COOP(毕业实习)时,胖M突然跑来求我,星期天要到我家用电脑,因为她COOP的活儿干不完了。我心一软,就答应了。胖M那天9点钟准时到我家,一屁股坐下就开练。哄孩子的间隙,我看了看她做的东西,VB的CODE,界面很花哨。我心里话,傻丫头,这种限时完成的东东应以完成功能为第一目标,做这么花哨费力不讨好。时值中午,我做了午餐邀请胖M和我们一同进餐,她没有客气就加入了。吃完饭,太座泡了茶,她忽然问是否有可乐,我说只有水。然后她做了一件令我和妻瞠目结舌的事,打开我们家的冰箱,自顾自地寻找起来。
    这件事发生不久,我的VB Project完成上交,A在评判时可能发现了问题,当着我的面,把Project交给胖M检验。结果胖M就发现一个BUG(错误),没有告诉我,直接就去报告了A。我虽然对胖M如此做为有些不满,但事件本身却让我知道了一个好的编程者应时刻注意的一个问题——边界条件。BUG缘由很简单,系统安装到新环境下,所有的DATA(数据)都是空的,而我编程的基础全部假定可以读到DATA。实际上,很多PROGRAMMER(程序员)都犯同样的错误,包括资深者在内。
    在这里读书的,大部分都有工作或正在领取UI,只有小部分是自供或类似M靠政府贷款。
    这其中的皎皎者是类似我这样有过良好教育背景的新移民,以来自东欧前社会主义国家为主,还有就是极小部分本地出生的白人小青年,这些人远远地把其他人抛在后面。
    大部分人是本地出生的懒人,他们来这的唯一目的就是拿政府的资助。我已经注意到有好几个家伙进来后LOG IN(登录)一下,然后就不见了,过几个钟头又进来LOG OUT(注销)一下。想必是政府需要此等资料核对他们的行踪吧。真是悲哀啊,加拿大的“社会主义”快要走到头喽!
    胖M又拐回来了,挤进我旁边的座位。她还算是勤奋,只是资质差一点,选择PROGRAMMING之路,不一定是个好事。
    我一边强打精神看书,一边还要应付来自胖M的问题骚扰,最后终于崩溃了。站起身,收拾好书,去往小教室寻一清静所在。
    小教室里只有一个印度MM在读书,芳名N,文文静静的模样,相对假小子一般的本地姑娘,N实在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听说N在SFU读过一年书,因故放弃了,也算是小知识分子一个吧。她也是学PROGRAMMING。
    在教室里读著书,我慢慢进入书人合一的境界。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喧哗从厨房那边传来,把我从书本中拽了出来。不用看,一定是大B在和人谈天。大B是一个极聪明的白人孩子,20来岁的样子,高高壮壮。大B的功课好,嘴也厉害,常常用一些古怪的问题让老师们下不来台。只有一点,这小伙子嗓门儿巨高,他如果聊起来一忘形,老远都能听到那低音贝斯般的声音。
    我看看表,合起书本,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我把书装进背囊的时候,N抬起头冲我缅腆地一笑,黑黑的大眼睛瞧得我心里忽悠了一下。傻笑一下,我慌慌张张地往外赶去。孩儿他爹啊,还是快点儿回家凑崽吧,印度小姑娘的眼睛再漂亮也不属于你!
