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利丝难以想象的力度,身体承受冲击,利丝直线脱离了底座,背后却传来了兵刃入骨的声响。
“张扬同学!”艾美黛的哀号声中,利丝已经明白,原来张扬为自己承受了尖刺的冲击。
落地,转身,利丝似乎已经忘记了瞬息之前的恐惧和绝望,直奔向远处的张扬。
鲜血已经染红的张扬的长裤,但看着利丝,他却是轻笑。
利丝从下沿撕开了张扬的裤子,入目是狂喷的鲜血,利丝愧疚的道:“张扬同学,你这是何苦?”
张扬还是笑着道:“我总不能看着你死吧。”
利丝一时泪眼朦胧,哑声道:“张扬同学,怎……怎么你还要忍瞒,如果刚才你那一脚不是有所保留,而让你行动受制,你根本不至于受伤啊。”
张扬却淘气的道:“嘿嘿,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利丝看着他的嬉皮笑脸,不知如何应对,心道:“他是不忍心伤我,如果那脚他没有顾忌的施展,那么……他就是怕那样我会因为受力过大而内伤,这才……这……都怪我。”
张扬看出了利丝的内疚,安慰道:“利丝你不用自责,那尖刺好象有着摄人心神的魔力,你这也是实力不足才会被迷惑的。”
利丝还是低头不语,手上却缠上了圣光,核动力的粒子轻柔的贴近,但张扬的伤口却仍然在一路疯狂的飚着血。
张扬笑笑,拍了拍利丝的肩膀,道:“别担心,我伤得不重,这休息一会也就好了。”
利丝却摇头道:“张扬同学,你这血流不止,还说伤得不重?别安慰我了,是我的错。”
从身后抱着张扬的艾美黛却也道:“利丝,别在意,张扬同学没有说谎,他伤得并没有表面这么严重。”
利丝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艾美黛,道:“这……这到底是……”
艾美黛看着那装置,语气肯定的道:“利丝,别忘了,我是学习情报的。这东西,我知道了。”
利丝道:“那是什么?”
艾美黛不急不慢的道:“在中世纪的欧国,当时邪教盛行,作为国教的大不绝教态度强硬,使用了武力压制,只要是与异教有关的个人,都会被处以极刑,其中最著名的火刑,相信你并不陌生,但这浴血之刑,却不是每个人都得知,因为这刑罚实在太过血腥,大不绝教为了保存自己的名声,并没有将它相关的消息流传出去。”
“但其实,这浴血之刑才真正是最高的刑法,用罪人的鲜血,从头顶滑落洗涤他的身心,让他体验自己的肮脏,只有作为邪教首脑的人物,才会被施以这中刑罚。而这个东西,就是刑具,名叫神压,从上而下以极为劲急的速度刺破受刑者的头颅,再以同样的速度退开,因为实在太快,身体的机能没有反应的时间,在心脏的驱动之下,血液便会从头顶喷出,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这样就造成了沐浴鲜血的景象。”
“开始,我也是只觉得眼熟,因为我们想到现世还留有这样的刑具。但看到张扬同学的伤口,我这是想起来了。”
说着,看了看利丝,艾美黛柔声的道:“因此别太担心,神压对张扬同学造成的伤口并不会太过深入,让他休息一下,等身体的机能恢复,血流减速,便可以用核动力疗伤了。”
利丝这才安然的坐倒,但眼睛没有离开过张扬的伤口。
张扬赞赏的看了看艾美黛,心道:“利丝精通的是西方符法,奇闻怪史,而艾美黛却是熟读军事情报,机关刑具,这两个小女生虽然实力不高,但她们丰富的知识,却可以给我莫大的助力。可惜了,利丝一心要当战地医生,我又怎么忍心让她背弃自己的理想?”
血流渐止,张扬掂量着自己的伤势,虽然并无大碍,却是行动不便,一但遇上危险,他再也没有信心能保两女周全。
看着 “神压”,那速度之高,让张扬更是确定暂时离开,他心道:“这神压,绝对不是寻常的古代刑具,或者说,它已经在原来的基础上强化了不少,不然怎么我在80万点的核动力支持下,还不能安然退身?”
