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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新婚之夜
    十六、新婚之夜
    【这时人们认真看去,才发现新郎官怎么变成了木头人一般!顿时人们无不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桂英听了说亲之事不禁心下惶恐,如同掉进冰河里,浑身都寒透了。
    那媒婆道:“谁叫你走进他这院子里来的呢?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他是看热你呢。凡是他看上的姑娘,没有跑掉的。”
    桂英一副悲沉而怨恨的神态,望着地上什么也不说。最后媒婆老是问,她道:“要等我守半年孝再说。”她想骗过他们。
    媒婆就去给张光耀讲,说桂英姑娘同意,但要守半年孝。张光耀道:“不行,守个十天半月就够了,就可以成亲。”
    媒婆将张光耀的话告诉了桂英,桂英苦笑一下,就同意了。她想用软办法先骗过他们,再来想办法。
    很快张光耀就确定了拜堂的日子。此时,离这拜堂的日子还有五天!桂英心里又悲又痛又焦急,汇成烈烈大火烧燎着她孤独而痛苦的心。这时她想起在小镇相遇的那位大哥,她好想他。实际上她自那日后一直没有忘记他。可此时他在哪里?他还能来救她吗?她不禁怆然泪下。
    老长工见一时四处无人,装作从窗前走过,看见姑娘在哭,同情地望着她,悄声道:“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愿为姑娘效劳。”
    桂英泪水涟涟的望着老人:“田爷……”无限酸楚难以启口。
    老人道:“我终生在这里当牛作马,无儿无女,就当你是我的孙女,你就只管说吧。”
    桂英倏然泪如雨下。最后她说了一个人,老人就去了。
    谁知拜堂的日期到了还不见田爷的任何信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晚的月亮像一只打瞌睡的眼睛,没把这世界当回事。桂英被收拾得红红绿绿,珠光宝气。她知道田爷可能没有办好,于是打算表面上乐意成亲,并让张光耀充分相信,待到洞房花烛再想法解决他。
    捧场的人太多,进进出出的客人像水一样,流进流出。
    司仪高喊着:“一拜天地——”
    桂英躬下身子向门外一拜,可是张光耀却站那一动不动!这是怎么回事?
    “二拜祖宗——”
    桂英没有理睬新郎官的,转身面对神龛又是一拜。可是新郎官还是一动不动。人们一下子吃惊了!
    有人小声道:“这张光耀也太傲慢了,这种时候对天地祖宗竟然都不下拜!”
    有人就道:“天地神位都是空,夫妻对拜才是实,他才得认账。”
    司仪接着大声喊道:“夫妻对拜——”
    桂英转身向新郎官一拜。可是新郎官还是一动不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道:“这新郎官也太傲慢无礼了!”
    有人道:“是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肯低头拜妇人?”
    一般的人又哪敢管张光耀的,只能按部就班地继续进行仪式,司仪又大声喊道:“新郎、新娘入洞房——”
    这时负责“圆亲”的两名妇女走上来,一人拉桂英,一人拉新郎官,前往洞房——新娘子随那妇人向洞房走去,可是另一圆亲娘子却拉不动新郎官,他仍然站那一动不动#糊又用力猛拉:“你都结好多次婚了,还怕丑?快去吧——”
    可是新郎官仍然一动不动!有人帮腔:“快去洞房啊,不是新娘子一个人寂寞呢!”司仪官走上来帮忙,用力推着新郎官,可是他怎么也推不动,仿佛他在这里生了根似的!
    “哎,你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新郎官老母亲走上来有气地说。
    “你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又大声责问。
    这时人们认真看去,才发现新郎官怎么变成了木头一般!顿时人们无不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人们哪里知道,这新郎官早被身后一个客人点中风府、天池、中冲、隙门几处要穴。这几处穴位在戌时如点穴功夫深,便可将人牢牢地定在那,一动不动,人事不省。此时是戌时,这是专门请阴阳先生看的拜堂时间。
    也就在这时,人们哗地一下瞪大了惊呆的眼睛!——只见那新郎官张光耀的脖子上横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一个男子声如洪钟地喊道:“谁动一下,我就叫他的脑袋落地!”
    没有人敢稍微动一下。只有桂英动了,她听见动静,就从洞房来到这位男客身边。
    这位男客就是陈九天!这张光耀就是陈九天点穴加内力将他牢牢定在了这里。陈九天没有左顾右盼,对众人大声道:“我可饶他不死,还可以给他解穴,但他必须要说清楚一件事情!”
