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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1
    不远处停着一辆出租车,车上坐着戴墨镜的彭辉。彭辉怕被菊花发现,没敢开自己的车,而是打了辆出租守侯在这里。韩秋一家走出没多远,彭辉就让司机追了上去。彭辉仍然是一头雾水,怎么也弄不清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菊花知道了他和韩秋的隐情?不会呀,今天一上班,韩秋还跟他说菊花急着要见李彤的父母呢。
    回到家已经三天了,三天里菊花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韩大勇知道菊花的脾气,一直没敢问为什么。韩秋则实在沉不住气了,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十分挂念彭辉,自己的突然离去,彭辉肯定会很着急的。韩秋想找个借口出去打电话,菊花坚决不许她出门,说你就死了这份心思吧,你只能老老实实给俺呆在家里。
    到了第五天,韩秋终于沉不住气了,可怜兮兮地拉着菊花的手说:“妈,您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菊花愤怒地甩开韩秋的手说:“俺就是不想再受你们的蒙骗了,俺没想到你们几个人竟然合起伙来迷惑俺!你们瞒得了初一,瞒得过十五吗?你少跟俺说那些没用的,你想去北京也行,你让李彤来临清接你,只要俺看着你和李彤结了婚,保证放你走!”
    韩秋傻眼了,让李彤来一趟并不难,可是李彤不可能把假戏演至洞房花烛夜呀!韩秋感到不能再对母亲隐瞒了,因为她的小腹已经凸起了,再这样被母亲囚禁下去,一切就都昭然若揭了。与其让母亲看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招了为好。挨一顿臭骂是肯定的,兴许还得挨一顿打,但母亲毕竟是疼爱她的,而且母亲又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说不准还能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放她一马。
    “妈,请您不要生气,我是骗了您,李彤的确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是怕您理解不了才不敢对您说实情。”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如果你还是俺的女儿,就跟他一刀两断!你必须死了那份心思,只要俺活着,就决不允许你再见他!就是俺死了,也决不允许你们……”
    “可是我……”
    “没有可是!你给俺听着,俺就是变成灰儿,俺的鬼魂也会永远横在你和他之间!”
    “妈,您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呀!”
    “你就是死了,你的魂也得离他远远的!”
    “可是我已经……”
    “不要再说了!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就一头撞死!”
    韩秋“咕咚”一声跪在了菊花面前,泪水成串成串地滑过面颊,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挂在悬崖边的一棵小树叉上,马上就要坠落到万丈深渊。
    “妈,我已经怀了彭辉的孩子,您让我怎么办呀?”
    菊花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最怕的就是从韩秋的嘴里听到她最不愿听到的话。
    “啪!”菊花使出仅有的一点气力扇到了韩秋的脸上,然后歇斯底里地说:“你不该说出来呀!你不该说出来呀!你不该……”话没说完,菊花就从轮椅上一头扎在了地上。
    韩秋吓怀了,甚至忘记了给急救中心打电话。韩秋把母亲背到马路上,截了辆车去了医院。
    菊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韩秋的父亲和弟弟赶到后,菊花才睁了下眼,但很快又闭上了。
    韩秋跑到医院门口的电话亭,哭着给彭辉打了电话。
    韩秋说:“我该怎么办呀?我觉得天已经塌了呀!”
    彭辉说:“你别着急,我这就动身,一定在天黑之前赶到你身边!”
    彭辉本想一个人去,李彤却执意陪他走一趟。
    路上,彭辉的话很少,因为韩秋在电话里告诉他菊花是脑干出血,彭辉知道这种病很难抢救过来。倘若菊花就这样离开人世,彭辉就更没有勇气面对韩秋了,无疑是他杀死了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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