转而又想:“朱利前辈,今天晚上,我是先回去,待准备周全,必然会再来,到时候我一定会查出你要告诉我的秘密,然后帮你手刃仇人。”
在两人扶持下起来,张扬抬头再看了看神压,那一袭血染的白衣却又惊现眼前,鲜血不绝的自朱利头顶涌出,张扬看着,很是不忍。
艾美黛虽然已经知道了朱利的善意,但她却还实在是害怕,一闪身到了张扬身后。
张扬笑了笑,心道:“这丫头,就算是现实中的任何血腥景象她都不怕,可就是怕鬼。嘿嘿,不过这也对,未知的事物往往就是人类恐惧的来源。”
张扬扭头便对着朱利道:“朱利前辈,张扬今日先回去,待过得几日,伤势痊愈,我再来探访。”
正要转身,一股杀气却铺天盖地的袭来,张扬凝神一看,一个威武的身影,手执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双刃大刀已经立在自己身后,却是杜兰克斯。
其时的杜兰克斯双眼已经被黑色所包围,连眼珠都全被淹没,张扬看着,暗叫不妙:“糟了,看来他又失去常性了,平时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加上脚上负伤,要保护利丝和艾美黛离去,更是不可能的任务。”
“我该如何是好?”思考间,眼前一黑,杜兰克斯已经伸手握住了张扬的脑门,硬生生的将他提了起来。
利丝和艾美黛叫嚷着死命拉住张扬的双手,但却连自己都被提了起来。
只见杜兰克斯一声猛呼,空间系的核动力形成强力的气墙,两女瞬间被弹飞,只留着张扬软布一般在空中摇荡。
张扬挣扎着,艰难的把嘴巴,自杜兰克斯的大掌中摆脱,道:“朱利……朱利小姐……”
手往身后指示,以为只要看到朱利,杜兰克斯便会恢复过来,却那知道这壮汉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手一挥,大刀直插地面,他双手成圈似乎就是要硬生生的把张扬捏死。
“丁零丁零”的一阵乱响自身下传来,似是玻璃互相碰撞。
张扬猜想着:“这肯定是杜兰克斯插刀的时候用力过大,震动了下面的物事。可这里也着实奇怪,我们应该已经深入地底,怎么下面还有建筑?”
思考着,那颈上的蛮力却是一松,张扬落在地上,连吸几口大气,然后狼狈的咳嗽起来。
两女急忙过来将张扬拉到一旁,张扬好半天回过气来,看了看杜兰克斯,见他眼中的黑色已经尽去,似乎已经摆脱了狂暴,但神色惊讶,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脚下的地面开始不规则的震动,那“丁零丁零”声音更是杂乱强烈,张扬手一张,把两女拉到墙边,往杜兰克斯大喊道:“快来靠墙,这地面要倒下去了!”
杜兰克斯却象是充耳不闻,楼下玻璃的声音越是强烈,他的眉头皱的就是越紧,口中喃喃的道:“吊灯……那吊灯?”
张扬听着更是惊奇:“上次杜兰克斯为了保护吊灯,而被玻璃穿肚而过,足见这吊灯对他是如何重要,就算单凭声音,他也肯定不会认错。那么就是说,我们现在竟然是在歌舞厅的楼上?”
“没可能,我们是一路往下走的,怎么竟然相反地到了歌舞厅顶上?”
地面的震动没有停留片刻,裂纹自神压扩展开来,蛇延到张扬的脚边,张扬强忍着脚部的剧痛,半屈着膝盖,半闭的伤口又开始扩张,沉寂的鲜血再度活跃起来,顺着张扬的小腿滑落直渗入裂缝当中。
耳间是碎石纷飞的乱响,张扬在感知身体下堕的瞬间,带着两女一蹦起来,穿过爆裂造成的洞穴,张扬眼前闪出一片血海,这景象他已经不在陌生,但血海的中央却有着新奇的景象,那双同样被黑色掩盖的双眼,贪婪得吞噬着来自血海的鲜红之色。
蹲在椅背上的少年,以核动力支撑着身体的平衡,双手下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很是享受。
是小闲,按理说,他已经有了丧失理智的表面现象,但现在的他却气定神闲,仿佛一位正在悠闲品茶的雅士,看了看张扬,眼神又闪开,表现得毫不在意。
“吊灯!吊灯!”张扬脚步一落,便先看到了杜兰克斯,这时的他已经一手将神压的底座击飞,双手好比迅捷的狼爪,风雷一般把底座下的碎石抬起,扔走,不一会露出了残碎的晶体。
这空地之间的水晶碎片,让人一看之下,真怀疑就是逆流的银河,张扬的血落在上面,凄美而又瑰丽。
张扬闭上眼,仿佛看到了当天滴血的吊灯,现在的他看来,这景象也许就是20年前的一幕,而当时的血却属于那个为了生灵不惜牺牲自己的高洁女性。
此时的杜兰克斯明显神智清晰,但他的行为却比刚才的状态没好上多少,疯狂的收集碎晶,还把它们抱到怀内,手指与胸前全是血红,这样看来,他眼中的血丝倒是并不恐怖。
张扬走到杜兰克斯身边,手掌轻轻的按上他的肩膀,安慰道:“杜兰克斯,算了,朱利前辈已经不在了……”
“朱……朱利?”
