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阿玉走进了一家在本市小有名气的调查公司——石出调查公司,“石出”想必是龋寒落石出的意思。公司老总亲自接待了阿玉,老总恰恰就姓石,这也许是一种巧合,石总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女性,这有些出乎阿玉的意料,而且据阿玉观察,公司里似乎也以女性职员为多。
阿玉简要地对石总诉说了自己的要求,石总爽快地应了下来。于是,双方签订了一份协议。正事办过之后,阿玉在石总的办公室里又聊了会儿天。一聊才知道,石总也是四川人,阿玉很是高兴。石总见阿玉模样俊俏,说话办事极有分寸,便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小老乡。而阿玉对石总端庄的外表与沉稳的性格也印象极佳,聊到后来便互以姐妹相称,甚是亲热。
阿玉在聊天中好奇地问起石总怎么想到要开这样一家公司?石总说也是歪打正着,几年前,她和在公安系统工作的丈夫辞职下海,在成都开了一家保安公司,但经营得并不理想,后来听了朋友的劝告到北方来发展,不到一年,正赶上这里兴起了私家侦探热,便顺势改成了调查公司,一直经营到了现在,慢慢地摸到了些门路,慕名而来的客户也越来越多。
“石总的手下好像都是一些女孩子?”阿玉问。
石总笑了,说:“我喜欢用女孩子,女孩子心细,自我保护意识强,外出调查也容易与人沟通。此外,女孩子表面上看起来也比较柔弱,一般人不太放在眼中,隐密性比较好。但我们的女孩子其实个个都身怀绝技,一旦动起手来,是绝不会吃亏的。你知道,做这个行业是有很大风险的,因此首先要确保自身安全。”石总边说边把阿玉领到走廊尽头一个大房间里,只见七、八个年轻女子正在教练的带领下,练习跆拳道,一个个果然英姿威猛,虎虎生风,巾帼不让须眉,看得阿玉不由心动。
“你要是喜欢,没事时可以过来一块儿学学,即使派不上用场,也可以强身健体。”善于察言观色的石总看出了阿玉的想法,热情地邀请说。
阿玉立刻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下来。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调查到的情况就陆续反馈到了阿玉这里。经查明:余副总所在的集团公司的购房协议是与虞美芬签的,而且虞美芬已经拿走了十万元的销售提成。余副总与虞美芬之间现在还保持着暧昧的关系,调查人员已拍回了余副总两次带虞美芬去宾馆开房间的证据照片。
此外,调查人员还在虞美芬新房的楼前,偷拍到了刘云朋深夜潜入的照片。当然,去虞美芬那里过夜的还有那位体壮如牛的李乡长。两个人在行动规律上的不同之处是:李乡长天不黑或大白天就敢大摇大摆地公开去找虞美芬,而刘云朋则只有在深更半夜、确保李乡长不会去的时候才偷偷窜进虞美芬的家里。
村民跑到城里包围阿玉住处无理取闹的事也已被调查得水落石出,据当事的村民讲,阿玉的住址是刘云朋手下的人透露给他们的。但刘云朋是怎么知道自己地址的,阿玉还是有点搞不明白。石总在向阿玉详细询问了种种可能性之后,建议她给曾经去过她住处的小姐妹们打电话调查一下。阿玉一问,果然是一个叫雯雯的女友曾经将她的住址告诉过刘云朋。雯雯回忆说,有一次刘云朋去歌厅找她,说有急事要找阿玉,电话又打不通,问雯雯知不知道阿玉的住址?雯雯见他一副着急的样子就将阿玉的住址告诉了他。阿玉再一问雯雯发生这件事的时间,正好是村民去工地闹事的时候。显然,这一切都是刘云朋在背后一手操纵的,阿玉这下心里彻底明白了。石总还告诉阿玉,韩总雇用的那个假冒的保安公司经理高振山潜逃一事,公安局一直还在追查,网上已发出了通缉令。至于这件事的背后有没有更深的什么背景?是不是也是刘云朋使出的又一个阴险手段,还有待于进一步的查证。
