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枫叶红了的时候
    崔副局长已经偷偷跟小慧商量过好几次，想摸一摸小慧的乳房，哪怕隔着衣服摸摸都行。可小慧始终不同意，小慧说你着什么急呀？等咱俩的关系到了那一步，我会让你摸个够的。崔副局长从小慧那挑逗性的眼神和语气里可以看出小慧对他是有那层意思的，他迫切地期待着那一天早日到来。彭辉不用崔副局长明说就能看透崔副局长的心思，他对崔副局长说您就放心吧，我近期一定会做出安排的。
    已经是晚秋了，晚秋是香山的红叶最红的时候。
    韩秋在看电视新闻的时候见许多人都跑到香山看红叶，便随口对小慧说了句“我真想去看看”。 第二天小慧就对彭辉讲了，小慧对红叶毫无兴趣，她想的是只要出去就能有好处，彭辉起码得替崔副局长付两百小费。
    彭辉愉快地说：“那还不容易，明天咱们就去！”
    崔副局长也说：“对，明天正好是星期六，我还不用跟局里请假。”
    彭辉当晚就替韩秋和小慧请好了假，梁老板很爽快地说：“彭老板您也太客气啦，别说是一天，就是十天半个月您也不必打招呼，以后她们姐俩就直接归您领导了。”梁老板是个生意人，当然知道彭辉这条肥得流油的鱼的价值，巴不得韩秋能成为他垂钓的诱饵。梁老板还亲自找到韩秋说：“彭老板可是咱们这的名誉董事长，你一定要倍加小心地伺候。只要彭老板高了兴，我就让他们多给你发奖金。”
    韩秋不去都不成了，因为梁老板说陪彭老板出去散心就是工作，工资奖金照发。
    次日一早，彭辉就和崔副局长开着车来接她们姐俩了。
    北京的香山，在晚秋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美，漫山遍野都是火红火红的。谁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有这里长了那么多红叶，谁也说不清那些红叶是野生的还是谁人栽种的。北京的周围有许多山，可别的山上都没有这么多红叶，这的确是个谜。
    韩秋有恐高症，一上缆车就紧紧地抓着前面的扶手一刻也不敢放松。彭辉把自己的右手很得体地搭在韩秋的肩头，说你要是害怕就搂着我的腰。韩秋脸一红，没有说话。其实她确实很想挽着彭辉的胳膊或是把自己的身子靠在彭辉身上，那样就可以减少恐惧感，就会觉得有依靠。缆车爬高以后，韩秋更加恐惧了，先是抓住了彭辉的衣服，继而又羞涩地搂住了彭辉的腰，后来又闭着眼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彭辉的肩头。韩秋是平生以来第一次这样近地依偎一个男人，她清晰地闻到了一股异样的的气息，她意识到这是彭辉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韩秋并不反感这种异样的气息，甚至觉得很亲切。韩秋感觉到彭辉的虎头肌在轻微地抖动，感觉到彭辉很有力的心跳，她觉得自己的心底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
    彭辉的手在韩秋的肩头轻轻拍着，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端详韩秋。
    这又使彭辉想起了菊花，菊花就喜欢这样挽着他的腰并习惯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菊花还喜欢闻他身上味道，说特好闻，闻着心里可舒坦了。此时，彭辉似乎又回到了自己那虽然清贫却充满乐趣的青年时代，那时他的乐趣几乎都缘于菊花的存在，菊花就是他的乐趣和希望，是菊花支撑着他的人生，是菊花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存活下去的理由。
    韩秋虽然是个城市姑娘，却又不像有些城市姑娘那样轻浮和傲慢，也许是因为家境的贫寒，反而更像个农村姑娘。韩秋单纯、腼腆、怯懦，同时又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缆车里的韩秋很紧张，紧张得像个孩子，但她又很珍惜这次在她看来是很难得的机会，把那双不是很大却很迷人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看得出她很喜欢这里的美丽景色。彭辉像个很尽职的导游，饶有兴致地向韩秋介绍着香山的名胜古迹。这又使彭辉想起了当年给菊花讲《一千零一夜》和《伊索寓言》时的情形，其实他只看过那两本外国书。
    彭辉对韩秋说：“你该学学小慧，你看小慧的胆子多大。”
    韩秋羞涩地说：“我可比不了她，她自幼就胆大妄为，而且就喜欢登梯爬高儿。幼儿园时她敢爬到云梯的顶端，上小学时她常跟男同学比爬树，上中学时她敢在教学楼顶的女儿墙上迈正步走。”
    小慧和崔副局长在前面的缆车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彭辉和韩秋的视野之内。小慧的胆子的确很大，一会在缆车上练金鸡独立，一会双手举过头顶扭动着双胯，一会揪着崔副局长的头发让崔副局长屁股离座，一会咬着崔副局长的耳朵说些很放荡的话，一会又把头扎在崔副局长的怀里假装撒娇。崔副局长悄悄对她说：“对，你就得对我表现得亲热些才是，这样就能感染韩秋，就能调动韩秋的情绪，你看韩秋多拘束呀！”其实崔副局长主要还是为了自己，他在为自己的放肆寻找借口。
    他们时不时地回头对韩秋和彭辉嚷上几句，崔副局长说：“彭老板，你可得把韩秋搂紧点儿，这一段儿离地面儿可是最高的呀！”小慧说：“韩秋，还是你幸福，你看彭哥对你多温柔呀，比崔哥强多了！”
    韩秋的脸红了，她就怕别人把她和彭辉往一块扯。在韩秋看来彭辉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彭辉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朋友，因为彭辉对她说过，永远都不会做让她为难的事情。
    下山后，小慧拉着大家进了一家纪念品商店，商店里的东西显然都是卖给外国人的，标价很高。小慧站在柜台前对彭辉说：“彭哥，韩秋连个吉祥物都没有，你还不给她买一个？”
    韩秋气得直掐小慧，她真怕彭辉误以为是她跟小慧说了什么。小慧站在柜台前按她和韩秋的属相挑了一个玉龙和一个玉马，尔后把那两块玉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瞅来瞅去不停地发着啧啧声。小慧既然张了口，彭辉岂能不爽快地掏腰包。好在小慧挺知趣，给韩秋挑的是八百八的玉龙，给自己选了个成色差一些的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