手中的晶体落下,散播着随风而逝的舞曲,杜兰克斯神情疑惑的,却抽起了张扬的衣领,吼道:“张……张扬!你认识朱利?你认识朱利?”
张扬无奈的挤起苦笑,道:“恩,我认识。”
杜兰克斯手上更紧,问道:“她,她是谁?”
这句话完全出乎张扬的意料之外:“对朱利一往情深的杜兰克斯竟然不认识朱利?”
这回激动的却换上了张扬,不管身体已经被杜兰克斯抬得悬空,张扬也执起了杜兰克斯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竟然问我朱利是谁?杜兰克斯,你疯了是不是?不是为了朱利,你天天守护着歌舞厅那是为何?”
杜兰克斯凶暴的神情一颓,手一松把张扬放下,却抱起了自己的头,坐倒在地,轻声道:“我……我不知道……”
张扬快步上前又抓住了杜兰克斯的的头,让他面对自己,然后大吼道:“你不知道?那你还让我调查什么?”
杜兰克斯脸上第一次有了软弱的表情,他道:“就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才会找上你,还把自己作为一个角色安插在内,我不理解,为何我就只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为什么我就只是忘记了那两年发生的事。”
神情开始狂乱,杜兰克斯奋力握起了一把石头,血水从中渗出,想凭借着剧痛换回自己的冷静,但他眼中的血丝却是更甚,疯狂的摇着头喊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这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常常会不经意的喊出朱利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为那盏吊灯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正常来说,杜兰克斯本来就有随时发狂的怪病,而情绪激动之下,更会毫无保留,但张扬在他眼中却没有看到一点的黑气,只有因为充血而浮现出来的红丝。
相反地,那远处的小闲才应该是真正的狂乱状态,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扬扭头看着小闲,而他还是自在的享受着血海的盛宴,一伸手,舒畅的呼了口气,小闲道:“你……就是这个白痴口中常常提起的张扬?”
说话间,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他口中的白痴,竟然就是他自己。
张扬沉住气,眼睛死死的盯着小闲,心中却有千万个疑问。
张扬正式地道:“如果你是小闲,不可能不认得我,说,你是谁?”
“小闲”却笑笑道:“我不知道你是张扬,这并不代表我不认得你。”
张扬惊愕的问道:“这……”
“小闲”嘴角的笑意不减,神气内敛,背手而行,很难想象那个孩童一般的身资能有着这高手般深不可测的气度,他对张扬说:“我们见过,就在那教学楼的楼梯间,还一起抽过烟呢?不过现在我这般身世,你看不出来也是难怪。”
“他就是当天的神秘人?但这身体却是小闲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着,张扬道:“你是奉神一族的人。”
“小闲”赞赏的看了看张扬,点头道:“不错,功课也做得很妥帖。我早看出你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可就是猜不透你为什么搞个吸食核动力的附身灵。”
张扬喝道:“我的事情你管不着!告诉我,你这样兴师动众的设置了那么一个空间,然后还用这么多的人命来完成召唤仪式,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还占用我同学的身体,这一切是什么目的?”
“小闲”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去#涵稀罕这个风吹即倒的身体。你们刚进去的异界空间,是我们奉神一族的没错。但这已经是我们一千年前的遗物,我们没有再动用的想法。杀人和进行召唤仪式根本不是我,而是你的同学,也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而我,也只不过是被他召唤才占用了这个身体,我本来可以轻易的龋蝴性命,但这家伙苦苦哀求,而且这里也有着我修炼所需的浓重血气,我才勉强留了下来。”
张扬气怒的道:“你别满最胡说!这仪式是20年前进行的,当时的小闲最多也就只是一个婴儿,他怎么可能进行这样复杂的任务。”
“小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开始还以为你聪明,却没想到你这小子原来也只是一个笨蛋,难道你没有见过他杀人?难道他那些吸收的生命精华都是摆设?这20岁的身体底下,是200岁的真实年纪!”
张扬听着,退了几步,这对他确实是沉重的打击,他自言自语的道:“没错,怎么我没有想过那些生命精华的去处,这一切,竟然都是小闲做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这么多人?”
“小闲”看着张扬,忽然举起了手张开,对着张扬,道:“就为了这个!”