阿玉决心已下,一定要给刘云朋些颜色看看。
这天,当刘云朋再一次深夜偷偷溜进虞美芬家的时候,李乡长家里的电话响了,十分钟后,气急败坏的李乡长连蹦带跳地窜下楼来,狠命地发动了他那辆桑塔那2000,与他一同前去捉奸的还有他叫来的乡政府的三个身强力壮的保安。
刘云朋此刻与虞美芬正在那张本该属于李乡长享用的床上翻江倒海,做得正欢,连外面有人用钥匙打开单元门的声音都没听见,直到他们所在的卧室门被“砰”地一声踢开,四条大汉天兵一般突现在面前,刘云朋才觉出大事不好,但想跑已来不及了。接下来的“节目”可想而知,光着身子的刘云朋被掀翻在了地上,被吓呆了的虞美芬用床单急忙遮住一丝不挂的身子,慌乱之中半个雪白的屁股露在了外面都不知道,她畏缩在床角里,惊得张大嘴巴,木木地看着全副武装的四条大汉拳脚相加、棍棒齐下,将一个赤条条的男人打得鬼哭狼嚎、声嘶力竭。刘云朋被打得半死也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打劫,直到从肿成了一条线的眼缝里看清带头打他的是满脸怒气的李乡长时,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立刻趴在地上,抱着李乡长的大腿连连求饶。
李乡长当着三个乡政府的保安一点也不忌讳,大声骂道:“连我的女人都敢睡,你他妈是活到头了!”他一声令下,“给我打!”三个保安冲上来又是一顿暴揍,直打到刘云朋再也哼不出声来才停了手。当天夜里,浑身非青即紫,光肋骨就断了三根的刘云朋便被一辆闪着蓝灯的120救护车拉进了医院。
朱国平回国后就听说了刘云朋挨打的事,急忙赶去医院看望。朱国平本来是想叫上阿玉一起去的,但阿玉不肯去,还咬牙切齿地说:“他这是自作自受!活该!”朱国平不明白阿玉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只好自己去了。
刘云朋的老婆齐宝兰知道了丈夫挨打的真相以后,不但马上打消了去公安局报案的念头,而且连上医院也不肯,在家里摔锅砸碗,哭着喊着要和刘云朋离婚,闹得天翻地覆,不亦乐乎,后来还是朱国平出面相劝才总算不再闹了。
齐宝兰脾气暴虐,一般知道的人都对她心存三分惧怕,但她独对朱国平买账,这也许是因为朱国平对她和刘云朋的婚恋史比别人知道得更清楚的缘故。想当初,刘云朋曾有过一段先追孟连喜妹妹后追齐宝兰的历史。刘云朋当年高考落榜待业在家,后来靠老同学孟连喜父亲的关系进了一家国营机床厂当了工人。当时,孟连喜的父亲是那家机床厂的车间主任,那时候,刘云朋有事没事总爱往孟连喜家里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看上了孟连喜的妹妹。孟连喜的妹妹叫孟春霞,比孟连喜小两岁,不但脾气温顺,人也长得极标致。开始孟连喜一家都不赞成这件事,但架不住刘云朋一通死缠烂磨,非要跟孟春霞搞对象,后来只好勉强同意。干了不到三年,刘云朋嫌工作太累挣得又少,便辞职下海和几个朋友合开了一家小商贸公司,但没出一年就因经营不善关了门,刘云朋仅有的两万块钱和孟春霞省吃俭用攒下的一万块钱也全都打了水漂。后来托朋友关系,刘云朋进了京郊一家度假村上班,在业务科当业务员,负责往度假村里拉客人。度假村的老板叫齐大顺,早先是当地的一个农民,因有一手养鱼的本事,改革搞活后,他承包了村里的几个池塘,靠养鱼发了家。后来见城里人兴起了到郊区度假,他灵机一动,就在养鱼塘的基础上投资开办了一个度假村,吃喝玩乐,无所不包,渐渐地混出了名气。齐宝兰是齐大顺的独生女,从小学习不好,连高中都没念完就回了家。齐大顺便把她安排到自家办的度假村里当了服务领班。齐宝兰从小长得就难看,五官是该大的不大,该小的不小,大嘴配上小眼睛,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加上牙齿有些外拱,皮肤又黑,就属于比较难看的那类女孩了。后来齐大顺见自己女儿混在一群漂亮服务员里反差太大,加上女儿常与客人发生矛盾,怕影响不好,就把她调到了业务室听电话。这样便给刘云朋创造了条件。