    LOG OUT,匆匆地奔出门,差点儿和老K撞一个满怀。老K是东欧移民,50几岁,赴加前是电气工程师,现在是面包师,上晚班,11点到早5点。他上完5点到10点的课,再赶去上班。
    出得门来,西边的彩霞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烧得高贵林的山山岭岭一片通红。
    C一边开车,一边随著Radio摇着头唱着。C四十几岁,是IDC高贵林分院的Director,看学校简介知道C是正牌大学毕业,打过工,经过商,开过公司,经历很丰富。C人长的很精神,举手投足间颇有些女强人的味道。
    今天不知因何心血来潮,C给我们放假2小时,组织一同去滑冰。我们几个无车族,蹭C的车一同前往,BMW97年最新款,悠起来很是有些动感。进IDC已经4个月了,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前几天父母到了,正好可以喘口气。
    换冰鞋的时候,C对一白发老者讲:“We are private school!(我们是私立学校!)” 语调里充满了自豪与炫耀。听A讲,C是去年年底被聘为Director的,上任不久即鸟枪换炮,买了这辆车。
    自从离开东北,我有10年没有上冰了。紧张了两圈,才慢慢放松下来。
    同学中的水平参差不齐,新移民大多不好或干脆不会。胖M在大叫我的名字,实在不忍睹她的惨样,我溜出冰场坐下休息。
    C和新娉的NETWORKING(网路)指导教师H无疑是场上引人注意的一对。H是东欧人,金发碧眼,长挑的身材,英俊的五官,冰也滑得好;C也大致条件相当。两人滑在一起,一个玉树临风,一个风韵尤存。啊哈,再联想就要三级喽!
    听N讲,H是一问三不知,也不知是如何混到这一职位的。今天一瞧,原——来——如——此——啊——!我心中不禁叫了一板。
    N前不久刚刚转到NET WORKING班,她说PROGRAMMING太难了。我觉得她的选择极为正确。以短短13个月的匆忙培训,即便可以学到些编程知识及技巧,也一定难以培养出工程技术人员的分析推理和归纳总结的能力。
    我和N开始讲话是因为学习Assemble。在本科时学过一点Assemble皮毛,当时好象叫汇编语言,用于存储器的编程,我因而有些概念:加减乘除以至逻辑运算位移进位什么的,全都是加法变的。所以上手很快,毫不费力。最后的PROJECT要求除实现所有功能外,CODE SIZE还要不得大于2K字节,我则做到1。5K,很爽了一把。我见N面对那Assemble project一付愁眉不展的林妹妹小样,不禁X心大动,遂将自己的软盘奉上以解MM燃眉之急。
    不知为何这几天N没有来上课,微微伥然。
    正痴痴发愣当耳,另一PROGRAMMING指导教师M也下场休息坐在我旁边。M是亚裔,看不出种族,应是土生或自幼本地长大,全然西方做派。我一直不清楚M的底细,只知道他来IDC前,是某公司的程序员。
    刚进IDC时,是M给我们几个新生做的形势报告。报告中指出,M某精通C,VB,Assemble,MS Access等全部语言,几十年编程经验,打遍天下无敌手云云。顺便提了一下另一位指导教师A,称博士只会C,不好用其它语言的问题打扰她。
    “要知道梨子的滋味,须得亲口尝一尝。” 伟人啊,他老人家怎么就知道老M是一枚酸梨呢?我是酸掉了牙后才知道的。掉了几颗牙后,我都怕了老M。可这老兄感觉就是好,一次坐我旁边,见我面有难色,一探头,见是Access, 一把将书抓过去,"This is my favorite!(这是我的最爱!)"
    我假惺惺地指出问题所在,为何如此操作不能得出书上的结果,然后就溜到一边看笑话去了。我早知道问题是由于书的版本号与软件的版本号不同引起的,刚才坐那儿只是猜测正确的操作应是什么。一开始我们就发现这一问题,可学校让我们凑合先用着,说新书随后就到,眼瞅课都快结束了,还没个影儿,活该今天叫你坐坐蜡!
    要说这ACCESS,其原意不是一个用来编程的工具,但是也可以用它附带的VB功能做一点简单的界面设计。我当时万万没有想到,我的IT职业生涯就起自于ACCESS。
    那天,老M在我旁边大谈他年轻时候在冰场上如何神勇,我一边诺诺地应付著,一边望着冰场上痛苦挣扎的胖M,心思早就飞到我胖胖的儿子身上去了。
    时近年关,阴雨连绵,天气格外地冷。我早已不再骑车,而是步行上学。
    快到IDC时,路旁的人行道上有七,八个挂著牌子的人排成一队慢慢走著。这几天总有一个挂著牌子的人在IDC附近转来转去,牌子上写著:
    “IDC stole my MONEY!”
