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兰满脸通红,众泼皮一齐大笑,弄豹迦叶恼怒起来,手中棍照着汤林就扫。
汤林笑道:“和尚不是戒怒吗?”说话时手一伸,拿住棍头,喝道:“去吧!”
弄豹身不由主,向后直飞出去,众泼皮大叫着让开,只听“扑——!“的一声,弄豹迦叶仰面朝天的跌在空地上,一个泼皮道:”妈呀!幸好老子闪的快,要不然就被他压住了!”
旁边的泼皮道:“!好好的被和尚压住做什么!敢不成你小子有龙阳之好!切——!把你的脏手拿来,别碰到老子!”
至善方丈以手掩面道:“哎呀呀——!惨了惨了!”
其他三名迦叶俱是一愣,伏千虎迦叶道:“你们是泼皮吗?”
赵五道:“老子娘!我们是好汉,泼皮什么话!看打!”
王富拿着那七十斤的大环刀道:“大哥!刀——!”
赵五笑道:“我又不要他们性命!你那刀一刀下去,他们不葫芦变瓢才怪!”
抬手一拳,正打在降龙迦叶的白蜡杆中央,白蜡杆被打成弧形,撞在降龙迦叶的胸口上,降龙迦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赵五闪身躲开,笑道:“这是你们少林的暗器吗?真是好新奇!”
巧之又巧的大旋身,反腿一脚踢在伏虎迦叶的上,把人踢飞,“啪——!”的一声,打断了擒狮迦叶的白蜡杆,吹着拳头大笑道:“还不走!老子要不客气了!”
至善连叫道:“住手住手!”
牛展笑道:“老秃驴!你叫唤什么?”
至善摇手道:“各位大师住手,赵施主住手!”
张杆道:“我大哥早就住手了,四个秃驴不住手也得往手了,你就不要死了娘似的鬼叫了!”
赵五招手笑道:“至善!我们来谈谈!”
至善叹气道:“老纳立即召集本寺僧人,去别的寺院挂单,把寒山寺腾出来,给你们居住!”
赵五笑道:“哎呀——!这样可不好,这事若是传到江湖上,会说我们欺负出家人的!”
至善道:“赵施主!你虽无家可归,但强住在寺中,整日里喝酒吃肉,招朋引伴,大呼小叫,也是不对!少林寺高僧,确是老纳请来的,你们不要为难他们,有事老纳一力承担,要打要杀,随便你们!”
赵五笑道:“打你个老和尚,无趣的紧!不如这样!我们依旧在回栏处落脚,你另腾两间厢房来,让与樊姑娘母女居住,再者你想想看,我们兄弟,喝酒吃肉,只是在回栏间,并不曾进入大殿,冒犯佛主!若是你有好的去处,介绍我们,我们自去落脚就是!”
至善细细想了又想,果然赵五等人,只是在回栏大钟处厮混,还真的没有在佛堂中吃肉喝酒,心中不由沉思起来。
樊若兰道:“大哥!你们这样胡闹,也是不象话,不必再为难方丈了,我和我娘回我外婆的废居去住吧!”
赵五道:“那院中全是死人,污秽不堪,如何能住?再者,你们住进去,若是两厂的人查问起来,就不妙了!”
至善抬头,看赵五龙眉虎目,仪表堂堂,樊若兰国色天香,举止端庄,王富、汤林、张杆、牛展威风凛凛,决非一般的小混混模样,如今天下大乱,他们几个,料来日后定非池中之物,点头道:“那好!你们众人,依旧就在回栏处暂住,我腾两间厢房出来,给樊家母女暂住!”
赵五大笑道:“这才象话吗?”
至善方丈命小和尚将少林四名迦叶,扶进寺中将养,伏虎迦叶一施佛礼,道:“小僧学艺不精,未能完成大师嘱托,无颜再留在此地,这就和三位同门,回寺中领罪,些许小伤并不妨事,不劳方丈挂怀!”
降龙迦叶对赵五道:“施主若是方便,少林寺随时恭候大驾!”
赵五笑道:“你道我不敢去少林么?好!若得方便,定去少林,拆了你的鸟寺!”
王富笑道:“出家人还学江湖朋友丢狠话?真是笑死人了,你道我们是被吓大的么?”
降龙迦叶一看王富的大刀,知道是真材实料,暗暗心惊,施礼道:“请教这四位施主大名!”
王富笑道:“某家是刀横天王富,他是翻江倒海牛展,他是滚地龙汤林,他是立地太岁张杆,俱是姑苏城中之人,若是有空,自然会去少林讨教!”
赵五很自然的牵住了樊若兰微微颤抖的素手,樊若兰轻轻甩了一下,没甩掉,只得由他牵了,夕阳下,映着两道修美之极的身影。
樊若兰千里迢迢的从洛阳,背着母亲,来到姑苏,她一个大小姐,先是父亲惨死,举家被抄,她忍泪仗一身武艺,杀出血路,一路上担惊受怕,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有了暂且容身之地后,身体再也吃不消了。
赵五第二天早晨喊她吃早饭时,樊若兰挣扎难起,赵五一摸她的额头烫手,知道她是风寒入体,积劳成疾,发高烧了,急用棉被将她裹了,将樊若兰背去报恩塔边的龙老生生处救治。
龙老生诊治了樊姑娘的病情,开了一张药方拿在手上,却不递过去。
赵五笑道:“放心吧!这回某家是有银子的!不会再赊先生汤药银钱!”
龙济世小声道:“小哥儿回答老朽一个心里疑问,这汤药吗?就当是老朽奉送的如何?”
赵五笑道:“有这样的好事!那好!先生请问!”
龙济世压低声音道:“哥儿到底姓赵还是姓曹?”
赵五一愣,转而笑道:“自然是姓赵!”
龙济世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一个故人,无故获罪,可怜啊!连个后代也没有,听说他全家的尸骨被他以前的一名部将,悄悄的盗了出来,埋在一处极隐秘的地方,小哥儿有兴趣知道吗?”
赵五背过脸去,低头哑声道:“这药钱须是不能欠的!”,在柜台处放入铜板,转身走开。
龙济世目注他的背影,暗自点头。
樊姑娘这一病可是不轻,寺中又没有妇人,樊母自身都难保,只得由着赵五日日照看于她,年轻的男女,六七天来挨挨摩摩,两人相视的眼神,越来越暖昧,樊若兰终于好了,这日黄昏,赵五大着胆子,牵了樊若兰的素手,悄悄的溜进城中游玩散心。
身后远远的立着樊母,郎郎的念道:“这可如何收场啊!”