    圆亲娘子给张光耀拿来椅子,但他身子如木头不能坐下。陈九天就松了使去的内力,又点了他“天突”与“神道”穴,张光耀便浑身一软,瘫坐于椅子上了。随即点了解晕哑之穴“哑门”、“少商”,大声对张光耀喝道:“你要命,就老实说出艺人杨老伯和女儿桂英之事的真相!”说着将刀子在他脖子上碰了碰,“说!”
    “我说……”虽然浑身瘫软,耷拉着头,但已经能够说出话来。
    陈九天大声喝道:“大声点!”
    张光耀咳了下,颤声道:“我看见姓杨的女子长得漂亮,就找了几个朋友商量,要他们去和老头比武,开始一人去,后来都上去,那女子必然帮忙,就乘混乱之机投射毒镖,让老人致命身亡。依然继续混战,这时我就出来假装解救。接着就让安排好的人员将杨老头尸体抬走,将姑娘带拉带劝弄到我家去,又安排一名丫头假装服侍,时时监视着……”
    “还有#旱!”陈九天大声吼道。
    张光耀:“还有……哦,我带人在外面抢过别人的钱财,还杀过人……”
    众人听了有不少人咂舌惊讶。陈九天又喝道:“将你其他的人命案全招出来!”说着又将刀子在他脖子上碰了碰。
    张光耀浑身打着寒战,只得将所有谋财害命,玩弄民女并将其卖到妓院的事,招了出来。众人听了,眼睛里大都露出愤怒的光芒,瞪着张光耀。更有许多人在心里崇敬这位大侠并为他祈祷。
    其实这张光耀也是王道仁的儿子,本名叫王朝耀。只因看好这里是鱼米之乡,张家田产也大,又只有姑娘没有儿子,便来此上门入赘,独吞了张家万贯家财,并打算张家老人一去世,就恢复他的本姓王氏。
    这时老长工田爷扮作客人进来了,他刚才一直在外面担任警戒。这次,田爷是吃了大苦的,是他跑了几百里路,好不容易找到陈九天,告诉了卖艺父女受害之事,两人日夜赶路,今晚才赶到这里,老人的一双脚已经走肿了。他拄根竹杖,一颠一颠地走到陈九天面前,给陈九天使眼色:还是早点走为好,这里离县城很近,县城住有官军骑兵。
    陈九天将田爷指给张光耀道:“这位老人在你家做了多少年长工?”
    张光耀:“二十多年吧,具体记不清楚了,因他来时我还没有来上门入赘。”
    田爷:“二十四年多了。”
    陈九天:“按每年一百两银子计算,二十四年,二千四百两,马上叫你夫人管家拿来!还有,你害死了杨老伯,该赔偿金银各一千两。快快拿来!”
    很快,按三千四百两银子、一千金子的数目拿来了金银和很多铜钱。陈九天斥责了几句,喝道:“铜钱拿走!完全要金银!”
    一会儿就又拿来一些金银,另外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一夫人道:“很抱歉,金银都放债出去了,家中现存就这些,我用首饰相抵,望能原谅。”
    陈九天不予答话,鄙夷地斜一眼,算是默认。接着吩咐道:“给杨家女子把所有器物包袱还来!”
    很快又将桂英的剑器等物拿来了。收拾一番后,陈九天对众人抱拳施礼,大声道:“多谢众位了!天是存在的,老天是有眼睛的,都还是多做好事,不要昧良心吧!在下多有冒昧,敬请包涵!至于这张光耀本人,我决不为难他,但是按礼仪他得送送我们,特别还有这位在他家做了二十四年多长工的老人。”说着对张光耀吩咐道:“快备三匹好马!”
    不久就有人来到陈九天面前:“回大侠,好马三匹已在前门备好,请大侠吩咐。”
    陈九天让桂英和老人走前面,自己提了张光耀走后面,一起向前厅走去。众人立即让开一条通道,有如夹道欢送一群贵客。这时陈九天忽觉背心一丝寒气袭来,反手一伸,指间已夹住一支毒镖,人们根本没看出他手怎么动,那镖早已射入发镖人的心脏,发出一声惨叫。众人大骇,许多人连脸色都变了灰!
    第二天清早,在小镇一个要道处围了许多人,在看什么。只见一面高高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布告”。这布告的字写得太一般,内容是张光耀一贯作恶,掠夺他人钱财,欺压百姓,奸淫暴虐,贩卖民女,十恶不赦,现处予斩首……如再有作恶者,同样下场!落款是:“专除贪官恶人的‘无名大侠’”
    在布告的上方,吊着一颗还滴着血的首级,都认识这是张光耀的头。
    这时官军骑兵已经赶来,将整个镇子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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