刘云朋一点也不隐晦自己追齐大顺的女儿是为了齐大顺的家产,不到一个月,两个人就上了床。等齐大顺察觉时,他的女儿已经为刘云朋怀上了三个月的身孕,生米煮成熟饭,只好同意他们结婚。结婚那天,齐大顺极不情愿地用那双被鱼网磨得像锉一般的糙手把一张一百万元的存折给了刘云朋,并对他约法三章:第一,从即日起,两个人都离开度假村,到外面自谋生路;第二,今后不准再向他伸手要钱;第三,不管出现什么事情,刘云朋都不许和齐宝兰离婚,并当场签字画押。九十年代初期,一百万人民币对身无分文的刘云朋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别说约法三章,就是约法十章他也愿意。但不出几年的功夫,一百万元全被他折腾了进去。因为有约在先,他又没法再向齐大顺张嘴,但不管日子是否顺心,家里有钱没钱,他从没动过与齐宝兰离婚的念头。尽管随着年龄的增大,齐宝兰也越发地难看起来,但刘云朋知道齐家的产业早晚都要给他留下来,因此,齐宝兰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张巨额的定期存折,不管这张存折多老多丑多难看他也不会把它丢掉。世上女人多得是,只要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手。男人都是花心,娶了再漂亮的老婆也挡不住要去外面找,所以,老婆长得好看难看都无所谓。鉴于此种理论,他宁肯放弃孟连喜漂亮的妹妹孟春霞,也要娶看着别扭的齐宝兰。齐宝兰自然也号准了刘云朋的这根脉,知道他没有提“离婚”二字的胆量,于是她倒常把“离婚”挂在了嘴边,以此来威胁刘云朋不要到外面去乱搞。但也只是嚷嚷,心里并没动过真离的念头。所以朱国平一劝也就不再闹了。
虞美芬自打在床上被人捉了现行,也没脸再去售楼处当那个逍遥自在的经理,只好躲在家里,每日的功课就是把那个心黑手狠的表姐夫李乡长和给他招来一身灾祸的色鬼刘云朋骂上一百遍、一千遍。
总经理和业务经理都歇了,售楼处的工作一时陷入瘫痪。韩总心急如焚,来找阿玉商量,阿玉死活不肯再去,韩总无奈之下只好派公司里的一位副总去临时代管售楼处的工作。
那位集团公司的余副总对虞美芬出事一无所知。当时他正在南方出差,回来后心痒难耐,立刻想要约虞美芬出来幽会,但拨了半天手机都没人接,只好把电话打到了售楼处,从接电话人那一副揶揄的口吻中,余副总才知道虞美芬出事了,吓得他急忙放下电话再不敢联系,生怕给自己招来什么祸端。
李乡长捉了奸,出了气,把敢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的刘云朋“修理”进了医院以后十分得意,又想着该怎么教训一下那位红杏出墙、不守“二奶”之道的虞美芬才好。想来想去,最后觉得只有把这个骚货赶出去,把自己花钱买的房子收回来才不吃亏。但虞美芬也不是善茬,见李乡长前来兴师问罪,还要收房子,岂肯罢休。先是哭,后是闹,把屎盆子都扣在了刘云朋一个人的头上,见还不行,终于翻了脸,说房子早已划到了自己的名下,你姓李的要是敢收房,咱就拿着房屋产权证法庭上见。弄得李乡长束手无策,去律师事务所一打听,人家律师说的和虞美芬说的一样,上了法庭虞美芬百分之百的胜诉。