    “IDC stole my TIME!”
    “IDC is CHEATER!!!”
    今天怎么来了一大帮?顾不得好奇,我还是一头钻进IDC读书考试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教室里一阵喧哗,抬头一看,几个学生在窗口往外看着什么。跑过去一瞧,哇,开眼哪,电视台在采访游行者呢!BC TV的LOGO(标志)在细雨中朦朦胧胧,时隐时现。
    我当时心里就冒出一句骂人话:CAO NI MA,这叫老子还怎么找工作?
    正当万般恶语在肚中翻滚的时候,却见那摄象机镜头一转,直奔IDC而来。啊呀,这形象如果上了电视,再不加格子,那还得了!风紧,扯呼!一帮看热闹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躲在一旁偷眼观瞧,那伙新闻人来到大门口站定,以IDC为背景,一持MIC的家伙站在门口对着镜头说着什么。不一时,一伙人进了门,在接待P的指引下,荷枪实弹的就进了C的办公室。
    好耶,我们IDC至少是BC闻名了!
    BC  TV离开后,大家虽然没有扎堆议论,不过看得出每个人心里都是沉甸甸,没人知道发生的一切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影响。但我心里清楚,高贵林IDC的平静日子已经到头了。
    电视台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正当大家认为风浪已过时,总部来人了,陪同的还有本拿比分校Director D。
    我知道,C没戏唱了。
    总部来人是一秃顶老头,说话夸张而且有几分傲慢,这或许是天性使然,也或许是觉得我们不过是一群上了套的肥羊而已。他把所有学生及老师召集在一起请大家畅所欲言。
    大B,胖M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学生轮番上阵,霎那间炮火连天,大家把平时积下的种种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总部老头不愧经验老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时倒也相持不下。老头除狡辩外,也说了些面包会有的明天会更好一类的P话。
    我也说两句,夸了夸A,说了说课程设置老旧等就事论事的话题。即使我讲完后,老M跳出来说,如果觉得课程太老可以不学而直接考试就好了的无聊话。当时我都没有接碴,跟本犯不上和要死的人一般见识,C一倒,这些个被C拣来的渣滓也会跟着全完蛋。我从老头动不动就扯这几个家伙出来回答学生提问就看出来了,而C在OFFICE里一直没现身。一开始老M就被大B整了一下,老头让老M回答提问,老M还没张嘴,大B就抢着来了一句,“I don‘t know!”, 惹得大家哄堂大笑。第一次我看见老M的脸红了。
    果不其然,会议最后一项是C的告别演说。
    C显然是动了感情,几度哽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阿猫阿狗的弄来一大堆,误人误己。
    接著老头宣布,高贵林的Director暂时由D兼任。
    接下来的一个月,老M被裁,俊男H被裁,两个文秘班的老师和J的助理兼文秘先后走人,一下子去了一大半。
    这资本主义还真残酷。
    最令人意外的是,接待P亦在辞退行列。A不无伤感的对我说,她的最好的抽烟伙伴也被撵走了,哪天不定轮到她了。我笑著开玩笑,你安啦,谁走也轮不到你,你可是咱IDC的金字招牌#糊没听懂,又追问一遍,“Gold-lettered signboard!”,我又说了一遍。她终于明白我的CHINESE ENGLISH(中国人英语),笑得前仰后合。
    一年后,我曾在CIBC取钱时,看到过C,BMW不见了,开一辆92年的NISSAN。她没有看到我,我也没上前打招乎。
    又是Memory leaks! 我气得差点儿没有把键盘扔掉。
    C++的Project已经做了2个星期,大大超过课程的一周内完成设计的要求。虽然我的总进度仍然领先要求,但由于父母在前不久回国后,一时间难以找到Baby Sitter(婴孩照看),我只好在家看了一个多月的儿子。好在A和我关系不错,大笔一挥,学期延长1个半月。