张扬抬头一看,小闲的掌心之处,是一片与身体其他皮肤完全不符的褐色,上面纵横着无数条因为老化才产生的皱纹,隐隐的还冒着黑气。
张扬问道:“这……这是什么?”
“小闲”反过手,满意的看着掌心,笑道:“这里,就是30多条人命……”
张扬道:“什么?”
“小闲”又是一脸高傲,道:“你们这些凡人怎么能够理解,这里包含着奉神一族数千年的文化,能将一个弱者的能力提升到极为恐怖的水平。”
说着,指示着掌心的腐皮,“小闲”道:“它叫‘腐死之皮’,必须用复合五芒阵,加上属性各异的30条人命才能够炼就的至宝。别看它薄薄的一层,但它却已经将那30个遭遇各种极刑死亡的人的掌心皮都融合起来。本来,它应该拥有与常人无异的形态,但就可怜这小子本身天赋实在太差,没能将应有的效果完全发挥,这才变得如此丑陋。”
张扬终于明白到为什么自己会看到那无数双手,为死者的不幸默哀,他又道:“即使是小闲发动的阵法,但他也没有必要让你附身吧。”
“小闲”听着,竟然有些气怒,他瞪着张扬道:“你以为腐死之皮是什么?那是你们这些最高也只是仙级别的人可以驾驭的吗?没有我的附身,这小子早就因为超负荷而死了!”
张扬无法反驳,却问道:“那他也不一定要选你们奉神一族的人吧!”
“小闲”听着,竟然化为一道幻影,狠狠的赏了张扬一个耳光,这力度实在是太过凶猛,张扬直飞到墙边,撞了个头破血流,利丝和艾美黛急忙赶来,将他扶起,施以救援。
“哼!”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小闲”还不解气,骂道:“我们奉神一族,是你们这些凡人可以少看的吗?除了我们,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能有亚神级别的核动力者?亚神,本身就是半个神,也只有亚神,才能够抵受那能量的冲击,能召唤我们附身是他几生修来的福分。”
张扬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很是不忿,说道:“虽然你的话,我没有办法反驳,但我却相信自己的眼光,小闲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了救我,连乌夫都可以背叛,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残杀这么多人!”
“小闲”呼了口气,道:“恩,你说得没错,这小子,自从召唤成功以后,是改变不少,但始终没变的是他的自卑。”
抬头回想起往日的种种,“小闲“道:“他本来也是我奉神一族的人……”
这点张扬并不奇怪,因为血石的幻想中,小闲就是穿着奉神一族的军装。
“小闲”又道:“我们一族崇尚的是实力,以他本来50万点的核动力,只配在族内做些杂活,而这样的身份,他平时所受的欺负,也是少不了的,而经过了这么80年,他把怨恨深深的埋藏起来,他期待着报复,但同时他也有着深深的自卑,本来已经老态龙钟,这样更使他身体的虚弱战胜了核动力的根基。”
“也许是上天怜悯,又或者是他的坚持不懈,终于在他步向坟墓的最后阶段,机缘之下,他发现了我族的这个遗迹,而多年的服侍族人,他对族内的功夫也知道了不少,正是如此,他有了修炼腐死之皮的计划。”
“这之后,他杀了很多的人,用来进行基础的修炼,其实他杀人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越修炼的需要,但他却乐此不疲,或者是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不再弱小吧。”
“这腐死之皮的修炼,也在他不断的杀戮当中,有了雏形,单从身体的年轻化,已经不难看出核动力有质的飞跃……”
张扬听到这里,笑笑道:“看来你也并不是坏人,起码对于小闲来说,你不是。”
“小闲”嘴角轻翘,他早已经知道张扬下面的话,但还是试探性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张扬道:“以奉神一族的实力,怎么可能没有发觉小闲的异动?这是因为你一直在旁边守护着他。不然他的事情,你也不会如此清楚。”
“小闲”只是笑着,却不说话。
张扬又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闲会选择召唤你,因为在奉神一族当中,他只可以从你身上感受到善意。”
到了这里,虽然挨了这人的一掌,但张扬对他很是有好感:“他对于自己的组织很是忠诚,同时办事却还有着自己良心。他不相识的人是绝对不会有所怜悯的,但他却对周围的同伴都有感情,小闲这身份卑微,怎么可能知道腐死之皮的修炼法门?这肯定是他在暗中帮助。到了最后,他还是不忍心看着小闲不甘的死去,才圆了他变强的梦。”
接着,张扬又问:“但跟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说,他始终改不掉自己的自卑。”
“小闲”的话,却吓了他一跳:“就在90年前,他结婚了……”
张扬开着口,却牙关打架,道:“结……结婚?”