谁让你当初同意在房屋产权证上写了虞美芬的名字呢?李乡长这回真有些后悔了,除了后悔当初不该把房子傻乎乎地白给了虞美芬,更后悔这次的捉奸行动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气是出了,可它造成的后果却是当年好不容易才弄上床的虞美芬和花一大堆票子买下的房子都跑了还不说,售楼公司这边来钱的路子也彻底被堵死了。刘云朋被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气,看样子至少要养上一年半载才能好,售楼处也被姓韩的趁机接了手,自己的利益这回彻底打了水漂。
李乡长越想越悔,越琢磨越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为了一个已被自己玩了多年的虞美芬争风吃醋实在是犯不上。当初把虞美芬这条腥鱼和刘云朋这只馋猫放在一起,早就该料到会发生这类的事,天底下哪有不吃腥的猫呢?谁吃不是吃呢?让刘云朋这只猫吃几口自己吃剩的鱼又怎么了呢?能伤到自己什么呢?何况这还是一只能给自己挣来大把大把钞票的财神猫,有了钞票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说不定连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妞都能弄上床,自己怎么就那么傻那么笨呢?那天一接电话,火气腾地就窜了上来,连想都没想就下楼去了,整个让人设了一个套,自己就直着眼钻了进去。是他妈谁打的电话呢?当时连问都没问一句,到现在,连打电话人的声音是男是女都记不起来了。
李乡长恨不能把保安叫来,让他们把自己臭揍一顿才解这口闷气。
回国后的朱国平向中心主任戚宏健汇报了此次外出学习的情况,戚宏健关切地让他先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朱国平便约了阿玉、谢虹、贺建方、孟连喜、朱辉和凡凡出来,在城里的一家杭州菜馆聚了一次。一是感谢大家对他出国一事的关心,二是将肖娜托他带回来的礼物分发给大家。小别重逢,话题不断,场面十分热闹。朱国平还带来了一瓶从西宫市买的日本清酒请大家品尝,并给大家讲了谢晓阳托自己带清酒给肖娜的事,逗得众人开怀大笑。大家都想听朱国平的旅日见闻,朱国平就把自己在东京、京都和大阪的经历说了一遍,绘声绘色,说得朱辉和凡凡也吵着想去日本玩。
阿玉说:“前几天报纸上刊登消息说日本已经对中国旅游市场全面开放,只要参加旅游团就可以去。
贺建方说:“但据说办签证时的审查还是很严的。因为以前有些旅游团曾发生过非法滞留不归的事情。”
谢虹不解地说:“这些人也真是的,非法留在日本干什么?要说挣钱,日本还不一定有国内好挣呢。而且,人民币又刚刚升了值,我真搞不懂。”
孟连喜则持反对意见,说:“挣钱也要分是什么行业,像我们这些开出租‘扫马路’的日子就不见得好过,车份越来越高,油钱越来越贵,加上三天两头挨罚,要我看还不如去日本打工的好。我以前有一个同事就去了日本,先是上语言学校,后来就‘黑’下来了,一天打两份工,挣了不少钱,最后因为和两个福建人打架让日本警察抓住了,一查护照才发现是个‘黑户’,就问他为什么没有经过允许就留在了日本?你猜他小子怎么回答?他说:‘你说我没经过你们允许就留在了日本?请问当年你们日本人骑着马扛着枪到我们中国去一呆就是八年,又杀人又放火的,你们经过谁允许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日本警察的鼻子给气歪了。”
“后来呢?”众人边笑边问。
“后来给遣送回来了!”