    我一直对IDC的读书考试不甚放在心上,前面的基础课我过得很快。随着专业课的到来,Project越来越多,我耗费的精力也越来越多,进度也不象原来那么快了。我的目地很明确,分数是假的,练手才是真的,找工作全看你会干什么。
    自从D兼Director以来,学校确实有了一些变化。新娉了几个还不错的老师,起码这几位在回答问题前会认真思考一番,不象前几位一推二六五。另外,给教师以较大的自主权,他们可以在IDC自编教材外,自由选择参考书取代教材。A就选了一本“画盒子”的书当作C++教材。该书用的是BORLAND C++,在DOS操作系统上从在屏幕上画盒子开始,然后以此为基本CLASS,盒子套盒子,盒子叠盒子,最后是光标移动到某一位置,会触发弹出窗口(还是盒子),里面还可以填字。
    我在北京曾经主持销售一大型文字处理软件达3年之久,该系统DOS上运行,大部分程序都和界面设计有关,不象如今在WINDOWS下编程的程序员跟本就不用操心与界面有关的任何东西,注意力全部放在功能设计上。我记得有时跑去和开发部的弟兄聊天时,问在忙什么,答曰画盒子。当时还以为瞎扯,原来竟然是真的。
    C++的Project并不难,要求输入,检索和编缉一组存放在软硬盘上的数据,对界面没有做具体要求。因此所有的人都用了文字界面。
    我看完那“画盒子”的书后,感觉食指大动,按捺不住的就要试试。照着MS WINDOWS的界面,设计了主窗口,主菜单及子菜单,加上各种弹出窗口,花花绿绿的颜色,甚至还有ABOUT和HELP。所有的功能都实现了,可就是在DEBUG时出现Memory leaks。这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C Project,所以至今我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好在编译之后运行,一切OK,算了,耗它不起,交差吧。
    当我演示给A看时,她的眼睛都瞪圆了,这实在大大超过了她的想象。尽管我用了一倍多的时间完成,但觉得很值,这毕究是我平生做的第一个完整的软件系统。后来,A在评判其它同学的Project时,把我做的系统当作DEMO(展示)用,分数给出后,顺便SHOW(表演)一下我的系统,以示分数给的很公平。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我进IDC已经10个月了。5月的高贵林荡漾着和煦的轻风,熏得人微微有些酣。
    我已经完成全部PROGRAMMING的基础课及专业课的修行,现在正要开始NETWORKING方面的修行。IDC实在是具有很好的商业意识,三门专业的课程彼此交叉共享,差不多一半以上的课程都相同。
    NETWORKING部分是在另外一个LOCATION(地点)的二楼,今天我是第一次光临。一进大门,意外地碰到N,很有一段时间不见MM芳影,心中委实几分惦念。N也很意外,于是就在楼下的过道里聊了起来。她告知因妈妈生病,告假在家了几个月。聊着聊着,N突然问我:“How old you?(你多大)”
    "I‘m thirty——(三十)"
    "I‘m twenty eight. You looks younger!(我28岁,你看起来要年轻一些)" 我还没说出那个4字来,N就接过来斩钉截铁地说。
    天,这也太夸张了吧,北美的MM都是这么示爱的吗?我嗫嗫地不知说什么好。N好象吃定了我,三下五除二地写下她的EMAIL地址,然后要走了我的。
    回到家跟妻子讲了30/28的故事,妻立刻做呕吐状。
    接下来N写过几个EMAIL给我,并留下了电话。我回了EMAIL,但没有打电话。渐渐地,就没有联系了。
    究竟我是有贼心没贼胆还是有贼胆没贼心都不重要,做为过来人提几句忠告。朦朦胧胧玩虚的可以,做为平淡生活中的调剂;玩真的不行,太累,一旦陷进去,那翻江倒海刻骨铭心的感情大潮不是吾等凡人可以承受的。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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