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王老世贵还在厚颜无耻地狡辩着,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语气。我们收拾已采摘好的桃子,骑着摩托车回家来。
原来村王老世贵家的桃园与绘画家的桃园之间有一块分界的石头作为分界标记,这块石头叫界石。村王老世贵每年偷偷地将界石往东移一段距离,界石西边的桃树就变成了村王家的,20年来,每年通过移动界石侵占绘画家的桃树,竟侵占了2000棵。
绘画的父亲也曾告过状,告到散王、镇王那里,散王和镇王不可能给绘画父亲伸张正义,告得多了,烦了散王和镇王,运气不好还要遭遇一顿暴打,可怜的绘画父亲没有办法,竟然忍受了20年,直到今年春天,绘画的父亲又因为与村王为了界石移动的事发生争执,因争吵中打斗起来,村王用铁锄重击了绘画的父亲,绘画的父亲回到家里因内伤死亡。
傍晚,绘画已做好了饭菜,我和绘画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起吃饭。我们无言,闷闷不乐地把饭吃完。坐在餐桌前像是发呆,我的思想却又在剧烈地运动着。
“武绝大哥,我并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家事,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希望你冷静对待,这世界没有什么更好办法对付他们,只有耐心地等待!”她先说了话。
“绘画妹妹,我知道你一个小女子,无法抵抗这个地方的村王散霸,也无法改变这里的权势规则,我了解了你的家事,心里很痛,似乎有一把尖刀插在我心中,我要替你父亲报仇。我看不贯这种霸王行径!”
绘画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现在,就算你杀了村王,之后必然遭到太多王官的反击,上面有散王,镇里有镇王,镇王上面还有城市里的都王,都王上面还法王等等,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能逃到哪儿去呢?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坚定说道:“绘画,我也和你一样,希望平静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如果不能得到平静,我们又何必苟且偷生。老实说,我不是从这个混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逃难来的,我确实是从另一个世界逃过来的,我在逃难过程中吃了很多苦,因为运气好而没有死在路途中,想起来就后怕。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必须作好逃跑的准备,我要杀了村王,再逃跑一次又怕什么,我不管多苦,也不愿意看到你承受着这样巨大的心理煎熬。我自己也无法承受这种王权的压迫。让上帝帮我们吧!”
绘画凝视着我,我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更幽深更明亮。她说道:“文止武绝,用你那种男人的方式行事吧,我跟着你!”
她的眼光让我更坚定!她的话语让我更勇敢!!
过了一会,一个村里的组王来通知去西操场开会。组王走了,我就和绘画准备好行李,准备今晚杀了村王远远地逃离这个村。
我骑着摩托带着绘画来到西操场,绘画背着一把长琴的皮盒子,那皮盒里装的是一把长钢刀。
偌大的西操场灯火通明,操场上布置了一个主席台,台上坐着散王和十八个村的村王,米罗生坐在老世贵的旁边。主席台下坐着约400个村民。我和绘画走到东侧的前排坐下来。
村王老世贵先开腔了,他先说了一大堆巴结奉承散王的话,然后说开始讨论通过今年全村的税王法。
“今年我们村的缴税按照单棵桃树的产量确定各家的税率,这单棵桃树的产量我是派人先摸了底的,最高的是心寓绘画家的,她家有一棵桃树产了200个巨大的桃子,是全村产量最高的,她家应上缴的税率是50%,估计她家今年的产值应该是30万块左右,所以她家应上交的税额为15万块,哈哈,恭喜啊,全村的村民们,你们看有意见没有?”
台下就有人高叫起来:“没意见,我们同意公开的王法,同意!”接着有很多人高叫着同意。
大家的眼光在寻找绘画,我也看绘画一眼,绘画轻轻地笑了,这轻笑的脸上饱含着鄙视和无畏。
“那请大家举手表决吧,哈哈!”
我一看村民们,大家都很快就举起了手,生怕举慢了。如果谁举慢了,他家的税率也就不会低到哪里去了。
“心寓绘画,你不同意吗,你怎么不举手啊,还有你那个亲戚?都举起手来啊!”
我和绘画走到台下,距离村王还有七米之远,那台子不过一米的高度,绘画就问道:“我想问一下你家的税率是多少?”
“我家的税率是5%,这个大家都知道的,我家的桃子产量最低,是王老二评估的,这个他太清楚了。”
“但我看到你家的桃子都结子很多呀!又没有虫害,怎么也不可能是全村产量最低的吧,老世贵,你太过份了吧!”
散王在台上大喝一声:“把这个女子抓起来,胆敢叫板王法,去三个村王把他俩抓上台来跪地示众。”
米罗生显然是散王的打手,他第一个冲了下来。
“米罗生,你太可惜了,有毅力练武却没有勇气斗敌,你敢动我妹妹,我就要你的命!”我对冲下来的米罗生叫道。
米罗生说道:“你不懂这世界的规则,你就认了吧!”
米罗生伸手去抓绘画的手,绘画立即退到我身后,我把全部的愤怒贯注在掌上,突然大喝一声,身体跃起,左拳头直拍他脑门,他立即弓步蹲下、举拳招架,殊不知我右掌使尽了力量狠狠地插入他的右腰,这是右路伏击拳中最猛烈的一招,名叫“五指探肠”。手指深深地嵌入他的腹肠中,他惨叫一声倒地流血,肠子裸露出来。
后面的老世贵和另一个年轻的村王刚好冲到。一见这情景顿时惊呆了,站在面前像木鸡一般。
我站定地面,对米罗生说道:“我不了解你,我认为做一个男人不应该过份攀附权势,你咎由自取!”
米罗生杀猪般嚎叫着,另有两个村民把他抬了出去。
我看着眼前的老世贵,报仇血恨的时候来了,想一想身后可怜的绘画吧,她一个女子为何要忍受这个村王的霸道;想一想她宽厚了父亲吧,父亲那样地死去怎能瞑目;必须要杀了他。
我大喝一声:“老世贵,你的死期到了!”立即伸出我蒲扇般的大手冲上前,一把紧扣住老世贵的脖子,我像捏着小鸡的脖子一样,只稍微用力,他已动弹不得,四肢如筛糠一般颤抖,嘴里胡乱咆哮。
我把老世贵提到了绘画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