“警察没罚他钱吗?他不是挣了好多钱吗?”朱辉问。
“这小子机灵,钱早就寄回来了。”孟连喜说。
“这倒也是一招。”贺建方说。
“这叫什么招呀,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违法的!”谢虹极力反对。
看着他们俩口子认真辩论的样子,大家都说下次再有出国机会,一是要让贺建方去尝试一下这招到底灵不灵?谢虹轻蔑地说:“借他俩胆他也不敢!”
吃过饭,孟连喜开车负责把两个孩子送回家,阿玉开车负责送朱国平。但阿玉没把朱国平送回培训中心,而是拉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不等朱国平开口,阿玉就先封住了他的口,说:“朱哥,你不会拿我这里当成医院吧,只有生病时才会住在这里,不生病时就把这里抛在了脑后。况且,今天要赶回去也太晚了。”朱国平被说得一时无言以对。
进了屋,朱国平惊讶地发现,自己当初住在这里用过的被褥,甚至是穿过的睡衣、拖鞋、毛巾、牙刷都没有动,一切照原样摆在那里,仿佛他随时都会回来一样,心中不免涌出几分感动。
阿玉并没有觉察到他情感上的变化,而是忙着在厨房里烧水、沏茶,一会儿的工夫,整个房间里便浸透在了铁观音的玉兰花香之中。阿玉擦干手,挨着朱国平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朱国平送给她的礼物——一条白色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真丝无袖夏衫细细观赏起来。两件都标明是日本制造,但价签却已被朱国平撕去了。阿玉一边责怪他不该给自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一边又无法掩饰住喜悦的心情,她索性跑到自己的卧室里,换上了这套衣服,然后,袅袅婷婷地走出来让朱国平看。衣服穿在了阿玉身上,效果比朱国平在选购时脑中想像的样子还要好,肥瘦长短简直就像是为阿玉订做的一般。朱国平看呆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确信这是他从日本买回的礼物中最成功和最值得自豪与夸耀的一件。阿玉站在穿衣镜前不停地转动着身子,看着欣赏着。有时,整个身体都转过去了,可一双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留在镜子上,就这样,不知看了多久,还像看不够似的。忽然,她张开双臂,像一只张着黑翅膀的蝴蝶,倏地从镜子里一下子飞到了朱国平的面前,径直扑进了朱国平的怀里,并给了他一个长长的热吻。她脸上发出灿烂的微笑,洁白的牙齿在红嫩嫩的嘴唇里闪动着诱人的光泽,柔软而温暖的身体里散发出一股幽远的清香,一双扑闪的眸子中带出无限的眷恋之情。她口中喃喃地说道:“朱哥,你真好!”
望着阿玉那冰雕玉琢般的面庞、白皙浑圆的肩膀和正在起伏波动的胸脯,朱国平像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一般。继而,一股急流呼啸地从他的胸口间迅速向全身扩展而去,将各个部位急速地充涨了起来,他无法再控制住自己,便将阿玉紧紧地搂在怀里,将一个接一个疯狂的吻印在阿玉的脸上……
阿玉呻吟着,将身体死死地贴在朱国平的身上,同时把那双纤细绵软的小手伸进了朱国平的衣服。两个人终于滚落在了那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储存已久的全部激情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猛烈的喷发,以致力量大得有些吓人。朱国平仿佛忘掉了一切,眼中只有阿玉那柔软、丰腴的肌肤和高傲耸起的乳峰,在阿玉光滑而充实的小腹的下方,他终于触及到了那个充满性感与诱惑的地方,他一点也不费力地便进入到了阿玉的身体里,而且,能异常细微地感觉到深入、再深入的过程。他的身体在不断地跳跃起伏,犹如一叶帆板在贴着浪花滚动,渐渐地他便有了一种飞翔的感觉,他仿佛飞翔在一片蓝色的大海的上空,所有的人和建筑都被自己远远地抛在了下边,他从空中微笑着俯视着下面的一切,那种从未体尝过的滋味实在是爽透了。
他成功了!
阿玉的呻吟由大变小,许久才平息下去。
两个人相拥而睡,放松得连门厅的灯都忘记了关,直到第二天的阳光照进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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