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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
    韩秋的父亲叫韩大勇,原本是个孤儿,是政府把他培养到了初中毕业。毕业后韩大勇就在长途汽车站当了调度员,一直干到去年下岗。韩秋的母亲比韩大勇小六岁,也姓韩,叫韩梅。韩梅以前在家属缝纫厂做临时工,六年前因风湿性关节炎瘫痪了。
    韩秋家住的是一间半的平房,这个居民区早就被列为危房改造,但不知为何至今还没有动静。其实韩秋家害怕改造,那样每户还得掏三四万,韩秋家根本没这个能力。母亲说就先凑合着住吧,等我死了再说吧。父亲总为自己没本事自责,父亲说我要是也能像别人那样有能耐赚钱,哪至于让你们娘几个如此遭罪呀。
    韩秋中途辍学是母亲的主意,在韩秋的记忆里那是父亲和母亲第一次吵架,在此之前父亲和母亲一直相敬如宾。父亲疼爱母亲,母亲体贴父亲。父亲最内疚的就是没有能力带母亲到大医院治病,母亲则为自己的病拖累了父亲和这个家而深感不安。父亲原来抽烟喝酒,母亲病后父亲要把烟酒戒掉,母亲说你又没别的爱好,千万别为我那么难为自己。你要是戒了烟酒,我从此就再也不看病不吃药了。家境虽然贫寒,但是家庭是和睦的。韩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辍学怪怨父母,因为父母的确是出于无奈。
    韩秋一直认为父亲偏爱她,而母亲偏爱弟弟,母亲总安抚韩秋说你别怪妈妈偏弟弟,弟弟比你小,咱们韩家又他这么一棵独苗。韩秋理解母亲,何况韩秋也非常疼爱弟弟,韩秋是不会和弟弟争宠的。
    韩秋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父亲出去买菜了,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母亲坐着轮椅打开房门,几个街坊帮着韩秋把带来的东西搬了进去。待街坊们走后,母亲便攥住了韩秋的双手。母亲显得很激动,上下左右打量着韩秋,韩秋除了头发长了一些,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母亲欣慰地笑了。寒秋也在端详母亲,母亲显然又瘦了许多,鱼尾纹也比以前深了长了。
    母亲心疼地说:“怎么也不来个电话?也好让你爸接接你。”
    韩秋说:“我打了好几次,总占线。”
    母亲问:“不年不节的,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想家了?”
    韩秋说:“天天都想家,可要不是有方便的车,我也舍不得回来。”
    母亲又在端详韩秋,总觉得韩秋有一些变化的,可一时又看不出变化在哪里。母亲要去给韩秋倒水,韩秋拦住母亲说我不渴,说完韩秋从包里取出一瓶装满泉水的可乐瓶,拧开盖后递到对母亲嘴边说:“妈,这是我从济南罐的泉水,可甜了,您尝一口。”
    母亲喝了一口说:“甜,是挺甜的。怎么,你是从济南过来的?”
    韩秋微红着脸点点头说:“我们饭店到济南招聘服务员,我和小慧姐搭便车到的济南。”
    母亲问:“能在家多呆几天吗?”
    韩秋说:“明天就得返回济南,单位的车在那里等着我们。”
    韩秋说完就赶忙拾掇带回的东西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她怕母亲发现她在说谎。带回的东西除了彭辉买的烟酒和衣服、还有韩秋自己买的一些干鲜果品和一些药品。临行前韩秋特意去一家大药店,她知道母亲都吃那些药。
    拾掇好东西,韩秋问母亲中午吃啥饭,母亲说我已经煮上稀饭了,冰箱里有馒头,等你爸回来再炒俩菜就行了。
    这时父亲回来了,父亲买了一大篼子菜,有圆白菜、萝卜和土豆,这是他们家常吃的几样蔬菜,都是比较便宜的。父亲也感到意外和惊喜,说我要是知道你回来就买条鱼了,今天市场上的鲫鱼可便宜了。寒秋最喜欢吃母亲做的酱焖鲫鱼,母亲焖的鲫鱼骨头和刺都是软的。母亲对父亲说那你就再去一趟,顺便买两样熟食回来。
    父亲答应着要出去,寒秋忙把父亲拽了回来。韩秋说:“您忘了我是在饭店上班啦,我不缺嘴儿,您还是别去了。”
    韩秋和父亲聊了几句要去厨房做菜,父亲疼爱地摸着韩秋的头说:“你快歇着吧,还是我来吧。”
    韩秋说:“我不累,您就让我做吧。”然后寒秋指了指烟和酒说:“爸,酒是我给您买的,正宗北京二锅头。烟是朋友送的,云南烟,都说是好烟。”
    父亲说:“挺贵的干吗花这个钱?我的烟酒又不那么勤。”
    父亲一直卷旱烟抽,父亲总说旱烟有劲儿。现在几乎没人抽旱烟了,即便是在农村,也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才抽。父亲抽旱烟是为了省钱。父亲喝酒也只喝当地产的高粱酒,那种酒是最便宜的。母亲总说委屈了父亲。
    寒秋做了酸辣圆白菜和糖醋土豆丝,寒秋说想吃妈妈淹的雪里蕻,父亲赶忙从外面的咸菜缸里捞了一些。韩秋家常年淹咸菜,母亲淹咸菜有绝招,即便是三伏天也从不长醭。
    饭菜准备停当,父母让韩秋先吃。
    寒秋说:“还是等弟弟一会吧。”
    父亲说:“不用等了,快期中考试了,他这个月在学校订了饭。”
    学校要求学生在学校吃午饭,但对家庭实在有困难的学生网开一面,寒秋的弟弟一般只在期中和期末考试前的一个月订餐。
    下午,小慧来到寒秋家悄悄把彭辉和崔副局长的住处告诉了韩秋,并说她已经去过了。晚饭后,寒秋谎说去看个同学,破天荒地打了一辆出租赶到了彭辉的住处。寒秋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没出息,才和彭辉分开不到一天就特别想彭辉。
    彭辉说:“你不该出来,应该和家里人多呆些时间。”
    韩秋搂着彭辉的脖子说:“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还不行吗?”
    寒秋说话的语气跟以往大不相同,充满了撒娇的味道。彭辉看得出寒秋动了真感情,他既高兴又十分的不安,因为他也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寒秋了。
    寒秋说:“爸爸喝了你买的二锅头,爸爸还抽了你买的云烟。”
    彭辉说:“买的衣服合适吗?”
    韩秋说:“都特别合适,他们还是第一次穿那么好的衣服。”
    彭辉说:“唉,你们家的日子真是太难了。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们家的日子好起来的。”
    寒秋紧紧地依偎在彭辉的怀里,十分渴望彭辉抚摸她亲吻她,她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她还顾不上多想。她觉得从没有这么激动和兴奋过,只要一靠近彭辉的身体,她就有那种强烈的欲望。虽然她不承认自己是为了钱才委身彭辉,但也不否认这里面有物质的因素。因为她欠彭辉太多了,她无法偿还,只能用自己身体做补偿,当然这种补偿的前提是她已经从心里喜欢上了彭辉。
    他们很快缠绕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衣服是怎么脱去的。这次做爱比前两天更疯狂,而且寒秋要比彭辉主动。
    次日上午,寒秋与家人依依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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