“小闲”笑了笑,点头道:“没错,他爱上了一个本该被他残杀的目标,最后,还有了一个儿子。”
张扬道:“儿……儿子?”
“小闲”又点了点头,道:“从此之后,他脸上多了一层温柔。但即使这样,他的恨意还在。”说着,神色之中,竟然有着感叹。
张扬心道:“这肯定也是他安排的,他并不想小闲去报仇,毕竟小闲的仇人,也是奉神一族的人,于是才想用爱情去淡化他的仇恨,可惜,他却失败了。”
“小闲”的话还在继续:“他杀人的数量明显减少,但却还是继续着修炼,接下去,就发动了20年前的事,他成功了,但他却没有了报仇的心,我看着他,感觉他的自卑又深了一层,以前,他自卑的只是自己的实力,但从仪式过后,他的自卑甚至深入到心灵,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张扬抓住了关键点,问道:“实验的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闲”指了指那个一个坐在吊灯碎片上埋头苦想的杜兰克斯,说道:“他和这小子的儿子,先后的抢进来了。”
说到这里,张扬登时眼神一翻,惊异的说道:“难道……难道说,小闲竟然就是狼人乌夫的父亲?”
“小闲”点了点头,笑道:“怎么样?这样的情节是不是让你难以接受?一个90岁的老头,他的父亲竟然是一个貌似20岁的孩子。”
张扬诧异的,不能说出话来,后退了几步,身边的两女也同样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闲”却继续道:“说起乌夫这孩子,我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小闲亲生的,他有着无比的野心,而且做起事情来干净利落,一点都不象他这个没出息的父亲。发展到后来,这小子似乎还必须得到儿子的允许才敢有所作为。他为了防止别人旁听,把自己的父亲,孩子啊,孩子的一直称呼,甚至还教导他做人的道理,嘿嘿。可笑,实在是可笑啊。”
张扬实在没有觉得这荒唐的故事,那点能有可笑的地方,他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血石,到底是什么回事?”
“小闲”却也不知所以,问道:“血石?什么是血石?”
张扬道:“你不知道?小闲就是用血石把我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的。”
“小闲”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说那东西啊?那大个子手上的,不是有一大堆吗?”说着,往杜兰克斯指了指。
张扬看了看,惊异的道:“那吊灯上的水晶就是血石?”
“小闲”道:“能救人的,也只有这东西吧。当天他们闯了进来,仪式产生的核动力有一部分产生了散射,别被他们吸收了。而当天那个女孩子的血,直从神压流出,穿过顶上机关的空隙洒到吊灯上面。你知道,核动力者的血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因此也有着核动力,它们吸收了那散射的能量,再和这吊灯的水晶融合,说实在,这是多么浪费啊,这盏死物,竟然也由那次机会变成了几百万核动力的载体,如果它能行动的话,估计可以和乌夫那孩子打个平手呢。”
张扬心想:“水晶是矿石中灵感最强的,所以那些巫婆们占卜使用的都是一列的水晶球。这吊灯吸收了朱利前辈的血,也感应到仪式散射出来的能量,所以才能做出类似鬼灵的幻想,其实它的灵性已经接近一些低级的生物了,因为它的里面还带着朱利前辈的思念。”
“小闲”看着张扬,无论是他的任何方面,都感觉很是顺眼,笑笑便道:“好了,吊灯被破坏了,异界空间又已经给你们破坏,我留着这里,已经对修炼没有任何意义,这小子的核动力,今天已经突破了1000万点,既然已经步入了亚神的境界,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今天我离开,但我们的约定同样有效,张扬,记得到金字塔国来,我会等你的。”
说完,小闲双眼翻白,竟然昏迷过去,瘫软着躺在地面之上。
张扬看着,笑了笑,对利丝和艾美黛道:“嘿嘿,这么便宜我,所有的迷题都给那奉神一族的家伙一次解决了。”
拉起她们的手,又道:“今天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摄象头都已经记录在案了,也没有需要多隐瞒,明天我就离开了。”
利丝不舍的看着张扬,道:“这么急?”
张扬抚摩着她的头发,点头道:“恩,利丝以后要多多保重,我有空会来找你的。”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利丝却手一张扬,示意张扬等等,便从身上翻出两封信件,给那一旁垂头丧气一直喊着“为什么”的杜兰克斯抛去,道:“主任,看过了,你就想起来了。”
三人随即便要转身离开,门口却传来了乌夫的声音:“走这么急干嘛?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我得好好招待一下大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